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夭夭闻言闭了闭眼,这才是最让她头疼且麻烦的地方。
齐夭夭压低声音故意恶声恶气地说道,“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毫无希望,一日一日的熬着,你就不怕我心灵扭曲,愤世嫉俗,心黑手辣,没有人性。”
软糯的声音说着最凶狠的话,只是没有一点儿说服力。
“呵呵”沈舟横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这话要真的话,我觉得我活不过洞房花烛夜,后来你也不会休书一封了。”
齐夭夭面对难缠的他,轻抚额头,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沈舟横看着苦恼的她心疼地说道,“我想要真心总得先付出真心吧这种庄稼还知道先播种耕耘,才能有收获的。哪有不劳而获的道理。”清澈的眸光透着认真又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这时间久了依旧得不到回应呢”齐夭夭深邃入海般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道。
“呃”沈舟横闻言沉吟了片刻才道,“烈女怕缠郎,但强扭的瓜不甜,我不能勉强你。但你依然是我娘子,和我相伴终生的人,与我最最亲近之人。我依然会敬你如亲,也会在意你,关心你,喜欢你。”
懂了这应该称之为责任,齐夭夭在心里腹诽道。
“如果没有那一道圣旨,你会放下吗”齐夭夭深潭般不见底的双眸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说道。
沈舟横苦笑一声道,“没有圣旨,我们连相遇的机会都不会有。”敛眉沉思了片刻道,“你说的假如,相处下来,你依然不喜欢我的话,那就是我们有缘无分,强求不得。即使剜心剔骨,我想我会放下,在仕途上努力呗”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但依然会默默喜欢你”
“你怎么冥顽不灵啊”齐夭夭气鼓鼓地说道,“榆木疙瘩脑袋。”
沈舟横刚毅的脸庞看着她耿直地说道,“默默喜欢你,又没有打扰你,为什么不可以”
齐夭夭气呼呼地又道,“你怎么如此的固执。”
“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当然不会轻易忘记了。”沈舟横晶莹透彻的双眸看着气得如青蛙似的她莞尔一笑道,“夭夭觉得感情是什么需要像称一样吗我付出一斤,你就得付出称嘛掰扯不清的才是感情。”轻笑出声道,“分得清的那是仇恨,一笔笔的都记在小本本上的。”
“这夫妻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齐夭夭闻言眼前一亮道。
“这夫妻反目成仇得先有感情吧没有感情你会去仇视一个不相干的人吗”沈舟横琥珀色的双眸凝视着她说道,“就像我曾经说的,嫁给我对你是一种羞辱。你说羞辱是在你看来是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么喜欢你,对于我来说,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幸福不幸福在于我的感受,而非你。”傻乎乎地说道,“现在看着你我就觉得自己如掉在蜜罐里的乐不思蜀。”
齐夭夭被他给堵的哑口无言的,气急败坏地口不择言道,“笨蛋,傻蛋、呆子,臭鸡蛋”
“呵呵”沈舟横恣意的笑起来道,“怎么办夭夭你这么可爱,只会让人越来越喜欢。”
“睡觉”齐夭夭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道,看着房内越发的昏暗。
“你生气了我不笑了。”沈舟横紧张看着她忐忑不安地说道。
齐夭夭闻言这嘴角直抽抽,这让人要怎么回答
“夭夭”沈舟横桃花眼睁得大大的,可惜室内已经暗了下来,看不太清楚了。
“叫什么叫”齐夭夭忍着怒气说道,语气有些不耐。
“你真的不生我气了”沈舟横小心翼翼地说道。
齐夭夭闭了闭眼尽量声音温和地说道,“我是不是不给你确切的答案,今儿晚上就别想睡了。”
“不不不,睡吧睡吧”沈舟横闻言赶紧说道,“我不问了。”
光线太暗,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从轻快的声音,还是能判断出她好像没生气。
耳听着窸窸窣窣一阵,察觉她躺了下来,沈舟横才脱了外罩,只穿着中衣拉开被子躺在了她身边。
沈舟横提高声音道,“我睡觉了啊”
这小子,冷不丁地真是吓了她一跳,感觉身边没了动静,齐夭夭也合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天蒙蒙亮齐夭夭睁开眼睛,就看着身旁睡觉还傻笑的沈舟横,这是做了啥美梦了,笑成这样。
嘴角挂着可疑的液体,啧啧还流口水了,他真的是状元郎齐夭夭深深的怀疑着,轻手轻脚的坐了起来。
沈舟横一咕噜爬了起来,打着哈气,“天亮了。”揉揉眼角的眼屎。
齐夭夭无语地看着他,这么不稍微回避一下。
“夭夭,看着我做什么”沈舟横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说道。
齐夭夭张了张嘴,看着他说道,“你都这么豪放的吗”
“豪放”沈舟横不太明白地看着她说道。
“那个打哈气”齐夭夭张开手,提醒他道。
“啊”沈舟横恍然地看着她,仔细想了想说道,“未来几十年我们还要彼此面对,不用天天端着吧”赶紧又道,“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机灵地又说道,“当然在外人面前我可是很注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内人的话,还用吗”
男女的思维果然不同,女人到死都希望自己的美美的。
男人嘛无论在外面多么光鲜亮丽,在家里就糙的很
“你不介意,我才不会。”齐夭夭穿上外衣跨过他从床上跳了下来,穿上了绣花鞋。
“等一下,夭夭,你不是有两身好衣服,怎么穿这荆钗布裙啊”沈舟横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布衣道,不过这布衣荆钗也难掩国色天香。
“哦那个放起来了。”齐夭夭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灰扑扑的浆洗干净的衣服道,“锦缎容易勾丝,弄坏了,我心疼。”
那些华服美的如艺术品似的,现在活泼好动的她真怕弄坏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