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吗吃饱了,咱们开始吧齐氏。”陈氏生硬地转移话题道,黑眸眨也不眨地看着齐夭夭,这女红方面女儿家该学的,想跑都跑不了了吧
“先干什么时间上怎么安排。”齐夭夭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虚心地问道。
“呃”陈氏想了想道,“上午学做裁衣,下午纳鞋底子,学做鞋。傍晚让横儿教你认字。”
齐夭夭闻言轻点了下头道,“没问题。”眼波轻轻转了转道,“只是这裁衣要怎么学,用现成的布,万一剪坏了,可怎么办”
陈氏闻言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高兴地说道,“用纸,先在纸上做裁剪。”
“纸”齐夭夭充满疑惑地双眸看着她道,那可是比布料还金贵,这不糟蹋吗
陈氏黑眸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就猜道了,“这些纸都是横儿写过的,所以剪了也不心疼。”
“哦”齐夭夭闻言了然地点点头。
“这纸里面不止横儿的,还有在书院时,同窗习字的纸,不要了,他都收了回来。”陈氏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说道,“那你要省着点儿用。”
“明白。”齐夭夭黑峻峻的双眸看着她点头道,当娘的心疼儿子了。
“走吧”齐夭夭打断她的思绪道。
“去我屋好了。”陈氏站了起来,领着她去了自己的厢房卧室。
陈氏的房间比齐夭夭他们的房间还要素雅简单,看不见一丁点明亮的色彩。
“您这房间”齐夭夭坐在圈椅上环顾了下四周说道。
“咋了”陈氏闻言挑眉看着她说道。
“没一点色彩,太冷清了。”齐夭夭明亮的双眸看着实话实说道。
“我一寡妇还要啥色彩啊”陈氏好笑地看着她说道,“你们喜庆点儿那是应该的,我就算了,年纪又大了,太鲜亮了不好。”
这样看陈氏身上的衣服都是深沉灰暗,灰扑扑的,看着老气沉沉的。
齐夭夭动了动嘴,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穿的色彩明亮的,看着有活力,这样保持一颗年轻的心。
当然不是太艳丽的颜色,可以选沉静而甜美的香芋紫色,柠檬黄色明媚而不失典雅,墨绿,象牙色、米黄色和驼色,酒红色,不一定是大红大紫的才行。
“穿的太艳丽了,不成老妖精了。”陈氏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这样耐脏。”
齐夭夭清澈如水的眸光看着她说道,“您就没想过再嫁吗”
“呸呸”陈氏黑着脸啐道,“一女不嫁二夫,你可不能坏我名节。”抬眼看着她纯粹的目光道,“如果你不是我儿媳妇,早拿打扫把将你给打出去了。”
神色和缓地看着她说道,“没想过,也不会想。”唇边划出笑意道,“现在就挺好的,儿子出息了,再给他找个后爹,上面管着他,我疯了。万一心思不良可怎么办”
“那有权有势的呢”齐夭夭眉眼微动看着她故意地说道。
“有权有势的,黄花大闺女不要,要我。”陈氏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我在家当夫人,你们都恭着我,敬着我。我在找个人家,我得伺候人家。”黑眸轻眨,“我脑子没病,上赶着去伏低做小。”
齐夭夭惊愕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那么惊讶干什么”陈氏好笑地看着嘴张的能塞下颗蛋的齐夭夭。
“我想说您活明白了。”齐夭夭眸光真诚地看着她说道。
“啥明白不明白的,就是不想给横儿找麻烦。说白了,男女不就那点儿事,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情啊还有所期待。”陈氏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说道,话落赶紧又找补道,“你这年纪轻轻地还是应该期待的夫妻和睦,情投意合的。”
齐夭夭在心里摇头失笑,她不说自己还真没有意味过来,当娘的为儿子真是操碎了心。
“这个衣服要怎么做”齐夭夭转移话题道。
“我先给你剪下来,你跟着比葫芦画瓢,很简单的。”陈氏简单轻松地说道,拿着剪刀刷刷的在宣纸上就剪下来了一身衣服,甚至还包括肚兜。
齐夭夭有些惊叹的看着她,这是做到了胸有成竹,才直接下剪刀,根本不用粉笔先画下来。
“这衣服太宽大了吧”齐夭夭双手举着剪好的宣纸在身上比划着说道,“不能窄点儿吗这样省布料,最好是贴身。”
“不行,不行。”陈氏闻言立马摇头道,“窄一点儿的话,你伸伸胳膊,下蹲直接刺啦都裂开了。”
齐夭夭忘了这布料没有弹性,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
“衣服大致齐样子就这些,剩下的就是绣花。”陈氏看着她白白净净的手道,“你会绣花吗”
“不会。”齐夭夭特别干脆地说道。
真是啥都不会,“那算了,我的绣活也只是拿的出手而已。”陈氏微微歪头看着她说道,“素色就素色吧”
“将它们练习的画下来,至于缝合回头我在教你。”陈氏澄澈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缝合这个我会。”齐夭夭拍着胸脯看着她说道。
“那针脚怎么样”陈氏闻言眼睛一喜看着她问道。
“针脚”齐夭夭满眼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什么是针脚啊”
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缝的好。
陈氏卷起自己的袖子指了指缝合处道,“这就是针脚,不但要平实紧密,还要间距一致,不能一针大一针小。”
“这个”齐夭夭食指扣了扣鬓角,“多多练习,我就能达到您的要求的。”
那就是不行了,“你可真会说话。”陈氏真是服了她了。
“先学着剪裁吧”陈氏食指点点剪好的衣服样子道。
“好。”齐夭夭痛快的应道,“尺子呢”
“尺子”陈氏满眼疑惑地看着她说道,“你要尺子做什么”
“丈量,然后比着画呀”齐夭夭手指比划着说道,“这样画得快,也准确。”
“你等着我给你拿。”陈氏回身从抽屉里拿了把尺子出来递给了她道。
齐夭夭量了量剪裁好的衣服的尺寸,“有笔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