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二小姐心里更加埋怨彭将军了。
“一个穷得叮当响的贱民,他凭什么退了本小姐的婚要退,也该我们彭家退才是
父亲也真是的,怎么没把他们家的人抓起来,狠狠打上一顿好让他们知道知道,招惹我们彭家的下场”
她父亲就是糊涂又顽固,只会窝里横
若是父亲能早点听她的话,她何至于还要背上个被退婚的名声
不过转念一想,这对她来说,倒是好事一桩,省得她自己还得大闹一场,去说服父亲了。
几个下人互相看看,觉得多说无益。
“咚咚咚”
这木板钉击的声音,让彭二小姐瞬间回神。
“别钉了,别钉了,你们快去与父亲说,就说我听话了,不闹了。”
如今她不必嫁给那穷鬼了,又没有母亲给她撑腰,她再闹下去,定是要吃亏的。
不如先好好想想,怎么将母亲给接回来。
彭家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彭将军和彭大公子都是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彭家,浩王府,还是君凌云和楚云溪,都以为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了。
却不料,还有更大的风波在等着他们。
三日后,宫中朝堂之上一片肃然。
福公公高唱:“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刑部尚书定了定心,第一个出列,奏禀道:
“启禀皇上,昨日夜里,京郊发生了一场人命案。”
其他大臣心道,这刑部尚书是越来越小题大做了。
不过是一场命案,怎值得拿到朝廷上来,与皇上奏禀
君凌云却是眉心微敛,京郊命案,怎么这么巧就听刑部尚书继续说道:
“微臣本不该因一件案子,就叨扰皇上。只是,这案件的死者彭夫人,身份特殊。
她的父亲,曾救驾有功,被宣成皇帝追封为昭烈男爵,乃是忠烈之后。”
朝臣们都看向刑部尚书,难怪他会将此事禀报皇上。
死者有这么一层身份,皇家的确该表明态度,严惩凶手,以示皇恩。
不过这个彭夫人,他们似乎有所耳闻啊
难道,就是近日,想从浩王府占便宜,反被浩王府羞辱的那个彭夫人
浩王府张贴告示的事儿,京城中几乎人尽皆知了。这些消息灵通的大臣们,又如何能不知道。
君凌云也微微皱眉,还真是那个彭夫人竟然死了
是彭家自己人所为,还是旁人他开口问道:
“怎么死的”
刑部尚书正在等着君凌云发问,闻言马上回禀道:
“回皇上,彭夫人,是被人一剑毙命的,乃是他杀”
君凌云审视着刑部尚书,若是换作以往,刑部尚书定会一口气将事情说完。
今日怎么问一句,挤一句
“可有线索了”
刑部尚书突然跪了下来。
“皇上,微臣斗胆,想请几个涉案的皇家之人,配合调查”
其他大臣倒吸一口凉气,他这还真是斗胆了
无凭无据,就敢怀疑到皇家人身上了
刑部尚书却道:
“皇上,仵作昨夜勘察彭夫人的伤口,发现伤她的剑,与皇家侍卫的佩剑极为一致。”
众朝臣一惊,这命案,竟然牵扯到了皇家侍卫
刑部尚书这是在怀疑谁
难不成,他是在怀疑浩王府毕竟浩王府和彭家女眷的纠葛,如今还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呢
朝臣们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君子枫的表情,却见他淡定自若。一时间,又有些拿不准了。
君凌云眸光微冷,杀人凶器,是皇家侍卫的佩剑
不管是楚云溪,还是君子枫和苏妍,都不可能会背着他,行杀人之事
那会是谁,在背后捣鬼君凌云的声音也冷了几分。
“你是想调查哪个皇家之人”
刑部尚书顶着压力,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启禀皇上,微臣听闻,三日前,彭夫人和她的女儿,曾经登过浩王府的门,与世子妃,发生了些口角。”
一直冷静听着的君子枫,突然转过身来,眼眸一斜,落在刑部尚书的脸上。
“刑部尚书这意思是,彭夫人之死,是我娘子派人做的”
刑部尚书努力挺直脊背。
“世子莫要激动,世子妃,只是嫌疑人之一,下官只是想要查明真凶,不让忠烈之后枉死。”
“是吗那你可知道,我娘子,是为何与那彭夫人起了口角
我写的那告示,难道还不够清楚明白刑部尚书不会看不懂吧你难道也要学那彭夫人,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刑部尚书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他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君子枫,说话会突然如此凌厉。对他这个刑部尚书,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可他已经踏出了这一步,收不回去了,也不想收回。
“那彭夫人,毕竟是忠烈之后,于国有功。”
君子枫冷嗤:
“于国有功的,是她的父亲与她何干享受祖辈荫庇,本该知道感恩,倍加修身养性,她却洋洋得意,如此忠烈之后,还真是给忠烈丢脸”
刑部尚书本是义正严词。可受害人彭夫人的劣迹,被君子枫这么明晃晃地指出来,他这义正严词,多少就有不那么正义了。
“再怎么说,彭夫人手中,也有宣成皇帝亲赐的免死金牌,何况她还罪不至死
如今有人悄无声息,直接杀死了彭夫人,就是不将皇家的威严放在眼里,总得查明凶手,以正法典”
他话音刚落,君子枫就冷冷道:
“那与我娘子何干你身为刑部尚书,不去查找真正的凶手,倒是一心想往我们浩王府头上泼脏水,是何居心”
朝臣们从来没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浩王世子。
纷纷在心里猜测,刑部尚书如此得罪浩王府,到底是什么目的
总不会真的是刚正不阿,大公无私吧
就听刑部尚书道:
“世子,下官已经说了,世子妃只是嫌疑人之一。世子妃既然光明磊落,又有何惧”
“那之二呢”
这话,却是端坐上首的君凌云问出来的,一瞬间,冷凝的气息在大殿中扩散,让人不寒而栗。
处于这寒气忠心的刑部尚书,呼吸了好几口,才堪堪稳住,鼓起勇气道:
“皇上,微臣还听闻,此前,彭二小姐,曾在天下成药铺门前,得罪过,得罪过皇后娘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