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不耐烦地看着自家傻儿子,握拳轻咳两声,提醒他一下。
这眼神黏在齐氏身上,你娘我还在呢给我收敛点儿。
“我走了。”沈舟横回过神儿来,赶紧说道,转身跟兔子似的窜了。
感觉这脸热辣辣的,他手背贴了贴脸颊,一定刚吃过鱼丸汤的缘故。
齐夭夭看着沈舟横离开,视线转向陈氏,站起来说道,“我回屋了。”
“坐下,坐下。”陈氏食指点点她身后的位置道。
齐夭夭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重新坐了下来,“您想说什么”
陈氏上下打量着她想了想道,“我家横儿是一家之主吧”
“嗯”齐夭夭轻点了下头。
“那饭桌上一家之主还没拿筷子呢你就先吃了这不合适吧哪家规矩也没这么教人的。”陈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说道,“希望下次注意些,他在外面很辛苦的。不能成亲了,这长幼尊卑就不分了。”
齐夭夭闻言闭了闭眼道,“知道了。”确实不太礼貌。
陈氏诧异地看着她,这么简单就接受了,好奇地看着她问道,“你不生气吗不应该喊大胆、放肆吗”
齐夭夭闻言挑眉地看着她莞尔一笑道,“既然怕我,为什么还要点出来。”
“没想那么多。”陈氏双眸垂了下去,心虚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对,长辈在我确实不该先吃的。”齐夭夭澄澈明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我下次会注意的。”
陈氏非常满意她的态度,只是好像这话有些不对,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我可以走了吗”齐夭夭看着陷入沉思的陈氏问道。
“等一下,等一下。”陈氏回过神儿来猛地抬头看着她大着胆子问道,“会纳鞋底子,做鞋吗”
“呃”齐夭夭犹豫了一下老实地说道,“不会。”
陈氏不太抱希望地看着她说道,“那衣服会做吗”
“不会。”齐夭夭不好意思地又摇摇头道,这真的不会。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衣服都是妈妈做的,后来买成衣,到了军队,那是一身军装穿到老,哪里需要自己做啊
也就会缝个扣子。
“那你会什么”陈氏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追问道。
这边的针织、女红她都不会,她会的现在也拿不出手啊
这么算来,她现在就一白吃白喝的。
“会吃”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她轻吐出两个字道。
陈氏错愕地看着她,“我在认真的问你,你再跟我开玩笑。”
“没开玩笑,就真的。”齐夭夭眸光真诚地看着她说道,“是真的不会。”小声地嘀咕道,“我还用回啊”
陈氏被堵的是哑口无言,嘴张张合合的,想了想看着她说道,“这个以前咱不管了,可现在横儿有官服可穿,也得有两身居家常服替换着。咱家人口简单,可这衣服也得自己做。买是买不起的。”
齐夭夭知情识趣地说道,“我学。”不学还能咋整啊难不成光着,不为别人,也得给自己做衣服吧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今儿天色晚了,明儿吃了早饭,咱们就开始。”陈氏目光注视着她说道。
“这么早”齐夭夭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不早了,这眼看着天就热了,不早早准备,临了手忙脚乱的。”陈氏清明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还是你有啥事”
“没事。”齐夭夭清灵的双眸看着她微微摇头道。
“这菜地咱也种上了,这衣服就做起来。”陈氏黑眸看着她说道。
“好”齐夭夭点头应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这被子会做吗”陈氏不太报希望地看着她问道。
“这个我会。”齐夭夭高兴地如孩子似的看着陈氏说道,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泡。
意思很明显,现在做不了。
“行会做就行。”陈氏显然更加开心,终于有会的了,直接指使道,“你去把被里和被面拿过来,我现在就把被子缝上。”
“好”齐夭夭脆生生地应道。
陈氏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人虽然娇气点儿,但能听得进去,肯学就阿弥陀佛了,不然真娶回来一个娇娘娘。
齐夭夭出了院子将搭在晾衣绳上的被里和被面摘了回来。
陈氏已经将草席铺在了走廊下,被芯放在了竹椅上。
两人将被里合力铺在草席上,将被芯放在被里上,又铺好被面。
将被里的四边,折上去,包住被芯和被面。
“这刚刚好,有时候没有那么正好,棉花被芯松垮了,就往里收一收。”陈氏抬眼看着她说道,比划着道,“明白吗”
讲的还真细致,齐夭夭点头应道,“明白”
陈氏将手指宽的顶针戴在右手中指,拿起上午拆下来的线,穿在针上。
先缝四边,中间再竖着缝上五道,对称好看。
陈氏干活确实利索,飞针走线,嗖嗖不大一会儿这被子就做好了。
陈氏抽出了针,将被子叠好了,交给齐夭夭道,“抱进去吧”
“嗯”齐夭夭点头抱着被子站起来转身朝屋里走,陈氏已经将竹帘给掀开了。
齐夭夭道了声谢谢,抱着被子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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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夭夭回到卧室,端着木盆去了后院打水兑着热水洗脸、刷牙、洗脚、洗屁屁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没想到这里有居然有牙刷,粗糙的很,也没有牙膏,干巴巴的刷牙,总好过没有。
没法洗澡,就陈氏看柴火都看得那么紧,不好烧水啊
回到卧室盘膝坐在床上愁眉苦脸的齐夭夭单手托腮,还是得出去,那么自己砍柴烧水呢
再不洗澡感觉都臭了,鼻子嗅嗅,“咦”齐夭夭撇撇嘴,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陈氏他们好像没看见洗澡”齐夭夭单手托腮手指弹着脸颊,“不知道这县太爷咋解决的回头问问。”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透过窗户看着渐渐落下去的夕阳。
“啊”齐夭夭惊叫一声,她忘了这结婚了,县太爷该回来睡觉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