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走到石巷子里,秦老五将老邵家开出的条件说给了在村子里颇有头脸的他们。
“啥五叔,俺没听错吧他这也太狠了吧”
“没这么为难人的。”
“这挑水得去青峰峡,几十里路,这来回百八十里。这得挑多久,这根本就是故意刁难咱们。”
“那俩大缸比俺家院子都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秦老五看着他们说道,“把媳妇娶进家门这才叫本事。”
“挑水嘛也不是不行,可这肯定要误吉时的。”
“我想过了,咱这家家户户都有些存水。”秦老五双手抱拳看着他们拱手道,“算我老五借大家的,把这两缸水给蓄满了。”
“里正,说什么借呀不就是挑水吗俺们多往返几趟好了。”
“咱地里的麦子还是您带着才浇上的。”
“说起这个,县太爷在”
话还没说完,秦老五就打断道,“别别别这事咱已经够丢人了,哪能让县太爷出面呢”态度坚决道,“还是咱自个儿想办法解决吧”
“不就是挑水嘛咱挑”
其他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家家户户兄弟多,挑水都习惯了。”
“为了咱梁柱兄弟娶上媳妇,这水咱挑了。”
“那这水都挑了,晚上咋吃饭啊”
“家家户户都熬的一锅稀饭,还吃啥呀”
“实在想用水的话,那崖底滴的水,撑到明儿不就得了。”
“中中中俺没问题了。”
“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秦老五双手抱拳朝他们拱了拱手道。
“乡里乡亲的,五叔这是客气啥”
“走啦挑水去。”
秦老五他们重新回到了老邵家的门口,把事情告诉了村民们。
“行吧咱回去挑水去。”
“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秦老五双手抱拳举高了拱了拱手,再次谢谢他们。
村民们转身往青峰村走去。
秦梁柱拉着秦老五着急地说道,“五叔,五叔,这现在去青峰峡挑水,根本赶不回来。”
“所以我让大家把家里的存水给先借来用用。这样误不了吉时。”秦老五拍着他的肩头道,“梁柱,这恩要记着啊不能忘。”
“嗯”秦梁柱闻言神色动容地看着前面步履匆匆的乡亲们,眼眶瞬间红了。
“走吧”秦老五鼻音浓重地看着他说道,看见沈舟横停下脚步催着自家侄子道,“你先走,我跟沈”顿了一下才道,“公子说说话。”
“哦”秦梁柱甩开膀子跑着追上乡亲们。
秦老五不好意思地看着沈舟横,“您看着沈大人,这事闹的。”红着脸又道,“您看您是跟着我们回去,还是在这里等等。”
“我去这四周看看好了,你们忙你们的吧”沈舟横想了想看着他说道。
“那好吧这山路不好走,别走太远了。”秦老五看着他嘱咐道。
“嗯”沈舟横闭了闭眼看着他轻点了下头,“我就到下面地里看看。”目光落在鹿鸣身上道,“去帮帮他们。”
“不用,不用。”秦老五诚惶诚恐地说道,“不用鹿小哥帮忙,俺们人多。”
“我走了,谁来保护大人您的安危呀”鹿鸣站在沈舟横身后小声地说道。
“俺走了。”秦老五转身健步如飞的跑了,生怕鹿鸣来帮着挑水,他可没那胆子。
鹿鸣见状微微摇头,看向沈舟横道,“少爷咱们往哪儿走”
“去下面地里看看。”沈舟横率先朝山下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踩着青石板路下了山,站在田埂上看着地里的麦苗,干枯发黄。
“少爷,俺看这个即便他们挑水,估计也难救活了。”鹿鸣蹲在地上指指麦苗道。
“嗯除非现在老天下雨,否则难了。”沈舟横看着田地已经出现皲裂的现象了,蹲下来,抓了把土,攥紧松开,没有水分团不到一起,如流沙一般顺着手落下去。
“少爷,这里这么干旱,怎么听秦老五的话里,那青峰峡水流就没影响吗”鹿鸣满眼疑惑地看着他说道。
“这个得实地勘察了才行。”沈舟横想了想道,“从他们还能挑水来看,目前没有大的影响,只怕这旱情持续下去就不好说了。”
“少爷,少爷,咱这儿干旱,那其他县府呢”鹿鸣突然想起来担心地说道。
“那能跑得了嘛”沈舟横拧着眉头看着他说道,“希望别是大面积。”
“没想到刚到这里,就遇见干旱,真够倒霉的。”鹿鸣忍不住埋怨道。
“这干啥都不可能顺顺利利的,老天爷给脸了,这人事上拖后腿。”沈舟横心平气和地看着他说道,“或许还有别的困难等着你呢”
“少爷,咱可是全赶上了。”鹿鸣垂头丧气地说道。
“赶上啥呀就县丞那些人,我还真不放在眼里。现在不是乖乖的都回来了。”沈舟横冷哼一声看着他说道,扔掉手里的土,拍拍手,站起来道,“日常公事没什么了,得到真正事情,那才是对咱的考验。”
“我想不明白,这县太爷不都是一手遮天,作威作福,少爷您咋就这么难呢”鹿鸣跟着起身道,“他们怎么敢如此的给你下马威”
“这官场就跟蜘蛛网似的,七牵八连的都能扯上关系。”沈舟横看着懵懂地他道,“简言之咱没背景、没靠山,自然就没人把我放在眼里了。”
“可您是状元郎耶这个名头不够响亮吗”鹿鸣闻言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说道。
沈舟横看着天真的他摇头失笑道,“这么说吧他就是世家子弟到了地方,即便表明身份也会被人家玩儿的团团转的。”
“怎么可能”鹿鸣不太相信地看着他说道,“巴结还来不及呢”
“傻小子,这庙堂上可不是只有一方势力,你知道这每个官员身后都站着那尊大佛吗有敌人就有朋友。”沈舟横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他个爆栗子,“他聪明人家也不笨,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自有生存之道。”
“好深奥啊”鹿鸣挠挠头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