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夭夭腾的一下站起来道,“我去看看。”
“回来,回来,你去看什么呀”陈氏慌张地拉着齐夭夭的手道。
“他们怎可用刑,这是想干什么想屈打成招吗”齐夭夭面色阴沉地看着她说道。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用刑很正常呀”陈氏没觉得这有啥的。
“查案,尤其事关人命,必须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需铁证如山,让他无从狡辩,而不是用刑,屈打成招。”齐夭夭板着脸看着她们俩严肃地说道。
还是那张白净惹人怜的脸,明明声音依旧软软的,可这气势让陈氏松开了她的胳膊,“可你人卑言轻,说了有用吗”
“少夫人是公主。”石榴慌忙站起来偷偷地瞄着她们小声地提醒道。
“没用,谁认识我这个公主啊”齐夭夭想也不想地说道,“说出来谁信,还不如这县令夫人的名头好使呢”
“这也没用,咱家横儿除了县太爷的名号,没人听他的。”陈氏闻言懦懦地说道,“这案发到现在都几天了,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这县衙里有人去通知他吗”
“去通知了。”石榴肯定地点头道。
“那咋现在还不回来。”陈氏黑着脸说道。
“人家都骑马,县太爷连头驴都没有,就靠腿儿着。可想而知这速度了。”齐夭夭非常不厚道地说道。
陈氏讪讪地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说道,“这不是没钱吗”
这让齐夭夭如何的接话,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齐夭夭如墨玉般的双眸看着她宽慰道,“那个就是有钱也不行啊”
“为啥”陈氏困惑地看着她说道,“这驴也比走着快吧”
“就那羊肠般的山路,这驴能走吗”齐夭夭好心地看着她说道。
“齐氏那你也不能去前衙,这情况不明朗你个妇道人家去了不顶事,别在把自己搭进去。”陈氏直接上手抓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跑了,干脆拦进怀里,死死的抱着。
“夫人,不是说这官大一级压死人,为啥少爷会这般。”石榴目光在她们俩身上转了转道。
“傻瓜,这官还分有实权和没实权呢”陈氏有些沮丧地看着她说道,“你家少爷至今没有大权在握。”
齐夭夭和陈氏两人就这么拉扯着,陈氏撒泼耍赖不让齐夭夭去前衙。
齐夭夭面沉如水地看着抱着背篓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鹿鸣道,“你赶紧去前衙告诉县太爷,莫县丞他们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嫌犯是杀人凶手,而刑讯逼供。”
鹿鸣将背篓放了下来,后背上背篓卸了下来,拱了拱手道,“是”转身离开。
石榴看着鹿鸣的背影道,“少夫人,奴婢也只是听说用刑了,具体的不知道。”
齐夭夭闻言神色和缓地看着脚步慢下来的鹿鸣道,“那鹿鸣报完信儿,该去前衙听差不是吗”
鹿鸣回身双手抱拳明亮的眼睛看着齐夭夭道,“小的知道该怎么做”见机行事,不会傻乎乎的跟棒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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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横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衙门的差役看见他立马行礼道,“沈大人。”
“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沈舟横边朝县衙里走边问道。
“沈大人,杀死莫县丞弟弟的凶手抓到了。”差役高兴地看着他说道。
“抓到了,那好啊”沈舟横眸光真诚地看着他说道,看向身后的鹿鸣道,“你先回后衙跟娘亲和娘子她们俩报个信,就说我回来了。”
“是”鹿鸣拱了拱手行礼道,上前一步抓着沈舟横背上的背篓道,“少爷,这个卸下来吧”
“嗯”沈舟横将后背上的背篓卸下来。
鹿鸣抱着背篓抬脚朝后衙走去。
鹿鸣的到来让陈氏和齐夭夭争执了不起来,有县太爷在,事情不会朝不可控的方向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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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横则看着差役道,“那莫县丞心情应该会好点儿吧”
“才不呢”差役看着他回禀道,“杀人犯是抓来了,可是他死活不认罪,一直喊自己是冤枉的。”
“那现在呢”沈舟横眸光一凛面色冷峻地看着差役说道。
“在牢房呢从昨儿就开始上刑了。”差役见沈舟横脸色难看忐忑地又道,“乔县尉、周主簿和莫县丞都在呢”
沈舟横大步的朝牢房走去,人未到,就听见里面传来水火棍子打在身上的闷哼声。
“莫县丞,人晕过去了。”
“将他泼醒了,沾着盐水继续,我不就信他不认罪。”莫雁行气急败坏的冲着被绑在长凳上,被水火棍子打的体无完肤的程缂吼道。
“住手”沈舟横踏进阴暗潮湿的牢房看着他们沉声说道。
牢房内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和发霉的味儿。
“沈大人。”莫雁行他们三人闻声看向沈舟横拱手微微弯腰行礼道。
沈舟横看着长凳上男人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先把人放下来,去医馆抓止血的药。”
“沈大人想干什么”莫雁行上前一步拦着沈舟横道。
“你说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沈舟横脸色阴沉如水的看着他问道。
“我在审犯人。”莫雁行眼睛充满了血丝满脸憔悴的看着他说道。
这三天他审程缂,审的连眼都没合过。
结果愣是没让程缂开口认罪,始终喊自己是冤枉的。
沈舟横手缩在袖子里,紧攥着双拳看着他说道,“那请问莫县丞审出结果了吗”
莫雁行双眸腥红的瞪着被水泼醒的程缂道,“犯人嘴硬到现在没有认罪。”
“那莫县丞接下来想怎么样”沈舟横面色阴沉地看着他沉声说道。
“继续打,打到他认罪。”莫雁行恶狠狠地看着程缂说道,回过头来神色驱缓地看着沈舟横说道,“沈大人,这里污秽不堪,别脏了你的眼睛。”
毕竟人家是县太爷,一县之主,这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将县太爷请出去。
沈舟横闭了闭眼看着态度强硬的莫雁行道,“莫县丞借一步说话。”
这牢房内说话不方便,尤其是当着同僚和嫌犯的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