北野弘鸣看着眼前伤心的女人,和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时有些无法接受现实。
铁狼首领刚接过老首领的位置才几年啊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怎么会突然死了
北野弘鸣又看了眼四周披麻戴孝的人,努力让自己的脑子运转起来。
“夫人节哀,铁狼首领,是怎么死的”
铁狼首领夫人悲痛欲绝:
“回太子殿下,我们首领,是被贼人给暗杀的。”
“夫人,不如进屋说话,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北野弘鸣心知,此事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弄明白了,他径直走进主屋。
楚文锦刚要跟进去,就被北野弘鸣回头制止了。
“楚尚书,事关我北蛮国内务,还请楚尚书回避。”
首领夫人看了眼身边的侍从,那侍从便过来给楚文锦引路,带他去另一处休息。
“楚尚书,请随小人来。”
楚文锦倒是听话地照办了,毕竟,他即便不去旁听,也能知道个大概。
主屋内,首领夫人擦了擦眼泪,哽咽道:
“太子殿下,那日,有三个商人来求见首领,说是手上有粮,可以卖给我们。首领信以为真,便与他们商讨细节。
待他们离开后,首领迟迟未出屋子,我们才发觉不对,进去一看,屋里的护卫和首领,都已经没了气息”
首领夫人说完,又开始抽泣。
死的是她的男人,她的天,她一辈子的倚靠没了啊孩子都还未成人,她该怎么办
“可有仵作验尸”
北野弘鸣想着,也许尸体上能看出些什么蛛丝马迹。
“验了,仵作说,致命伤是剑伤。可是首领和护卫身上,都有个小红包。
仵作说,应是被毒虫叮咬,麻痹了神经,才会让贼人有机可乘,没有闹出大动静来,悄无声息,夺人性命。”
首领夫人一边回忆,一边抹泪儿。可北野弘鸣现在,满脑子只有毒虫叮咬四个字。
毒虫,难道是,牧其儿她没有在云霄国,而是回北蛮国来了
可牧其儿又为何会来暗杀铁狼首领与她同行的另外两个人,又是谁一个是白枭吗另一个呢
首领夫人还在哭诉:
“我们孤儿寡母,无处伸冤,只能等皇室前来主持公道。这一等,便等了一个多月,还望太子殿下,能派人抓捕凶手,为我们首领报仇雪恨啊”
首领夫人这明显带了些埋怨的话,让北野弘鸣皱起眉头。
“一个多月了”
难道牧其儿,已经回来北蛮国这么久了吗
听首领夫人这话里的意思,铁狼部落应该是往皇室传了消息的,可父皇为何没有让使者转告他
难道是父皇忘了这么大的事情,父皇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铁狼部落的消息,根本就没有传到皇室去
若杀害铁狼首领的,真是牧其儿。她想要拦截下一个信使,并非难事。
“我们首领,是在上元节那日,被人暗杀的。”
铁狼首领夫人想到此,更是伤心,本该是万家团圆的日子,她的丈夫却在那一日,不明不白的死了。
“那三人中,可有一个妙龄女子”
北野弘鸣问出这话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咚咚作跳。
这么多日了,他终于找到了些蛛丝马迹,牧其儿可能就近在眼前。
只是,牧其儿已然背叛了北蛮国如若不然,她就不会杀害与北蛮皇室最为亲近的,铁狼部落首领。
北野弘鸣紧张又兴奋地,等着铁狼首领夫人的回答。
他一定要将牧其儿带回去,让她知道背叛他的后果
首领夫人想了想道:
“是有个女人,可看上去,只是个普通妇人,并非妙龄女子。”
乔装北野弘鸣几乎立刻就想到了这种可能。能驱使毒虫害人的,也只有牧其儿一个了
如若不然,父皇这么多年,也不会费劲心思,也要将牧其儿留在皇室栽培。不就是看中了她这独特的本事吗
如今牧其儿,竟然用在北蛮国练就的本事,反过来对付北蛮国。
父皇若是知道了,该作何感想
牧其儿暗杀了铁狼部落首领,那其他部落首领,会不会也有危险
北野弘鸣转念一想,古纳部落和木伦部落的首领,不是都还好好活着呢吗
铁狼部落首领是正月十五遇害,现下已转入三月,若是牧其儿想要动手,断不会等上这么久。
那牧其儿又会去了哪里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北野弘鸣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眼眸一睁。
牧其儿很有可能去了那个,关押了赤那部落旧人的地方。
想及此,北野弘鸣噌地站起身,大步而出,他一刻也想耽搁,只想要将牧其儿和白枭生擒回来。
“太子殿下,您要去哪里我们首领生前,可是一直忠心于皇室,您不能置我们于不顾啊。”
铁狼首领夫人在身后急急追问,她的丈夫含冤而死,太子难道不打算管了吗
北野弘鸣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忘了与铁狼部落交代一声。
他转回头,眼神中似有杀气。
“本殿去抓捕凶手”
首领夫人一顿,抓捕凶手
“殿下已经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了吗”
北野弘鸣眼神微晃。
“就是不知道,才要去查如今粮种有了,夫人先好好安置子民,莫要自乱阵脚。”
首领夫人将信将疑地应了是。不知道凶手是谁,太子用得着这么风风火火的吗
北野弘鸣走出两步,又回身道:
“夫人,点二十精英,随本殿前去调查。”
首领夫人现在也没有其他法子,只能照办。
待楚文锦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时,北野弘鸣已经带着从两个部落借来的护卫,离开了铁狼部落。
好在北蛮使者还在,楚文锦便问道:
“不知北野太子这是何意粮种还要不要送了”
使者抱拳解释道:
“我们太子殿下,前去追捕杀害铁狼首领的贼人了。楚尚书稍安勿躁,在此歇息几日吧。”
楚文锦了然地点点头。这可不是他拖延时间了。
更何况,北野弘鸣是自己要去落单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也就怪不到他和云霄国的头上了,甚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