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云只撇了那见到玉佩的士兵一眼,便道:“赏你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这士兵捧着手中的玉佩,如捧着传家之宝,激动地跪地谢恩。
“谢皇上赏赐”
楚云溪笑看着君凌云,恐怕是他的洁癖又犯了吧
“凌云,我记得你送过我一对羊脂玉佩,上面雕刻着云纹与溪流,我很是喜欢,一直舍不得佩戴。
不如,等回去了,我们一人佩戴一半如何”
君凌云的心情瞬间大好。
想当初,他从南焰国回来时,因圣雅郡主之事,惹了楚云溪生气。文網
不知道他送出的那些东西,楚云溪是否喜欢。
一直也未见楚云溪佩戴,还以为是她不喜。
今日方知,他送的礼物,溪儿是好好珍藏着的。他如何能不开心。
君凌云心情好了,便起了逗弄之心,微一垂眸: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见到楚云溪掩唇而笑,眉眼弯弯,君凌云又将她背到背上,走出了这间密室,往出口而去。
帝后夫妻二人旁若无人,云霄国的人自然是见怪不怪。只将没见过世面的北蛮皇室之人,惊掉了下巴。
北蛮皇子公主们腹诽,哪里有皇帝,向皇后领旨的可真是开了眼了。
可他们现在,比阶下囚也好不了多少,谁又敢出声置喙。
司琪和吴虑落后半步,司琪将自己的手,从吴虑手中抽了出来,脸色泛红。
吴虑看了眼司琪手上的血迹,知道是从他手上沾染的,忙从自己身上掏了掏,找出条干净的帕子。
“事急从权,我,我给你擦擦。”
司琪见他又恢复了那般呆傻模样,不由好笑。小声道:
“我累了。”
“啊”
吴虑一时没能理解司琪的意思。司琪只好又换了种说法。
“我走不动了。”
吴虑看着她眨了眨眼,终于会意,嘴角快咧到了耳朵根。要不是那一脸血迹,看着当真喜人。
他马上在司琪身前蹲了下来。
“上来吧,我背你。”
司琪在吴虑背后抿唇而笑,果真趴到了他的背上。
又酸又疼的双腿,终于得到了舒缓,司琪心里叹了一声舒服。
吴虑稳稳地站起身来,乐呵呵地跟上队伍。
地面之上,楚大将军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
不行了,他的心脏不行了,再蹦下去,他可真要闯进密室里去了。
却听士兵兴奋地大喊:
“出来了,皇上出来了,皇后娘娘出来了,楚小将军也出来了都出来了”
楚将军赶紧睁大眼,看向密室出口。
果真看到君凌云背着楚云溪出了密道,后面跟着他儿子楚文忠。
还有白枭几人,竟都从这密道出口出来了
“皇上啊您可吓死老臣了溪儿啊,你没事儿吧怎么还要皇上背着忠儿啊,你没受伤吧
北王啊,你不是在国师府密道里吗怎么也从这里出来了”
众人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笑容,君凌云亦是不吝口水。
“岳父放心,从今以后,你当不必再如此提心吊胆了。”
君凌云这话,可谓闻者振奋
北蛮国已灭,只要维持好南焰国和东夷国的关系,天下便不再有战乱。
小打小闹,让小一辈去应付即可,楚大将军自此以后,当真可以在府上含饴弄孙了。
君凌云放下楚云溪,又吩咐道:
“来人,去把军医找来,给牧其儿看看。”
“多谢皇兄。”
白枭心疼地看了眼自己怀中的牧其儿,又看了眼跟在一旁,忧心忡忡的苏合。
“你也一起来吧。”
苏合没想到,这种时候,白枭还会顾及到他的感受。
“是。”
这是苏合第一次在白枭面前应是,却也应得心甘情愿。
白枭几人退下了,君凌云又对楚云溪道:
“溪儿,你连日奔波,定是累极了,先休息一会儿,我处理完公务,马上来找你。”
“好,你去忙吧,不必挂心于我。”
楚云溪点点头,她也真的是困极了,方才在君凌云背上,她差点儿就睡着了。
“吴虑,照顾好司琪。”
司琪被吴虑背出来,楚云溪是看到了的,男未婚,女未嫁,如此,与私定终身无异了。
她也就顺水推舟,由着他们二人自己安排去吧。
“是,皇后娘娘。”
吴虑应得大声,又将司琪给羞得低垂了头。这个呆子,就不知道收敛一些。
该安置的人,都安置好了,君凌云这才下令道:
“贴出告示,将北蛮皇帝的罪行昭告天下。明日午时,当众处死”
“是,皇上。”
楚将军马上去安排人去草拟告示,自己又将属下拟好的告示,认真修改了几遍,这才满城张贴,引来都城百姓,与各部落将士的围观。
楚将军还安排了人,在告示旁高声宣读:
“北蛮皇帝恶贯满盈,天理不容,今将其罪状昭告天下:
其一,残害结拜兄弟全族,令赤那部落子民无辜枉死,不仁不义
其二,为掩盖罪行,欲杀害亲子,令北蛮二皇子流落在外,枉顾人伦
其三,于落败之日,杀害结发之妻,薄情寡恩。
其四,搜刮民脂民膏,打压各部落,北蛮皇室奢靡,以致民不聊生,饿殍满地,连年征战,昏庸无道
其五,为一己私利,饲养染疫老鼠,四处散播,致使无辜百姓死伤无数,伤天害理
云霄国顺应天意,收编北蛮各部落,设立北蛮州。
令北王,即北蛮二皇子,统领北满州,照拂北蛮子民。
十年内减赋两成,解救百姓于水火。
北蛮昏君,于明日午时,当众处死,以敬亡魂以定民心”
听完这长长的告示宣读,北蛮人无不内心感慨万千。
原来他们供养着的皇室,背地里竟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
难怪赋税连年上涨,原来都是被皇室给私吞了啊
“十年内,减赋税两成,这可是大好事儿啊。”
有人欢呼出声,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有些人再过十年,都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
再说了,云霄国皇上现在能如此大方,十年后,又能差到哪里去
减赋税两成,他们只要勤恳劳作,定能吃饱肚子了。
更何况,还有西昭州这个样板在,云霄国收服了西昭以后,可从来没有苛待过西昭百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