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南已经昂首挺胸,走出了朝堂。
那样子,哪里有一介布衣的卑微分明就还是那个骄傲的大将军啊
众人心里都有些不真实感,难以将护国大将军楚大人,和一介布衣楚正南区分开来。
兵部尚书周大人急走几步,跟上布衣楚正南,以眼神询问他,今日之举,到底是何意
楚正南却对他朗声道:
“走走走,亲家,随草民回去喝几杯,庆祝一下草民无官一身轻。”
众大臣:布衣大将军您走得还不够远,能不能走远点儿再说话
为何感觉楚正南被迫卸了官职,却比他们这些逼迫楚家之人还要高兴
忐忑不安的反而是他们。这个世界真是玄幻了
众大臣摇着头,万分不解地散了。
他们还得回去好好想想,要不要给家中女儿相看亲事了。
再拖下去,好好的千金大小姐,可要拖成老姑子了。
楚将军府。
楚正南求仁得仁,心情颇好地进了自家府门。
兵部尚书周大人却是满脸担忧,焦急地跟在他身侧。
“亲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交出虎符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辞官呢”
“父亲,您回来了岳父,您也来了。”
楚文鸿已经等候多时,见他父亲与岳父一起进来,忙上前打招呼。
“鸿儿,快去让人准备酒菜,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好招待你岳父。”
“是,父亲。”
楚正南看着他二儿子的背影,眼中放光。
“亲家,不是我自吹,你这个女婿,可是我几个儿子中,脑子最好使的一个,胆大心细,哈哈哈。”
兵部尚书摸不着头脑,女婿的好,他自是知道的。可亲家这没头没尾地夸上一顿,又是为何啊
“恕我孤陋寡闻了,一个武将,交了虎符,辞了官,还能这么高兴的,我可是第一次见。”
兵部尚书为亲家着急啊,颇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哪个做将军的,不是仇家一大堆没了将军头衔,将来可是寸步难行
楚正南如何能不知道兵部尚书的心思,做了个请的手势:
“亲家,屋里坐下说。”
周大人只能先进屋落座,楚文鸿也已经吩咐完下人回来了。
楚正南指着楚文鸿道:
“呐,出主意的人在这儿呢。”
楚文鸿听父亲此言,便知定是他岳父心里有诸多疑问。
“岳父,我们楚家正处于风口浪尖,此时若与文武百官针锋相对,并非上策。倒不如退而求其次。”
周大人还是觉得可惜。
“可这一步也退得太多了,其实只要交出虎符,其他人也就无话可说了,何必连官职也一定辞去呢”
“岳父,水满则溢,倒不如清空旧水,等一杯新水注入。”
楚文鸿说得隐晦,周大人挠头。
“什么意思”
楚文鸿正要再细说一二,就有下人匆匆来报:
“老爷,老爷,果郡主要生了”
“要生了”
楚正南激动地站起身来,他的长孙就要出生了
“快快,去看看。”
楚文忠夫妻的院子里,下人们已经忙忙碌碌,都在准备果郡主生产所需。
楚将军看到楚夫人,忙问道:
“夫人,夫人,情况怎么样了”
“刚刚发作,且得等些时候。老爷,周大人,你们去厢房坐会儿吧,这里有我呢。”
楚夫人招呼一句,转头又对下人道:
“快去浩王府报个信,将浩王妃请来。”
哪个做母亲的,会放心让女儿自己生产,不得在跟前守着才能放心。
“是,夫人。”
下人赶紧听令去办了。
楚文忠此时被接生的稳婆,从果郡主的产房里推了出来。
“大公子,您在此多有不便,还是去外面等吧,别耽误了果郡主生产。”
楚文忠急得趴窗户:
“娘子,我就在门外守着你,寸步不离,你别怕,别怕啊”
楚夫人见状好笑道:
“忠儿,忠儿你快别喊了,你越喊,果郡主不是越着急生孩子这事儿可急不来,母亲进去看看。”
楚夫人掀帘进去,楚文忠这才退后几步,紧张地搓着手。
幸好他回来的及时,不然岂不是要错过孩子出生了。
圣雅郡主和周若萱也得了消息过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她们帮忙的。
不多时,就有小厮来报。
“大公子,浩王爷一家都来了。”
“都来了”
楚文忠赶紧去迎,嫁出去的女儿生产,全家出动的,还真是少有。
可见浩王爷一家对果郡主有多宝贝。
“岳父,岳母,世子,表妹,这边请。”
浩王妃看着楚家人上上下下,都在为她女儿的生产忙碌,心中感动。
“好好,姑爷,果儿怎么样了。”
“岳母放心,有我母亲和稳婆守着,她一切安好。”
浩王妃点点头,随着楚文忠的指引进了产房。
浩王爷和君子枫则被请去了厢房,与楚家父子,和兵部尚书周大人一起坐聊。
苏妍自然与果郡主和周若萱聊到了一处。
没想到这三家姻亲,会因果郡主生产而聚到了一起。
“啊”
产房中,已经传出果郡主的痛呼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期盼着孩子平安降生的那一刻
皇宫中。
君凌云从朝堂回到芳华殿,就看到楚云溪正守着两个熟睡的小家伙。
他也凑上前去看了看。孩子们白净可爱的睡颜,果真能温暖人心。
君凌云小声对楚云溪道:
“溪儿,我有事要与你说。”
楚云溪这才起身,与君凌云走远了些,别吵着两个宝宝睡觉。
“是什么事儿如此郑重。”
君凌云略一踟蹰,才道:
“今日,岳父于朝堂之上,交虎符,辞官职,我允了。”
楚云溪眼眸轻眨,努力理解着她刚刚听到的消息。
父亲为何会交出虎符,辞去官职是为了她
楚家势大,她又独霸后宫,让满朝文武没了盼头。
父亲便退了一大步,给了其他大臣们一个盼头,好让他们消停,不再为难她。
楚云溪知道,即便她父亲只是一介布衣,君凌云也不会让她父亲任人欺辱。
可父亲征战一生,是多少人心中的英雄,却为了她这个女儿,深藏功与名,让她心里有些自责。
“凌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却让家人为她承担了非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