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沈大人考虑的很周到了。”周斯年恭敬地看着沈舟横说道。
“我也没了。”莫雁行攥紧拳头,“我去准备、准备。”
“好”沈舟横轻点了下头。
三人出了二堂,各自回房间,接下来才是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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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拉碴,蓬头垢面,身形憔悴,步履蹒跚的程缂出了牢房,刺眼的阳光让他闭了闭眼,手搭在额前适应了后,才睁开眼睛,看向乔大勇道,“乔县尉我真的可以走了。”
“可以。”乔大勇看着他说道,“快走吧走得快说不定今儿就能到家了。”
程缂感觉像在做梦一般,使劲儿的掐了掐自己,感觉到痛才知道是真的,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了。
“喂喂你别哭啊”乔大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可以回家了。”
“谢谢,谢谢。”程缂躬着身子嘴里不住的说谢谢。
乔大勇心虚地看着他说道,“要谢谢我们县太爷,是他明察秋毫。”
“那乔县尉我可以当面谢谢沈大人吗”程缂扒拉扒拉挡在脸前的头发道。
“那个”乔大勇犹豫了一下看着他说道,“不是我不让,而是你现在仪表不整的别冲撞了大人,我们大人也太忙了。”
程缂闻言看看现在这幅尊荣,羞赧地低垂着头道,“不好意思。”
“赶紧回家,洗去污秽。”乔大勇笑着说道,“走走走,我让人送你回去。”
程缂慌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回去。”
“你这身上的伤害没好利索呢走吧”乔大勇看着他催促道。
“那个乔县尉我能问一下,我怎么就无罪呢”程缂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道。
“哦”乔大勇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有山民看见你了,证明你当时真的进山了。”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他说道,“可把我们给累坏了。”
“辛苦,辛苦您了。”程缂忙不迭地又说道。
“行了,行了,赶紧走,晚了天就黑了。”乔大勇干脆拉着他的胳膊将他送到往隔壁县送货的商行的货车上,看着他们渐渐的远去才回了衙门。
而随着程缂被无罪放了出来,莫利行的死亡原因也有了定论:喝醉了,失足落水。
这两个消息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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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兮兮的石榴蹬蹬跑进了后院,“夫人,少夫人,有进展了。”话落又赶紧福了福身。
“什么进展”陈氏激动地看着她说道。
“那个被关进大牢的程缂被无罪释放了。”石榴亮晶晶的双眸看着她们又道,“莫县丞的弟弟死因也定了。”
“知道了。”陈氏有些失望地看着她说道,“我还以为会有新的消息。”
“这我还没说呢您二位咋就知道了。”石榴惊讶地看着她们俩说道,“是少爷说的吗”
“算是吧”齐夭夭闻言笑了笑道,看来归德府查探回来重要的消息。
“想知道详情,让鹿鸣告诉你,现在赶紧做饭去。”陈氏黑眸看着她催促道。
“奴婢告退。”石榴福了福身道。
“等一下,让你留意帮佣找到了吗”陈氏看着石榴招手道。
“那个夫人,咱刚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要找帮佣实在不太好找。”石榴仔细想了想又道,“不了解她们的品性,还不如买人,这样有死契在手。”
“你让我想想。”陈氏闻言黑眸轻闪看着她说道。
“奴婢告退。”石榴朝两人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儿媳妇这事你怎么看”陈氏目光看向齐夭夭问道。
“我”齐夭夭指指自己道,“我不太懂耶但是这人要老实本分。”
“儿媳妇竟说些实话。”陈氏轻抚着额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不好找。”
“其实咱家人口简单,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的。”齐夭夭明亮的黑眸看着她说道,“我自己来也可以。”
陈氏闻言摇头失笑,以前千方百计的让她自己亲力亲为,现在倒好,都不想让人伺候了。
“不行,还是得找人,总不能让横儿这个县太爷给咱挑水吧”陈氏仔细想了想道,“实在不行去牙行问问,他们的信誉还是有保证的。”
“您做主。”齐夭夭无所谓的说道。
“我跟横儿商量、商量。”陈氏只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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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沈舟横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陈氏就迫不及待地看着他说道,“案子的事情怎么样有什么最新进展。”
“无可奉告。”沈舟横直接给了她四个字。
“对你娘还无可奉告啊”陈氏挥舞着拳头恐吓道,“说不说。”
“真不能说,小心隔墙有耳,节外生枝就不好了。”沈舟横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道。
“我的嘴很严的,不往外说。”陈氏黑眸闪闪放光地看着他指指自己的嘴道。
“那也不能说,娘您就别问了。”沈舟横态度坚决地看着她说道。
“那以前你怎么说了”陈氏顿时不乐意地看着他说道。
“这个”沈舟横迟疑地看着她说道,“以后绝对不会再说了。”
“儿媳妇”陈氏视线落在齐夭夭身上道,“你帮帮腔啊”
正在看戏的齐夭夭被点名了,“我怎么帮,公事上确实要守口如瓶,臣不密则失其身”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等到公开审理的时候,您可以去衙门前光明正大的听吗何必现在问呢”
“哎还是夭夭明事理。”沈舟横清澈如一汪泉水的目光看着齐夭夭温柔地说道,微微歪头看着陈氏说道,“到时候娘就知道了,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
陈氏目光在他们俩身上不停的转来转去。
虽然被拒绝了可看着他们小夫妻俩一唱一和的,这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这天上的火烧云一般,真是越来越合拍了。
“娘您笑什么”沈舟横澄澈的双眸看着笑的合不拢嘴的陈氏说道。
“没什么”陈氏笑着微微摇头道,紧接着又道,“只是好奇咋突然不说了,前些日子还说的热闹着呢这满城风雨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