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蛊”
楚云溪想到当初,萧家与北蛮勾结。
也许,当年萧贵妃害尹皇后和君凌云所用的蛊虫,也是北蛮皇室提供的
当真是新仇旧恨
楚云溪自然也想到了她那香喷喷的血,可是能吸引蛊虫的。
当初太医都对蛊虫束手无策,想必军医也是没有法子的,白枭与苏合,才会去寻找母蛊。
“凌云,要不然”
“不行”
君凌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楚云溪的心思。
既然还有其他法子可以尝试,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让楚云溪再去涉险的。
楚云溪又如何不知道君凌云的想法,她只是担心牧其儿,那样的身体状况,可能支撑不了多久。
正在此时,白枭与苏合应召而来,都有些垂头丧气,朝君凌云和楚云溪行了一礼。
君凌云看着他们这表情,便知母蛊定是没有找到了。他也不由微皱了眉。
难道真的非楚云溪不可吗
“坐吧,先用饭”
白枭与苏合落座,看着满桌饭菜,却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打吃了楚文忠递给他们的药丸,就再没觉得饿了。
楚云溪看了看君凌云,又看了看心不在焉的白枭二人,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可是将国师府都找遍了”
白枭失落地点点头,母蛊不在国师府,会在哪里呢
难不成,是在这皇宫中亦或是,在密道里
实在不行,他少不得还得去密道里寻一寻。
只是,密道里的机关陷阱,又只有皇嫂能驾轻就熟地避过。
这可真是,怎么都绕不过楚云溪去,白枭差点儿愁白了头。
楚云溪同样在想这个问题。只是她觉得,母蛊在皇宫,或是地下密道里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北蛮国师把这当作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定是要能时时查看那母蛊的状态,不可能将母蛊放得离自己太远。
以白枭和苏合的能力,若是母蛊在国师府中,他们寸寸搜寻,应该不可能找不到的。
那只能是,楚云溪想到什么,猛地睁大眼,一阵恶寒传遍全身。
“溪儿,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时刻都将心思放在她身上的君凌云,自然察觉到了楚云溪的变化,不由问了一句。
楚云溪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自己都有些不确定道:
“你们说,那母蛊,有没有可能,就养在国师自己身上呢”
君凌云看向楚云溪,他的溪儿,真的是绝顶聪明。
白枭与苏合呆滞一瞬,只觉醍醐灌顶。
对啊,国师已经丧心病狂。
也许,为了培养出让他自己满意的“作品”,真的对自己也能狠下心来呢。
白枭立刻起身抱拳。
“皇兄,皇嫂,我先失陪了。”
见君凌云没有反对,白枭又匆匆而去,苏合同样起身行礼,追着白枭去了。
国师府中,白枭、苏合和小雷,眼睛紧紧盯着军医手上的动作。
军医在那国师的尸体上,又是扎针,又是摸查,倒腾了许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咂嘴。
就在白枭几人快要失望的时候,军医突然才惊喜道:
“找到了,找到了母蛊了,果真在这国师的身体里”
几人瞪大眼睛仔细看,就见国师已经僵硬的胸口处,果然有个小小的凸起。
“北王,快,快将母蛊取出来。”
军医让开身来,比起用刀的功夫,他自认是比不过白枭的。
反正国师已死,这尸体再怎么糟蹋,他们也是无所谓的,直接将母蛊挖出来即可。
白枭抽出匕首,蹲下身来,手起刀落,利落地转动一圈儿,有如作画。
那母蛊还来不及躲藏,已经被剜了出来。
苏合立即将一只小瓶送到近前,将那母蛊装了起来。
几人对视一笑,心里顿时松快不少,似是卸去了一块大石。
白枭与苏合忙又起身赶回皇宫。
牧其儿的房间里,已经用完饭的楚云溪和司琪,正在查看牧其儿的情况。
君凌云知道楚云溪心软,又如何能放心。堂堂帝王之尊,少不得也跟来看看。
白枭与苏合进屋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幕,心中自是感动万分。
苏合想到北蛮皇帝,面上对小主关怀备至,背地里却都是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
对比君凌云与楚云溪这一对帝后,却是连做他们脚下之泥的资格也没有。
他从前定是鬼迷了心窍,才会想着要带小主回归北蛮皇室。
“皇兄,皇嫂,母蛊找到了。”
听到白枭的声音,楚云溪与司琪让开身来。
看着白枭拿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一只正在蠕动的肉虫,身上还血淋淋的,既瘆人,又恶心。都不由皱了脸,又后退几步。
君凌云已经揽住楚云溪的腰身,让她瞬间定了心,张望军医取蛊的过程。文網
就在那装着母蛊的瓶子,靠近牧其儿的瞬间,牧其儿突然浑身一颤,额上似有青筋凸起。
可仔细一看,就能看到那凸起,在朝着母蛊的位置移动。
竟不是青筋,而是在牧其儿体内的子蛊
而那瓶中的母蛊,也是躁动不安。
军医忙拿着母蛊引诱,牧其儿额上的蛊虫,便顺着她的耳后,脖颈向下,进入牧其儿的胳膊,一路游走到她的手腕,指头尖。
过程缓慢异常,他们能看到牧其儿的身体痛苦地绷紧,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军医拿起小刀,在牧其儿的指尖割了一刀,又将那装有母蛊的瓶子,放到牧其儿的指尖下。
就在他们的注视下,一条比母蛊小一些的蛊虫,啪嗒一声,掉落在了瓶子中。
军医忙将瓶子盖好,又给牧其儿的手指挤了几滴血出来,清理伤口,这才给她上了止血药。
伤口不大,可自行愈合。
白枭长长地呼出几口气,似乎九死一生的,是他自己一般。
只是,牧其儿的睡穴已经到时间,自动解开了,她却还在昏睡着。
“军医,蛊虫已除,她怎么还不醒”
军医擦了擦额上的汗。
“王妃一边中毒,一边中蛊,身子空虚,总得恢复恢复。让王妃先睡上一晚上吧。
若是明日还未醒,我们再来给王妃扎针,试着将她唤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