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梁柱病了,看着着实可怜,老嫂子这笤帚疙瘩,准揍的他呀屁股开花。”秦老五不厚道地笑道。
沈舟横有些欣赏地看着他们道,“你们脑子挺灵活的。”
“什么意思”秦老五不太明白地看着他说道。
“就是想尽办法让日子好起来。”沈舟横斟酌了一下看着他们说道,“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还不是被逼的,不想办法怎么能行。”秦老五被夸的脸红红的,“人活着都是为了这个肚子。”
“呵呵对”沈舟横笑着点头道。
十多里路,他们就这么边走边聊,大约走了半个时辰。
与涓涓细流相比,这轰鸣的水声,仿佛打雷一般。
“这是瀑布。”沈舟横桃花眼瞪的溜圆看着他说道。
“是”秦老五笑笑吟吟地说道,“这青峰峡三步一泉、五步一瀑、十步一潭”
“快走”沈舟横快步朝这水声跑去。
穿过峡谷,豁然开朗,一道瀑布挂前川,“哇”沈舟横惊叹一声,瀑布共分三叠,垂直落差粗略看来有二十丈,上两短而隐,下一段长且露,状若飞雪玉龙,银光闪闪,飞溅的水花雾蒙蒙的。
“彩虹,彩虹”
鹿鸣激动的指着半空中的彩虹道,“仿佛唾手可得。”
“咱们的运气不错。”秦老五满脸笑意地说道,指指湛蓝天空中,那灿烂的太阳道,“也是太阳好。”
“看样子咱们在这里今儿回不去了。”沈舟横雨雾扑面而来,面部湿乎乎的,凉丝丝的。
“沈大人要把这一带都看看。”秦老五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既然来了,不把它摸透了怎么能行。”雨雾中的沈舟横桃花眼氤氲一片看着眼前的一切道。
隔着山,就冰火两重天,这边水丰富,那边缺水缺的就因为两缸水,说好的亲事给闹得惨兮兮的没了。
沈舟横看着脚下的岩石,在看看来时路,希望能找到解决之道。
“这里没有野兽吧”鹿鸣突然担心地说道。
“中原地带大型野兽有的话,也被人猎杀,早就被吃了。”沈舟横沉吟了片刻说道,“小型的肯定有,我在县府日志记录上近五、六年没有看到过豺狼虎豹的记录。”
“没有,反正我从小到大豺狼虎豹没见过,野猪倒是见过。”秦老五打了个寒颤道,“那家伙真是猛啊我们合力才将它给干掉了。”
秦梁柱红了眼眶看着他们说道,“当时还伤了不少的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到现在还没完全好的。”
“那最后呢”鹿鸣关心地看着他们问道。
“当然是把野猪宰了,狠狠的大吃了一顿。”秦梁柱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换钱吗”沈舟横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们说道。
“本来想换钱的,可是这家伙伤了我们这么多人,不吃了它太亏了。”秦老五恶狠狠地说道,事情过去多年依然是咬牙切齿的。
“提及你们的伤心事了。”沈舟横一脸歉意地看着他们说道。
“都过去了。”秦老五神色和缓地看着他说道,转移话题道,“这是白龙潭。”
“还有黑龙潭”沈舟横闻言随口说道。
“对不仅有黑龙,还有黄龙潭。”秦梁柱笑着说道,“走咱们去看看。”
黄龙潭,峡宽二三十米。水深处湛蓝无比,水浅处清澈见底。仿佛天空倒影在水里一般,美的令人心颤。
至于黑龙潭,至幽至奥,碧绿的潭水映衬着朱红色的山体所透出的明丽鲜艳的奇景。
“这里也太美了吧”鹿鸣沉醉在这美景中。
“再美俺也想这水能从俺们家门口过,让俺能种地,吃饱肚子。”秦梁柱粗言粗语地说道,“这美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
“呵呵”鹿鸣闻言直乐。
“鹿小哥笑什么俺说错话了”秦梁柱这脸一下子给抹了晚霞似的,皮肤黝黑的也没挡住。
“别,别,梁柱说的对大实话。”沈舟横琥珀般透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填不饱肚子,再美的景色也无心欣赏。”
天色渐晚,夕阳不仅染红了天空,也染红了峡谷。
“咱们就在这儿安营扎寨吧”沈舟横跳到鹅卵石上看着他们说道。
“好”秦梁柱搓搓手道,“我去抓鱼。”
“那我捡柴火。”鹿鸣直接说道。
沈舟横盘膝坐在鹅卵石上,单手托腮,手指不停的轻叩着自己的脸颊。
“沈大人想什么呢”秦老五站在鹅卵石下抬眼看着他说道。
“在想这地要种地确实不容易。”沈舟横抬眼看着郁郁葱葱的绿树都长在岩壁上,想要爬上去比刚才还难。
崖顶风吹这树叶沙沙声此起彼落,似乎比岩壁上还难,坡度太陡,连梯田都没地儿围。
“相比起来水要容易些。”秦老五嘴里叼着草根说道。
“那也不容易,十多里地,要将它给凿开了。开山凿石,单单只是工具,就令人头疼。”沈舟横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哎这有鱼,俺看还有四处乱窜的兔子,还能不够吃”沈舟横挑眉看着他说道,这没有豺狼虎豹的威胁,这兔子之类的小动物,那是一窝、一窝的生。
秦老五将口中的草根吐了,斜靠着鹅卵石抬眼看着他说道,“看着可以,可要爬着悬崖峭壁,有几个人有这本事。”
“也是,还得走五、六十里路。”沈舟横唏嘘道。
“还得种地呢不精心伺候了,收成就上不去。”秦老五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闲暇的时候还得编农具,就没有个清晌的时候。”
“日子艰难啊”沈舟横放下手拍着自己的大腿道。
“沈大人您一直说这些干什么”秦老五双眸充满疑惑地看着他说道,“老实说俺长这么大,这城里的县太爷都换了不知道多少,您是俺第一个见到的。”
“说这些干什么希望能你这日子能得到改善,不想你们在因为抢水和人家打起来。”沈舟横手放在膝盖上,垂眸看着他说道,“现在看来最大的问题是吃水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