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回头,对他带回来的两个刺客道:
“你们把对说本官说过的话,与皇上再说一遍”
那二人对视一眼,竟突然反口道:
“皇上,我们不过是山中劫匪,见车队路过,以为是来了肥羊,这才动了歪心思,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至于这位大人口中说的什么妃,什么王,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使者猝不及防,心下大惊,怎么回事儿
不是都已经说好的吗他们怎么会突然翻供了
“大胆皇上面前,你们竟敢信口胡言”
使者赶紧朝北蛮皇帝伏下身。
“皇上,他们当初招供时,的确是说受了欣贵妃和小王子的指示”
那两个刺客抢话道:
“这位大人威胁我们,要对我们动刑,我们怕受皮肉之苦,便听了他的话,陷害欣贵妃和小王子。可皇上面前,我们又岂敢欺君”
两个刺客说这话时,心里想的是楚文锦曾与他们说过的话。
若想不背主,又不受皮肉之苦,来个痛苦,方法也不是没有。
只要在你们皇帝面前,临阵倒戈,全盘翻供,装作不认识欣贵妃和小王子即可。
北蛮使者却对此毫不知情,心里慌乱,他努力保持头脑清醒。
“皇上,不如找小王子和欣贵妃前来对峙”
北蛮皇帝精明地看了看刺客和使者。
若是这两个刺客都一口咬定,是欣贵妃和小王子指使的。他倒是要好好想想,这两个刺客是不是被人收买了。
如今他们临阵倒戈,急于和欣贵妃母子撇清关系的样子,反而让北蛮皇帝更信了使者的话。
“来人,宣欣贵妃和小王子进殿”
欣贵妃母子应召前来,因做贼心虚,已经十分忐忑不安。
“皇上。”
“父皇。”
北蛮皇帝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个刺客,又看了看欣贵妃和小王子,冷声问道:
“你们仔细看看,可认识”
那两个刺客马上矢口否认。
“不认识,这两位贵人,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何谈认识”
欣贵妃和小王子也摇头道。
“皇上,这二人是谁臣妾不认得。”
“父皇,儿臣也没见过他们。”
北蛮皇帝观察着欣贵妃和小王子的表情,对那两个刺客道:
“只要你们如实招来,朕便免了你们的死罪”
那两个刺客听了这话,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更谨慎了。
心道还真让那楚文锦给说锦是怎么知道,皇上会跟他们如此保证的
想到楚文锦告诫他们的,免了死罪,等于无穷无尽的活罪,两人更是一口咬定:
“我们是粗鄙劫匪,不认识什么皇家贵人。”
欣贵妃和小王子都松了口气,北蛮皇帝却突然一拍桌案。
“跪下”
他这声厉喝,让欣贵妃和小王子都是一惊,紧张地互相看了看。八壹
在场站着的人,可不就是他们母子二人了吗
他们不得不听令跪下。
欣贵妃眼含秋波,委屈问道:
“皇上,不知臣妾和皇儿犯了什么错,让您动这么大的怒
我们若是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北蛮皇帝冷哼道:
“犯了什么错朕待你们母子不薄,你们竟敢谋害太子说太子现在到底在何处”
他刚要一展宏图大业,此时绝不能朝堂不稳
他即便对北野弘逸另眼相待,也不代表他可以自作主张,刺杀太子,谋取储君之位
何况此事,还牵扯了铁狼部落与云霄国的人。
他这个儿子,还真是恃宠而骄,得意忘形,好大的谋划
“父皇,儿臣冤枉啊,母妃也断不会行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望父皇明察”
小王子北野弘逸急忙喊冤,这种事情,即便有铁证,他只要咬死不认,父皇也会疑虑下真假。
“明察你们培养的死士,还真是忠心耿耿,自己都要小命不保了,还不忘维护你们母子”
小王子的心猛地提起,自古帝王多疑,他的父王也不例外,没想到死士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反倒让父王抓住了蛛丝马迹。
“父皇,他们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并非维护儿臣和母妃啊。”
“来人,带铁狼部落副首领进殿”
北蛮皇帝一声令下,欣贵妃和小王子都是心思急转。
刺杀太子的事儿,又与铁狼部落有什么关系
哪知铁狼副首领一见到他们,便痛心疾首道:
“小王子,虽然我们首领拒绝了与您合作,可您也不能派人暗杀了我们首领啊
我们铁狼部落,可是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的,您看看现在的铁狼部落,成了什么样子庶子当道,民不聊生,您怎忍心啊”
小王子没想到,这铁狼部落,竟会来攀扯他
“你胡说什么本王什么时候接触过你们首领了简直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北蛮皇帝用力将三份供词,扔到了地上。
“说出太子的下落,朕会对你们母子从轻发落”
小王子忙捡起地上的供词来看,一看之下,气得手抖,那两个死士,竟出卖过他们了
而铁狼副首领,竟为了脱罪,将太子的失踪扣到他的头上
他和母妃虽派了两拨死士,刺杀北野弘鸣,可第二波死士还为及动手,北野弘鸣便已经失踪了。
真论起来,他也是犯罪未遂。
欣贵妃急道:
“皇上,您不能听信小人之言啊。臣妾从前,也是皇后娘娘的身边人,又怎会加害她的儿子这些人定是受人指使,才会一致来陷害小王子的。”
欣贵妃急中生智。
“太子一向看我们母子如眼中钉,兴许,兴许是太子自导自演了这场失踪,目的就是为了出去小王子啊,皇上求您为我们母子做主”
跪伏在地上的使者,眼珠乱转,心道欣贵妃还真是个人物啊,这样的故事也能编得出来。
太子分明是被云霄国的人给抓走了,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呢。
北蛮皇帝眉头拧紧,太子平日里的确对小王子颇有忌惮,两人明争暗斗不断。
欣贵妃所说的这种情况,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时间也太久了些,太子若当真兵行险招,就不怕小王子趁他失踪,夺了储君之位
想来想去,还是太子被害的可能性更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