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陈氏痛快地答应道。
沈舟横闻言一愣,目光又转向了陈氏,这态度转变的太快,有点儿不适应。
“那么惊讶干什么”陈氏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没有,没有。”沈舟横慌忙地摇头道,看向齐夭夭使使眼色道,“走。”
“去哪儿啊”齐夭夭放下手中的针线盒碎布头看着他说道,“我觉得在这青石板上学就好。”
“这要怎么练写字,得在沙土上。”陈氏满脸疑惑地看着她说道。
“您今儿给我的毛笔啊”齐夭夭灵动的如墨玉般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没有墨汁,可以蘸着水在青石板上写嘛”双眉轻扬看着他们说道,“树枝跟毛笔是无法比的。”
“好办法。”沈舟横如琥珀的双眸闪着笑意看着齐夭夭道,“娘,咱以前条件艰苦,没有毛笔所以只好用沙土习字,现在您收集了那么多烂笔头,凑合着用嘛”
“我给你们拿去,终于给它们找到了好去处,有些笔,正经还不错呢”陈氏将鞋底子放进了笸箩筐里,起身去了自己的卧室。
沈舟横跟着站起来道,“我去打点水来。”
沈舟横则直接端着木盆走了过来,哐的一声放在地上。
齐夭夭见状满脸黑线,“这会不会太夸张了,这么大。”
“没找到合适的,今儿第一天,凑合了。”沈舟横清澈的双眸看着她笑着说道。
“回头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粗陶碗或者是豁了口的碗。”齐夭夭想了想澄净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去厨房找什么”去而复返的陈氏,手里多了一把毛笔,如她所说,有些正经还不错呢
“蘸水用的。”沈舟横点了点自己的端的木盆,“这木盆太大,看看厨房有没有粗陶碗或者豁了口的碗。”担心地说道,“我怕没有。”
“怎么没有”陈氏坐在了竹椅上将毛笔塞到了沈舟横的手里,“给这些你们先用着,回头再跟我要。”
“厨房都是细瓷碗,怎么可能有粗陶,就是有豁了口也都扔了。”沈舟横桃花眼微抬看着她想了想说道。
“哎还真有碰的豁口的碗,都整齐的放着呢”陈氏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这怎么可能。”沈舟横满脸疑惑地看着她说道。
“怎么不可能你自己去厨房瞅瞅。”沈氏食指指向厨房的方向道。
“那咱用得碗可都好好的。”沈舟横说完就拍着额头,他们人口少,找几个好好的碗还是找得到的。
“我去拿碗过来。”沈舟横将毛笔放在栏杆上站起来看着她们说道,转身离开,都不给两人反应。
稍倾沈舟横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豁了口的白瓷碗,从盆里舀了些水出来。
沈舟横从中抽出七成新的一支毛笔递给了齐夭夭,“湖笔,用这个好。要写好字,得有一支好笔。”
齐夭夭闻言在心里赞叹,湖笔与徽墨、宣纸、端砚并称为“文房四宝”。
“我先教你最简单的,从壹到拾。”沈舟横一撩袍子蹲在地上在走廊上的青石板上写下了十个数字。
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可作楷模。
沈舟横这正楷当得起这评价,书风刚强,用笔刚劲峻拔,笔画方润整齐,结体开朗爽健。
字体雄壮、厚重。
都说字体见人品,人正则字正,心正则笔正。
“你怎么不写啊”沈舟横垂眸看着迟迟不动笔的齐夭夭道,“还是我说的太快。”
“你不止说的太快了,也写的太快了,看看前面的字都干了。”陈氏没好气地看着沈舟横道,“这么快谁记得住。”
“呃”沈舟横手中的笔杆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我忘了这是水写的,干了就没痕迹了。”卷了卷袖子道,“这次咱写一个学一个。”
“你还是先教教儿媳妇这毛笔怎么拿吧”陈氏好心地提醒他道。
“哦哦”沈舟横握笔姿势端正,“就这样。”
齐夭夭闻言闭了闭眼,从头学起。
“怎么了,很难吗”沈舟横担心地看着她说道,伸出手想手把手的教她,又怕她害怕,“那个你看仔细了,我再慢慢的演示一遍。”
“不用,不用。”齐夭夭微微摇头道,随即将毛笔握好了,“是这样对吧”
这个笨儿子平时很聪明的,教他们的时候有章有法的,怎么这会儿毛毛躁躁的。陈氏在心里腹诽道。
“对对”沈舟横笑着点头道,紧接着又道,“我现在开始写了,我写的大一些,你可以很清楚的看清笔画。”
写了大大的壹字。
“等一下,横儿不是从横竖撇捺开始吗你怎么上来就教写字啊”陈氏眨眨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啊”沈舟横一脸懊恼地说道,“我忘了。”
“是这样些的对吗”齐夭夭快速了写下了壹字,真要让从小孩子描红开始,苍天啊给自己来个痛快
“呀”陈氏惊讶地看着地上的字,“横平竖直,写的很好呀别俺写的好多了,俺先开始用树枝写的还歪七扭八的。”毫不吝啬地夸道,“这毛笔软趴趴的,你这正经地写的不错。”
“再写一个。”沈舟横明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齐夭夭从容的又规规矩矩地写了一遍。
“你是不是练过”沈舟横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没有啊”齐夭夭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他说道,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掌控不了自己的手。比葫芦画瓢我还是会的。”
沈舟横深邃清澈的的双眸盯着她不停的打量,“夭夭聪明。”指指地上快要干了字道,“多练练,记住了。”
“嗯”齐夭夭轻点了下头,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写了五遍,站起来跺了跺脚。
“怎么脚麻了。”沈舟横跟着起身垂眸看着她的双脚道。
“还好。”齐夭夭含含糊糊地说道。
沈舟横明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你可以把竹椅拉过来。”直接将竹椅放在了她身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