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你怎么这么笨,弄得到处都是”
“师姐,我自己来收拾就行”
“那你可得快点,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我动作轻点”
“嗯”
顾游倾下床,都顾不上自己技能已经升级,连忙开始收拾起满床的法符。
也许是因为动作太大,几张法符从床铺上滑落,飘向了床底。
“掉下去了”
“你继续收拾,师姐帮你捡。”
虽然让师姐钻床底下帮自己捡法符这事很不好意思,但顾游倾已经抱满了法符,实在没法空出手去捡。
身上是根本装不下了,顾游倾只能塞进了自己的包内,再每样都抽几张,收好放入兜里。
至于那几张分身符,师姐叮嘱说要贴身放好,顾游倾则将其收进了衣服内侧的口袋。
他并不知道,其实这么些法符,已经是林言言去年一整年内利用闲暇时间炼制的所有,她自己更是一张没留,连她常备在身的三张中神通再化符,也都给了顾游倾。
这些法符,就算是拿去练炁士交易行低价兜售,估计也能值个几十上百万的星币。
但星币、法符在林言言的眼里,和顾游倾的安全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要不是她能力不够,把游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换成法符制的,她才更安心。
“哈呵林学姐,游倾兄弟,你俩这是在做什么”
叶凡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爬起。
没想到这沙发紧紧的,睡起来还挺舒服。
刚起身,便看见学姐钻在顾游倾的床底,只漏出半个身子在外。
“没什”
咚。
慌乱的林言言从床底钻出,脑袋撞在床沿。
顿了半秒,她若无其事地起身,恢复成往常的清冷神色。
“没什么,刚刚一张法符掉床底了。”
林言言面无表情地将法符收起,甚至都没有伸手揉一揉脑袋。
“你们要是起了,那就先洗漱一下,等祓恙司的人到,咱们就先去解决家畜消失案。”
叶凡点了点头,打着呵欠进了卫生间,一边疑惑地嘟囔着:“林学姐捡个法符,为什么不用神通,而要自己钻下去捡”
“师姐,你没事儿吧疼不疼”
“你看师姐像是怕疼的人吗”
她并不是专修法身的练炁士,脑袋敲在床沿,其实还是疼的。
林言言转过头来看向顾游倾,自以为面无表情。
但也许在他面前会自然地卸下伪装,那轻轻耷拉着的绣眉,微微皱起的下巴,分明在向顾游倾诉说着委屈。
“师姐,要不我帮你揉揉”
“你敢碰一下师姐的脑袋试试”
林言言咬牙瞪了顾游倾一眼。
虽然对内心居然有种顺从的冲动一事感到吃惊,可她对自己有着明确的定位。
是他的师父,是他的师姐,是他的学姐,哪能因为疼就让他摸头
她不要面子的吗
顾游倾也不知为何,忽然眼前闪过师姐扑过来喊着“痛痛,摸摸”的画面。
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总感觉如果师姐真的求摸摸,他也真的摸上去的话,事后可能会挨恢复正常的师姐一顿胖揍。
“看什么看你也去洗漱去”
林言言轻抬脚尖,悄悄踢了下床的顾游倾小腿肚一脚,将他赶走。
一直注视着他走向卫生间,这才呲了呲牙坐在床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师姐,你早”
刚消失在林言言视野里的顾游倾突然探出一个脑袋,杀了个回马枪。
结果就看见了师姐一个人委屈巴巴地揉脑袋的画面。
两人对视。
林言言:“”
顾游倾:“”
惊愕,羞愤,埋怨,短短的一个瞬间,诸多表情在林言言的脸上变换着。
这还是顾游倾自与师姐见面以来,见过师姐表情变化最多的一天。
换成平时,师姐要么就保持着人前那生人莫近的冰冷表情。
要么就是独处时眯起眼满肚子坏水的腹黑表情。
如此生动鲜活的师姐,他还是第一次见。
“哎我不是,游人你”
“算了”
林言言在短短的两秒钟之内就做出了决定,既然已经被游人看见了自己的糗样,那就只有把他
在顾游倾的视角中,师姐先是缓缓站起身,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只能依稀见到师姐那上扬的嘴角。
分明看不见师姐的眸子,顾游倾却依然感受到了来自师姐视线的压迫感。
危险
一阵寒意从脚心直冲天灵盖,顾游倾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嘿嘿”林言言吃吃地笑着,走到了床边,将墙上挂着的剑匣取下,微微转头盯住了顾游倾。
“师姐,我什么都没看到”
“晚了”
如丧尸一般的林言言刚转身往前一步,忽然一愣,便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
叶凡从顾游倾身后走出,大方地笑着:
“游倾兄弟,我好了,你去吧”
“叶哥,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我下辈子定封你当太子。”
说罢,顾游倾便逃进了卫生间,留下叶凡在原地满头问号。
为什么要封自己当太子
等等
好你个顾游倾,这也占老子便宜是吧
“林学姐,你可得小心着点那小子,他就不是个好人”
“确实他坏的很。”
林言言点头深以为然。
认识游人那么些年的她自然知道,其实游人蔫坏蔫坏的。
还好他不是个练炁士,真要让他学会了神通,就以他那稀奇古怪的脑子,恐怕自己还制不住他。
还好,现在以自己的实力,一只手就能将其拿捏。
“刚刚似乎体内的炁凝实了一点点。”
“难道是给了他那么多法符的缘故”
“还是因为刚刚把法符塞进他贴身衣物内的缘故”
不久前,林言言正巧怀疑自己境界增长与游人有关系,今天这一出,反倒是更加佐证了她的判断。
具体为何她也说不上来。
只觉得也许与那天和游人面基时,两人之间突然出现的某种莫名联系有关。
“游人天天喊着要吃软饭吃软饭,不会也跟这个有关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