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场上的冰敬,通门子时递的礼贴那都大有讲究。你写得太直白了人家不一定要,写得太云里雾里人家会错了意也是不行。”沈舟横面容不愉地看着她们俩说道,“所以人家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关于冰敬的。像我们普通老白行都知道的冰敬、碳敬、节敬这种,仅仅属于入门级的规则。更何况这已经是经过皇帝认可的一种拐着弯儿的增加官员合理俸禄的方法。”
“你说啥这些都是合理的俸禄。”陈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
“没错,这是皇上知道且允许的。”沈舟横莹莹如玉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陈氏闻言眼睛差点儿没有瞪脱了窗,撸了撸袖子道,“哎呀横儿你咋不早说呢娘就可劲儿的收了,再也不这么苦哈哈的过日子了。”颇有翻身做主的感觉。
齐夭夭看着激动不已的陈氏抿嘴偷笑,想多了。
“娘,娘,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沈舟横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说道。
“什么”陈氏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说道,“这不是你说的吗咋了”
“您听我把话说完在激动。”沈舟横锐利深邃的眸光看着她好笑地说道。
“你说,你说。”陈氏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插嘴了。”
“皇上是防止官员大肆贪污,给的恩惠,只不过被有些贪官污吏加以利用,钻了空子而已。”沈舟横幽暗深邃的双眸看着她们说道。
“歪嘴的和尚念不出真经。”齐夭夭淡雅入雾的双眸闪着微光冷哼一声道,“这人一旦贪了,这个贪心可就收不住了。”
“是啊又不好明着收黄白之物,那多俗啊玷污了他们的风雅。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糟了。”沈舟横黑峻峻的双眸看着她们又到,“银子照收,这名声不能不要,所以就有了关于冰敬、碳敬的暗语,在官场中流传开来。很是风雅”
“都有什么”陈氏好奇地问道。
“这五子登科,相当于纹银五两。”沈舟横漆黑深邃的眼眸看着她们说道,“强仕是四十两,取自礼记四十强而仕。大衍是五十两,取周易大衍之数五十。耳顺”
“这个咱知道,六十耳顺。”陈氏砸吧了下嘴道,“六十两。”
“嗯”沈舟横闻言点点头,轻哼一声又道,“这不算什么还有更雅的。梅花诗八韵,更雅是吧其实暗示信封内装有八十两银票。四十贤人,当然也不是罗列四十位贤人的名单,而是代指四十两纹银。”
“这太少了,有些官员看不上。”齐夭夭没好气地说道,漆黑黑的双眸如浓的化不开的墨一般。
沈舟横闻言一愣,琥珀色的双眸看着她们说道,“还有更高级的,百寿图一轴,两轴,三轴,分别是银子一百两、二百两、三百两。双柏图一座,即二百两。秦关一座,是一百二十两,典故出自:函谷关高一百二十丈。”文網
齐夭夭垂眸遮住震惊地双眸,还能如此的解读。
“毛诗一部,等同于三百两,出自毛注诗经有三百零五首诗。孟津一渡,则是八百两,指的是:八百诸侯渡孟津伐纣。”沈舟横黝黑深不见底的双眸看着她们说道,“至于千佛名经,那就更不得了,是一千两的大手笔。”
“他们连佛经都不放过。”陈氏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说道。
“呃是的。”沈舟横挠了挠自己的额头道。
“不是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陈氏有些想不明白道,“咱苦哈哈的一文钱掰成两半花,你这俸禄勉强糊口,他这动辄几十两,上百两的,哪儿来那么多银子。”
“娘,这还不明白嘛民脂民膏,鱼肉百姓。”沈舟横幽深的双眸看着她说道,“银子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严肃地看着她们说道,“这银子呢别看平日里你也收,我也收,乌鸦跟猪一般黑,可真出事了,妥妥的铁证。”
“咱也没钱送,也没钱收,就老老实实的在这穷乡僻壤呆着也挺好的。”陈氏目光慈爱地看着他说道。
沈舟横闻言琥珀色的双眸看着她憨憨一笑道,“这靠山吃山,等春耕结束了我下去转转,保证不让娘和娘子天天喝稀饭。”
齐夭夭在心里腹诽道:古代的贪官污吏,为了个贪字,可谓是用尽头脑,不然也不会让帝王们如此痛恨,明朝洪武年间,朱元璋更是规定贪污六十两以上银子的人,立即处斩可依然挡不住前腐后继
齐夭夭猛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问道,“靠山吃山,这里山多吗”
“多我查过这里的地方日志,八成以上都是山地,想要平整成良田真是难,要不然这里也不会这么穷。”沈舟横轻叹一声清澈的目光看着她说道,“土里讨生活,没有土怎么办”
“你这字写的不错,可以靠自己的本事,给人写墓志铭、对联,题词,写信,收取一些润笔费。”齐夭夭乌黑深邃的双摸鱼泛着迷人的光泽看着他说道。
沈舟横喉头微动,吞咽了下口水,躲避着她的视线,极其的不自在。
齐夭夭迟迟不见他回应,“怎么觉得官老爷做不得。”
“我儿子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写信又不是没干过。”陈氏立马维护道,面色不愉地看着齐夭夭道,“齐氏”
沈舟横赶紧开口道,“那个不是我不写,这县太爷写的话,他们给的太多了,也会变相的收取贿赂。我的字还不到一字千金的程度,也没那么大的名气。这明显的不对,还要收的话,迟早是祸害。”
“他们自愿给的啊”陈氏目光立马转向沈舟横道。
“娘,这在大堂上,人家就不会这么说了,肯定说我逼他们给的,甚至是我强买强卖。”沈舟横沉静幽黑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咋能这样呢”陈氏扁着嘴不满地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