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的肃王爷,想到当初,他日日缠绵病榻,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想到竟都是装出来的
连他的死,也是自己谋划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肃王的拳头死死攥紧,眼角肌肉抽动。
他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司空玉这种圣人,能放下灭族之仇,去拥护死敌的儿子为帝
“司空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又何必故作清高
南焰国摄政王,和东夷国太子,难道不是被你生死门的人伏击,才会生死未卜
如今南焰国和东夷国大军压境,可都是你的功劳挑起天下大乱,置百姓于水火的人,分明是你司空玉才对
你何不干脆站到本王身边来,与本王共谋大业”
文武百官瞬间看向司空玉,结合这段时间的传闻,当真觉得肃王所说,更接近事情真相。
平心而论,如果是他们的家族,被太上皇灭族,他们定会站到浩亲王和肃王一边
“谁说是生死门,刺杀的我们”
一道清润却坚定的声音,从文武百官身后响起。
众人回头,待看清来人,纷纷惊疑不定地让出一条路来。
而这一让之下,肃王也看清了对面之人,眼眸瞬间圆瞪。
方才说话的人,不是东夷国东方汇泽又是谁而他身边,还有坐着轮椅的南焰国摄政王
他们,他们怎么都还活着怎么,怎么会在云霄国京城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假扮南焰摄政王和东夷太子你们一定是易容了”
真的南焰国摄政王和他的王妃,深受重伤,一同掉落湍急的河水东方汇泽身中一箭怎么可能还好好的
东方汇泽无奈地摇摇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又摊开手。
“如假包换”
在肃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推着南焰摄政王走上前,质问道:
“肃王为何一口咬定,我们是易容假扮的该不会是因为,前去刺杀我们的人,根本就是肃王你安排的刺客吧”
文武百官恍然大悟,东方太子说得有道理啊
肃王若不是肯定他们出事儿了,怎么能一口咬定他们是假的
那必定是当事人,确切地知道情况,才会如此推测肃王原来是贼喊捉贼
肃王的拳头攥得更紧,咬牙道:
“本王只是得到消息,知道你们被生死门的人所伤,生死未卜没想到你们福大命大,竟逃过一劫,真是恭喜了。”
“咳咳咳咳。”
南焰摄政王猛咳了几声,显然是重伤未愈。他看向肃王,眼神中都是恨意。伤了他,还伤了他的王妃
“我们并非福大命大,而是被生死门的人相救,才能捡回一条性命没有如肃王所愿,命丧黄泉了,才真是让你失望了”
大臣们迅速接收着各种消息,分析着哪一种才是实情。
南焰摄政王又不是傻子,总不会为刺杀自己的刺客说话。
看来一切混乱的源头,都是肃王爷啊他为了谋朝篡位,真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肃王非但没有表现出愧疚之情,反而冷哼道:
“南焰摄政王难道不知道,君凌云现在,正派兵攻打你南焰国吗
南焰国很快,就会像西昭和北蛮一样,成为君凌云的囊中物
南焰皇帝是在为你讨公道,你怎能站在君凌云身边,本王才是你南焰国的盟友”
南焰摄政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轮椅。
“本王分明是坐着的”
肃王吐血,重点是他站着还是坐着吗
“南焰摄政王,你这与投敌卖国何异”
肃王做梦也没想到,南焰摄政王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本王投的,是本王的亲家本王卖的,是蓄谋杀害我们夫妻的人。咳咳咳。”
南焰摄政王忍过一阵咳,继续道:
“不像肃王,联合外敌,诬陷兄长,欲夺侄子皇位天理不容”
肃王看着自己手中必胜的筹码,竟都在一点点破碎,恨不能撕碎眼前这些人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两个的,脑子都不正常
他分明已经将人心都算计在内,他分明应该胜券在握的
肃王不甘心,又看向东方汇泽。
“东方太子,难道你也要为了个女人,置东夷国于不顾”
东方汇泽看向肃王的眼神中,都是鄙夷之色。
“首先,你口中的女人,是你的侄女,肃王人品堪忧却不自知
其次,东夷国与云霄国交好,我父皇正亲自带着聘礼前来,为本王求娶婉陶公主,结两国之好乃是好上加好
肃王隐姓埋名,作为山野村夫生活了这么多年,不知好歹,鼠目寸光,倒也怪不得你。”
“你”
肃王怨毒的眼神,扫过他面对的众人。
君凌云还未曾开口与他说上一句话,单他身边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能将他给活活气死
既然浩亲王如此不成器,那他便谁也不指望了
他谋划了这么多年,靠自己,也一样能成功
“好,好本王今日,就要让你们这些人,统统为蔑视本王付出代价”
他快速掏出一个信号弹,打开盖子,朝天一举
“啾”
又一道红色信号照亮了夜空,这是让城门外的起义军,全力攻进城来的信号
可他的信号放完,城门处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怎么回事儿所有的黑衣人都有些慌了,肃王也慌了。
他从各地,集结了不下二十万起义军,就算没有同时抵达京城,大部队肯定是到了,可怎么没有动静
一直没有开口的君凌云,此时开口道:
“来人,开城门”
“皇上”
大臣们心惊胆战,皇上这是要干什么啊可不要自信过头他们可不想死啊
城门一开,岂不是让叛军长驱直入却突然有一道洪亮的声音插了进来
“皇上臣愿为先锋,为皇上剿灭叛贼”
大臣们又一次回头看去,却见前一阵子丢尽了面脸的彭家父子,身着铠甲,手执长枪,走上前,跪到了君凌云面前。
“臣原誓死保护皇上”
他们父子已经明白,他们彭家的丑闻,被肃王利用对付皇上和皇后娘娘。
他们若此次无所作为,这辈子也就那样窝囊着了,倒不如拼死搏个美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