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费事了。”陈氏忍不住说道。
“不费事,不费事。”石榴闻言立马说道,“很简单的,奴婢也想吃豆腐脑了。”
陈氏能不想换换吗她不知道啥好吃吗这天天稀饭谁也遭不住。
可是她不想换吗是没办法。
“先有黄豆再说吧没黄豆,一切都是白搭。”陈氏黑着脸不客气地道,“我看他们黄豆还能给我卖出金豆子的价不成。”
“照奴婢看他们就是故意针对咱的。”石榴咬牙切齿凶巴巴地说道,随后又跟着泄了气道,“可知道又能怎么样他们就是欺负咱们外来的,又刚来。”
“行了,别噘着嘴了,别让横儿听见了,现在不能跟他添乱。”陈氏眸光黯淡地看着她说道,“等横儿站稳脚跟就好了。”
“哼”石榴冷哼一声道,“等少爷站稳脚跟将他们全收拾了。”
“到时候不用横儿开口,他们上赶着来赔不是。”陈氏沉住气冷静地说道,还是气不过的骂道,“那群狗仗人势鳖孙。”
在衙门里处处针对自己的儿子,就连后宅这生活上也处处为难。
这县太爷当的真是举步维艰,陈氏不知道别的县是否也这样,反正这跟她想象的日子不一样。
深吸几口气又道,“不提他们了,提起来就来气。”这火是压都压不住。
“好了,他们估计已经到了饭厅了。”陈氏眸光柔和地看着她说道,“你端砂锅,我来拿碗筷好了。”
“好”石榴脆生生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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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夭夭无精打采的走到了前衙和后衙的连接处,等在了月亮门下。
前面就是琴治堂,也就是二堂,想起来二堂外悬一联:与百姓有缘才来到此,期寸心无愧不负斯民。
其意不言自明,但吸引齐夭夭眼睛的则是,下联的愧字少了一点儿,而民字多了一点。
意即对百姓要少一点愧,巧妙的寓意是字所特有的,它从另一个侧面也反映出了国人交流思想,表达感情的特别的含蓄。
琴治堂是县太爷办公的地方,县太爷每天除上午升大堂理事外,多在二堂办公,处理日常公务,个别召见下级,小范围的研究工作。
除此之外,多数的民事案件也常在此审理。
这是因为民事案件的审理不需要大堂森严的气氛。
二堂正中屏风上绘有松鹤延年图崭新、崭新的,这让齐夭夭想起来陈氏屋内正堂挂的有些泛黄的松鹤延年图。
这与大堂的山水朝阳图相比,无疑多了几分生活气息,案上的令签也与大堂不同,只有黑色没有红色,表明二堂一般不判处死刑。
屏风上方悬有的匾额,思补堂,原称退思堂,均为退思不过之意。
县太爷坐在堂上,抬头便可见对面屏门上所悬的天理、国法、人情六个大字,这六个字提醒县太爷断案时要权衡三者,做到合法、合理又合情。
齐夭夭想了下沈舟横端坐在二堂主位之上,审案、断案、判案
无法想象,咿微微摇头。
在县衙民刑案件是分开审理的,刑事案件在大堂审理,民事案件则在二堂。
在二堂断案时,听石榴介绍,县太爷通常会给原、被告讲一些三纲五常之类的内容,用这些封建伦理道德来教化他们,从而达到化解纠纷的目的,一般很少动用刑罚。
除非当事人执迷不悟,顽固不化,单靠说教不能解决问题才用刑的。
看来有机会亲自看看这县太爷如何审案。
“娘子怎么在这儿”沈舟横看着在月亮门下走来走去的齐夭夭高兴地说道。
“饭做好了,我在这儿等你。”齐夭夭躲避着他的视线不自在地说道。
“夫人。”鹿鸣双手抱拳拱了拱手行礼道。
齐夭夭看着他点点头,目光又落在了沈舟横的身上。
鹿鸣侧身行礼看着沈舟横道,“少爷,小的告退。”
“去吧去吧”沈舟横满脸笑容的挥手让他赶紧离开,看着懂事的鹿鸣离开的背影,回头看着齐夭夭轻蹙着眉头,“夭夭,有心事”
“没有啊”齐夭夭想也不想地矢口否认道。
“有什么可以说给我的。”沈舟横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眼底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意。
“你什么时候休沐。”齐夭夭斟酌地想了想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沈舟横满眼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我想出去走走。”齐夭夭眼底希冀地看着他说道。
“三天后。”沈舟横欢心雀跃地看着她说道,“我陪你,你想去哪儿”
“山上。”齐夭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道。
“山上”沈舟横有些犹豫地看着她说道。
“怎么有问题”齐夭夭不解地看着他说道,这山上能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问题,只怕你会很辛苦,因为山路崎岖,不好走。”沈舟横担心地看着她瘦弱的身板道。
开玩笑,我会怕山路,齐夭夭灵动的双眸闪着细碎的光看着他说道,“不怕,不怕。”
“其实在县城逛逛就行了,别看这县城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沈舟横热情地介绍道,“这里千年前就存在了,地地道道的古城,别有一番风情。”
“我就想上山。”齐夭夭态度坚决地看着他说道。
可这甜腻腻的嗓音,听在沈舟横的耳朵里就像是在撒娇。
这娇娇软软的声音,顿时让沈舟横的身子酥了半边,向前走了两步,与她隔开了些距离。
“那行,休沐日咱们就山上看看。”沈舟横爽快地答应她道。
“太好了。”齐夭夭开心的如孩子似的,脸上泛起灿烂的笑容。
“话说你为什么那么执着的想上山啊”沈舟横招呼她道,“走,咱们边走边说。”
“去山上找好吃的。”齐夭夭昂首挺胸,迈着阔步道。
沈舟横闻言一愣,随即摇摇头道,“打猎啊不太行,那兔子跑的快,山鸡也飞得高,没有工具很难抓住它们的。”琥珀色的瞳仁盈满柔情看着她说道,“不如鱼好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