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鹃催促道:
“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青枫这才转头走了。
岂知他回到皇宫之时,君凌云竟还未下早朝。
青枫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过午时。朝堂上,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吗
威严的大殿内,君凌云端坐龙椅,一旁的福公公送上一杯温茶。
君凌云接过饮了一口,下面的朝臣们,只觉得喉咙干得都快要冒烟儿了。
他们上朝之前,又不敢吃饭饮水,只怕朝堂上出丑。
如今已经在这儿耗了整整一个上午了。此刻岂止是渴了,肚子也饿了,腿也打颤了,皇上竟还不开口退朝
众大臣心知肚明,君凌云如此作为,就是因为他们今日,提起了关于皇后娘娘的流言。
而且,皇上还以避亲为由,把浩王世子、楚家兄弟,和兵部尚书,都给打发走了只留他们在此。
一个老臣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出来和稀泥道:
“皇上,不是臣等想要怀疑皇后娘娘,更非有意为难皇后娘娘,只是如今,民间流言四起,不堪入耳。
关乎皇家颜面。若是一味打压,只怕会适得其反。
不如,取个折中的法子,先委屈皇后娘娘禁足几日,待真相大白,再”
“朕从来不会降罪于无罪之人,如若不然,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
君凌云的话,把那老臣吓得一哆嗦,一口气儿差点儿没提上来,扑通就跪了下去。
他突然就想起,君凌云那把森寒的、杀人无数的剑。
“是臣失言,皇上息怒”
君凌云也不喊这老臣起来,想把他的溪儿当软柿子捏,他倒要看看,谁的腿先软。
“你们也知道关乎皇家颜面一国之母,遭人陷害侮辱,便是想将皇家颜面踩在脚下
你们这些肱股之臣,就连个应对之法都想不出吗无妨,朕给你们时间,让你们慢慢想”
君凌云又接过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
他今日,与这群老臣在此耗这个时间,就是要一次治好他们的自以为是
让他们下次开口前,能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开口的后果
朝臣们偷偷挪动了下自己的脚,脚跟已经站得生疼。
可听皇上这意思,若是他们想不出应对之法,就不退朝了吗
可他们本就不是来给皇后娘娘出主意的,反而是来落井下石的。只是没想到,皇上似乎与他们耗上了。
吏部尚书试着提议道:
“皇上,说起查案,还是刑部尚书经验丰富。不如,让礼部尚书戴罪立功,也好早日还皇后娘娘清白。若是他查不明白,再两罪并罚也不迟啊”
其他大臣们都是点点头,觉得吏部尚书这个主意甚好。本来这事儿,就是刑部尚书起的头。
交给他来办,办好了,说不定能将皇后娘娘拉下神坛。他们的女儿就有机会了。
办不好,皇上震怒,那也是刑部尚书一个人的事儿。
此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压一压皇后娘娘的势头,他们若是就此松口放弃,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君凌云却道:
“看来朕这个一国之君,说话是没什么分量了,那不如,朕先走,你们自己在此商量”
吏部尚书一惊,也跪了下去。
“皇上息怒”
这要是皇上走了,独留他们在此,还不知道要被留到什么时候去呢。
吏部尚书突然有些后悔。
他又没有能嫁进宫来的女儿,真不该为着平日里,和刑部尚书的那点儿交情,就出来冒这个头。
朝臣们也是面面相觑,有的已经渴得在舔嘴唇,想着到底要不要松口了。
皇上有茶有座,他们真的能耗得过皇上吗
可他们上朝之前,与左右之人都通了气儿。
此刻谁要是先松口放弃,岂不等于背叛了其他大人那以后还怎么在官场上立足啊
一场君臣间的博弈,正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还要僵持多久,才能分出胜负。
反正,君凌云是不急的。战场上埋伏个三五日,岂不是常事
且看看这些硬气的大臣们,有没有骨气撑上三五日
而此时,芳华殿中的楚云溪,听着青枫的禀报,看着渐渐西去的太阳,思虑一瞬,将那个失而复得的花鸟荷包,又拿了出来。
“青枫,你带上几条皇家猎犬,看看能否找出,我丢失的其他几样东西。”
说不定她丢的东西,都在那凶手的身上顺着这条线索,也许就能找到真凶
“是,皇后娘娘。”
青枫心道还是皇后娘娘有主意,他赶紧领命去办了。
“吴忧。”
楚云溪的计划却还没有完。
“属下在。”
吴忧赶紧进来,听从楚云溪的命令。
“你去一趟天下学院,让学会了我那绣法的女学生们,赶制一批类似的荷包出来,再由学做生意的学生,拿出去售卖。”
楚云溪当初毫不藏私,将她会的最好的东西,全都誊书送去了天下学院。
无心插柳柳成荫,如今,倒成了她自救的法宝。
她的荷包流落在外,无论她多么无辜,都是解释不清的。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为了永绝后患,她只能,抵死不认
而抵死不认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东西,满大街都是
吴忧眼眸一亮,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皇后娘娘更聪慧的人了。额,除了皇上。
“属下这就去办”
不仅皇宫中紧锣密鼓,暗潮汹涌。被君凌云提前放出宫的楚家兄弟三人,更是已经分头去调查线索了。
而君子枫,径直回了浩王府,拉着苏妍进屋反锁。
苏妍在府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子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慌张”
君子枫拉着苏妍坐好,才认真问道:
“妍儿,你上次将那个木盒,放到了何处可安全”
苏妍不知道,君子枫为何又突然提起那木盒,还是如实说道:
“我将它锁在了我闺房的柜子中,有何不妥”
君子枫拧眉道:
“妍儿,我陪你回一趟宁远侯府,你去查看一下,那个木盒可还在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少”
苏妍看着君子枫紧张的表情,心底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