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云揽着楚云溪,以防马车颠簸。
想到楚云溪今日对他用了“爱”这个字,心里有些酥酥痒痒。
“溪儿,你今日在父皇面前所言,可都是真心话”
楚云溪理所当然道:
“那是自然。”
她说完,侧头看了眼君凌云弯起的唇角。不必想也知道,君凌云是为何而高兴,自然是因为她那句天下无二的夫君。
楚云溪心之所至,意之使然,含情念道: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她的声音如此好听,这话中之意,更是让君凌云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他与溪儿经历了生死,才走到如今。
犹如用千千万万个结,将他们二人牢牢系在一起,谁想破坏也是徒劳。
君凌云此刻,眸光炙热,眼中都是楚云溪美好的侧颜。
他气息微乱,喉头滚动。
只待楚云溪感觉到他的眸光,又侧过头来,便被君凌云热烈又小心的爱意包裹其中,似要将她融化。
八公主府。
听闻帝后亲临,婉陶公主和柔太贵妃赶紧迎出府来。
楚云溪笑道:
“太贵妃,没有提前打招呼,是我们叨扰了。”
柔太贵妃感念他们对自己母女二人的照拂,自是高兴地将人请进去。
“皇后娘娘太客气了,快请进。”
“拜见皇兄,皇嫂。”
婉陶公主也不忘行礼。
“免礼。”
她听到君凌云这一声,才上前扶住楚云溪的胳膊,进了前厅。
“皇嫂,你肚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出宫来了”
“天气好,我们便带着思凡小公主,出来透透气。”
“思凡小公主”
婉陶公主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位公主的名讳是思凡就见楚云溪朝身后看了看,奶娘赶紧抱着孩子上前来。
柔贵太妃也凑近看了看。
“这是,荣妃生的小公主已经有名字了”
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楚云溪看不出她的喜怒,便答道:
“正是,荣妃罪有应得,只是可怜了孩子,生来便没有母亲照拂。”
楚云溪观察着柔太贵妃的表情。只见她也面露悲悯之色。
“是啊,孩子又不能选择,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
生在皇家,却无法享受母亲给她带来的尊荣。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命途多舛的皇家公主。
楚云溪听她如此说,便知道柔太贵妃,没有因为荣妃当初对她的陷害,而迁怒于这个孩子。文網
落座后,楚云溪开口道:
“太贵妃,我今日前来拜访,还有个不情之请。”
柔太贵妃还未听楚云溪说是何事,便一口应下了。
“皇上与皇后娘娘,对我们母女恩重如山。皇后娘娘有什么事儿,尽管说来,只要我能做到的,无有不应。”
“一家人,说什么恩不恩的,无非是相互照拂。”
楚云溪并不居功。
“太贵妃也知道,离我生产的日子不远了,我想着,等我生产了,恐怕无法分心照顾思凡小公主。
届时,不知道太贵妃,能否帮忙照拂这孩子一两个月”
柔太贵妃便笑道:
“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不就是照顾孩子吗正好我清闲,百无聊赖,便交给我吧。”
楚云溪此行目的达成。万事开头难,先让这二人相处一段日子,看看她们开心合不合缘。
来年,婉陶公主就该及笄了,接着便要说亲出嫁。柔太贵妃无人陪伴,也难免孤单。
若是她能与小公主合缘,就再好不过了。小公主有了养母,柔贵太妃也有了慰藉。
“那便多谢太贵妃了。”
待楚云溪和君凌云,带着小公主回到皇宫之时,小公主早就睡得香甜了。
楚云溪看着孩子,君凌云看着楚云溪。
“溪儿,荣妃从前对你诸多算计,你却对她的女儿这般好,若是荣妃地下有灵,也当知道羞愧了。”
楚云溪轻轻握了握孩子柔弱的小手。
她做这一切,并非为了名声,也没有想过是为了谁,只是凭心而为。
“人死债销,凌云,我不恨她。我的心太小,已经被爱填满,没有空闲去恨。”
君凌云只觉得自己这一整日,都沉浸在楚云溪的甜言蜜语里。
若楚云溪日日如此,他还真想不问政事,做那沉迷女色的昏君了。
“福公公,传旨各地王爷,取消今年宫中的春宴,待朕的孩子百岁,再来朝贺”
“是,皇上。”
福公公看了看楚云溪高挺的肚子,心领神会,皇上这是,心疼皇后娘娘,不想让她再操劳呢。
待小皇子百岁的时候,皇后娘娘也已经休养好了,能与朝臣同庆。
待福公公退下,楚云溪问道:
“凌云,北蛮那里进度如何了三哥可还好”
君凌云轻抚她的秀发。
“溪儿放心,三哥一切安好。不好的,只怕另有其人。”
北蛮国,皇家矿山。
其人北野弘鸣,马不停蹄赶到此处,正示意随行的护卫小心行事。
牧其儿那驭兽驭虫的本事,他还是很忌惮的。
只是不知,现在矿山内是何情况了。
那些赤那部落的旧人,会不会已经被牧其儿给救走了
毕竟,离铁狼首领被杀,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
当初为了防止赤那部落的俘虏出逃,进入这矿山的途径,只有穿过山洞一条,如今倒是成了麻烦。
北野弘鸣指了两个护卫前去探路。
那两个护卫进入山洞之时,他又指挥其他人散开,查看周边的情况。
一切悄无声息,阵势十足。
只是,如此探查了小半日,却一无所获。
就连那进入矿山的两个护卫,也是回来禀报,矿山内一切如旧。采矿的囚犯也都在。
北野弘鸣眉心一簇,难道是他想差了牧其儿根本就没有来过
那她又会去了哪里总不会,是回宫了吧亦或者,又去了云霄国
不,不可能,牧其儿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最是重情。
如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还忘不了他那个二弟。
牧其儿既然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定会前来解救赤那部落的子民。
北野弘鸣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进去矿山一探究竟。
若牧其儿真的还没有来过,他便布下天罗地网,等牧其儿自投罗网好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药盒儿,牧其儿,能不能活,端看你能不能悔悟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