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时间,楚将军他们就能听到微弱的石壁敲击之声,只是有些听不真切,若隐若现。
顺着那声音,士兵们都砸开好几个小洞了,却都没有看到人影,只好将洞扩大,再派人下去寻。
两日后,又损失了几批探查之人,下面终于传回点儿有用的消息。
“楚大将军,这密道有两层,皇上他们恐怕是在更下面一层里”
楚将军一边心疼自己的兵,一边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将锤头扔了下去,吼道:
“砸,给本将把这破密道砸个稀巴烂”
他只见过两层楼,还没听说过两层地下密道。这北蛮皇室可真行,狡兔三窟啊
为了保命,可真是不遗余力,难怪北蛮什么都缺,原来是都被北蛮皇室,都给用在了歪门邪道上
楚将军正气得叉腰,就听侍卫来禀:
“楚大将军,皇后娘娘身边的吴虑侍卫来了,说有要事找您商谈。”
楚将军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是,在云霄国皇宫里的楚云溪,也出了什么事儿吧
“快让他进来。”
楚将军紧张地看着吴虑走近,抢先开口。
“吴虑侍卫,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小公主,可还安好”
吴虑没有直接回答,却道:
“楚大将军,借一步说话。”
这可将楚将军吓得不轻,看来真有大事儿发生啊,不然何须避讳旁人。
他赶紧屏退了左右。
“快说”
吴虑侧身,将他身后有些瘦弱的侍卫让了出来。
那侍卫素手一抬,将头上的兜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惊艳众生的面庞。
虽然有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却更惹人怜爱。
“父亲”
“溪儿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来北蛮国了小皇子和小公主呢”
楚将军觉得自己的心脏,这几日实在是承受了太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云溪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
“父亲,孩子们没事儿,好好地在宫中,有人照看。我有北蛮皇宫密道的图纸,我进去将皇上和兄长带出来。”
“溪儿,你是怎么知道,皇室和你大哥他们身陷密道机关的你又怎么会有这里密道的图纸”
楚将军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一个女儿家,孤身来到这战火硝烟之地。溪儿的胆子,何时这样大了
“父亲,日后女儿再慢慢与您解释,先去救人要紧。”
楚云溪说着,看了一下四周,便径直往一处角落而去。
“溪儿,你要去哪儿密道入口在那边。”
楚将军指着的方向,正与楚云溪所去的方向相反。
楚云溪却脚步未停。
“父亲,您只管安抚好三军,等我们出来。”
楚云溪走到一处不起眼的拐角,在一个半人高的石狮子口中摸了摸,将一颗小球转了三圈儿。
楚将军看直了眼,一道小门就此露了出来,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密道入口
溪儿是怎么知道这个入口的对对,溪儿说过她有密道图纸。
“溪儿,溪儿,你不能进去,里面凶险万分,你将图纸给我,我派人进去救人。他们哪个身手不比你好”
楚云溪被楚将军拦住去路,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头。
“父亲,图纸都在这里,若想要画出来,又得耗费好几日,皇上和兄长他们可还能等您放心,我心里有数,绝不会胡来的。”
楚将军无法,只得退而求其次。
“那为父与你同去”
楚云溪坚定地摇头。
“父亲就不怕,外面无人镇守,待我们出来时,又变天了吗父亲若是不放心,派几个得力干将,随我同去吧。”
楚云溪只怕半路遇到北蛮皇帝,被他暗算。
楚将军本就是因为楚云溪说的这个原因,才会一直在密道之外干着急。
他左右为难之时,楚云溪已经迈步进入了密道。吴虑和司琪紧随在后。
“来人,保护好皇后娘娘”
楚将军赶紧招呼他的近卫军,进去保护好楚云溪。
他自己急得团团转。老天保佑,菩萨保佑。
他征战沙场多年,从来都是信奉我命在我,不属天地。此时此刻,也不免求神拜佛。
只要皇上和他的儿女能平安出来,他以后就信佛了又如何。
密道中,吴虑拿出身上携带的一袋木炭,一边走,一边在石壁上做下标记。
楚云溪一边调动脑中的图纸,一边指挥:
“走左边的门右拐开关在石蛤蟆腹下,这段不能踩,跃过去直走”
跟进来的将士们,根据楚云溪所指,开始还小心翼翼,警惕地前行。
越走越发现,楚云溪所指的路,竟一点儿差错也没有,速度便越来越快。
“皇后娘娘,发现台阶了”
楚云溪深呼吸一口气,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下密道里,任谁也不能淡然自若。
“我们下去。”
她只要将正确的路都标记出来,相信君凌云总能开到一个对的门,走上对的路,找到出口。
吴虑似乎听到了什么,将耳朵贴到石壁上,仔细听了听。突然惊喜道:
“皇后娘娘,有人在敲击石壁。”
楚云溪急忙追问:“哪个方向有多远”
吴虑应道:
“右边。至于多远,属下说不准。”
在这曲折离奇的地下密道里,他实在难以判断距离。
楚云溪闭上眼,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幅庞大的密道地图。既然不知道有多远,那她便只能凭借方向,慢慢去寻。
吴虑,你们与皇上之间可有暗号能否凭借敲击声,告诉皇上在原地等着
吴虑有些为难:
“皇后娘娘,暗号,一般都是手势、标记之类,很少有用敲击次数来传达意思的。”
楚云溪又是索眉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
“战鼓孙子兵法有云: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
战鼓的鼓点,可以指挥大军。你就以停止前进,或是驻扎,或是等待救援的鼓点敲击石壁。”
楚云溪不知道具体该是怎样的,可总该有一个意思是接近的。
吴虑眸光一亮,皇后娘娘就是聪慧过人,且博学多闻,竟连孙子兵法都懂。
他马上举起手中的剑,开始用力敲击石壁,或高或地,或急或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