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真是家丑不可外扬,这告的自家相公,她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也是哦破天荒头一次,妻子告相公,不知道这县太爷如何审这案子。”
“还能怎么审和稀泥呗把两人叫一起说道、说道,就完事了呗还能把这相公给抓起来不成。”
“这洪氏也太不懂事了这以后她男人还怎么见人啊”
齐夭夭听明白了,这是家暴案,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沈舟横,不知道他要怎么审这案子。
从围观百姓的话语中,就能听出他们的倾向了,甚至都在指责这妻子的不对。
齐夭夭觉得这案子审不起来,就是后世家暴离个婚都难,就别提现在是夫为妻纲的古代了。
既然来了就环视了一下大堂,听听县太爷如何审案了。
大堂内,正中屏风上绘有山水朝阳图,山正,水清,日月,即清正廉明,这与宫阁上方所悬的匾额,明镜高悬,可谓异曲同工。
意即告诉百姓本知县办案公正、廉明。
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
公则民不敢慢,廉则吏不敢欺。
这正是身为一任知县所应有的品格和气度。
屏前高出地面约一尺的地方称为台,台上四根柱子围成的空间称作官阁,是知县审案所在的地方,由于官阁四面通风,冬天断案时,通常在台上的案下放一火炉,以供知县取暖,所以官阁也称为暖阁。
天气转暖,所以这案下就不用放火炉了。
案上放置着文房四宝,令签筒,惊堂木等升堂用品。
案的旁边有一木架,上置这官印及委任状。
官阁顶蓬上绘有三十六仙鹤朝日图,象征着皇权一统,四海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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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惊堂木响起,两班衙役手中的水火棍子点着地,嘴里呼着,“威武”
大堂内外立马安静了下来,齐夭夭一回神儿,这门口已经站了不少的人了,都是来听审的。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为何击鼓”沈舟横面容冷峻看着堂上之人沉声道。
“民妇洪英娘,状告民妇的相”
洪氏的话还没说完,站在她身旁不远处的武有德厉声道,“洪氏,话可要想清楚了,有些话说出去可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沈舟横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放下,“啪”的一声,冷不丁的吓了武有德一跳。
“嫌犯藐视公堂,你可知罪”沈舟横冷冷地看着武有德道。
这新来的县令不认识自己,可刚才乔大勇把自己的情况介绍给他了,还来真的啊
“再下武有德,洪氏的相公。”武有德负手而立看着沈舟横说道。
“武有德见了本官为何不跪。”沈舟横黝黑地双眸盯着他说道。
武有德讽刺的一笑,“我爹是城内大名鼎鼎的武员外。”
“我来问你,你可有功名在身。”沈舟横眸光上下打量着他道。
武有德恼羞成怒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道,“没有”
“可有家族余荫”沈舟横清冷的眸光看着他又问道。
“没有。”武有德有些难堪地说道。
“那见了本官为何不跪”沈舟横黑着脸看着他说道,朝左右差役看了看道,“压他跪下”
“是”左右衙役拱手行礼道。
“等一下,等一下。”衙门外传来苍老的声音。
齐夭夭回头看过去,员外打扮的老人和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相携着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武员外夫妻来了,这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肯定审不下去了。”
通过观审的人介绍,齐夭夭知道这是武有德的爹妈来了。
武员外拱手行礼报上自己的名讳,然后才道,“沈大人,小夫妻俩不懂事,夫妻间吵吵闹闹的惊扰了沈大人。”捶着自家儿子的后背道,“混小子,这是又在哪儿喝多了。”笑着又道,“我回去好好说说他们。”拉着武有德道,“还不给老子滚回家去。”
而这边武夫人微微弯腰看着跪在地上的洪氏道,“洪氏,闹够了就回家去,为这事闹上大堂,以后让有德怎么见人。”
“婆婆”洪氏抬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看着武夫人抽抽搭搭地说道,“相公让我给他那些狐朋狗友弹琴唱曲。”
“哦”观审的人发出长长的十分猥琐的声音。
“那洪氏你从了吗”
“那肯定没从啊从了的话何至于被打成这样啊”
“不能从,弹琴、唱曲,那是勾栏院里的姑娘才干的。”
“从了吧说不定就还了你家相公欠的赌债。”
“嘿嘿嘻嘻”
“你们特娘的给老子闭嘴。”武有德满脸涨的通红转头朝观审的人大吼道。
“这洪氏肯定说的是真的了,这是恼羞成怒了。”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武有德抬腿朝洪氏踹了过去。
这还能让给自家儿子在公堂之上打人啊
洪氏给吓的瑟瑟发抖手脚并用爬了几步,远离武有德。
武员外老两口眼疾手快的拉着武有德,这在公堂之上太猖狂了。
“爹娘你们放开我,老子今儿要打”
武有德的话没说完就被武员外给捂着嘴,这蠢儿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大放厥词。
齐夭夭也看清了这武有德啥样了,面色狰狞,如恶鬼一般。
眼下青黑,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烂人一个。
“喝点马尿就说胡话。”武员外瞪着武有德低声道,拼命的朝他使眼色。
真是混世魔王,拜托你安静点儿,看看这是大堂,不是咱家的堂屋。
沈舟横啪的一下拍了惊堂木,沉声道,“何人在公堂喧哗再说话,把他们给撵出去。”
“威武”差役们低声喊道。
观审的人再也不敢出声,老实的闭上了嘴。
齐夭夭瞥了一眼那些男人们,从古到今都那么猥琐,恶心的令人作呕
洪氏惶恐地摆手说道,“我万万不敢从的,这有违妇德”
真实的原因是相公耍钱耍输了,要把她抵债。
这些年她把自己的嫁妆都给相公还赌债了。
这事她不敢让公公、婆婆知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