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县城本地人,这下雨容易被淹的在哪里”沈舟横淌过没过小腿肚的水走到青石板路中间。
这街道中间高,两边低,从西边下来的雨水都被冲到这边了。
把道路两边都给淹了,水流湍急,冲刷着青石板路。
“照照街道两边商铺,住家怎么样被水淹了吗”沈舟横担心地问道。
这黑漆漆的一个个大门紧闭,房内就是点着灯笼,蜡烛也照不到外面啊
街道要不就是围墙,铺面人家用木板将大门和窗户早在下雨前就一块儿一块儿封住了。
小李提着马提灯伸长了胳膊,照了照,高兴地说道,“有台阶,没淹到。”
沈舟横满脸笑意地点点头道,“好。”
一行人在往前走,小李边走边说道,“这东街,只要雨大些,早早就准备了沙袋,堆在门口了。”
提着马提灯照了照,“沈大人您看。”
“还真是。”沈舟横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过去还真是沙袋档在了门口,大门洞开,住家户卷着裤腿,戴着草帽,拿着木盆将漫进屋内的水舀着向往外泼。
越走,情况越严重,父子、夫妻齐上阵。
“娘亲,娘亲,屋里又漏雨了。”小丫头站在正屋冲门口喊道。
“喊什么呀拿木盆接着去。”浑身湿透的妇人头也不回的喊道。
“娘亲这次漏的是咱家床上。”小丫头着急地又喊道。
“真是笨丫头,把铺盖掀到没有漏雨的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小丫头忙应道,少顷又高声喊道,“娘亲没有木盆了,拿什么接啊”
“把地上的木盆里的水泼了,盆放在床上。”妇人高声喊道。
小丫头匆匆应了声:是就照着妇人的嘱托干了起来。
一路走来,不是屋里漏雨,就是街边的水直接灌进了家里。
全家齐上阵,男女老幼,大人小孩都忙得脚不沾地。
沈舟横走在路中间,时不时得还被从屋里泼出来的水给溅到,这力气大的被泼了一身。
“干什么呢没看见人啊”差役气愤地冲他们喊道。
温吞的男声道歉道,“对不住真没看见,这乌漆墨黑的。再说了,这么大的雨谁会出来呀”
“没看见这手里提着灯呢”差役大嗓门冲他喊道。
“就那破油灯谁看得见啊再说我泼的是后面,谁知道后面有人。”他这脾气暴躁地说道,挥手道,“赶紧走,别耽误老子干活。”
“你给谁称老子呢知不知道”
“小李,接着走,别打扰人家。”沈舟横直接打断小李地话说道。
“是”小李忙应道,提着马提灯继续朝欠揍。
“这声音听着耳熟,是谁呀”
“别管谁了,水又进来了,赶紧的。”
“这该死的雨还下,还下”
回答他的是哗哗不停的雨声。
沈舟横他们绕了县城一圈,就东边的情况严重,不但漏雨,水还倒灌了家里。
“走去城外看看。”沈舟横看着他们说道。
“少爷,少爷,这雨水小了耶”鹿鸣激动地说道。
很明显这打在蓑衣上的雨声也小了很多。
“不知道还下不下了。”沈舟横担心地看着漆黑如墨的天空道。
“可千万别在下了。”小李忙不迭地说道。
“忘了问了,你们家里没事吧”沈舟横看着跟着自己跑遍县城的差役道。
“没事,俺们的家都在西边,雨再大都淹不到的。”小李他们纷纷说道。
“那就好。”沈舟横轻点了下头,西边明显房子修建的结实,不但地势高,这房子的地基也高。
就房子来说,没有点儿家底可不敢这么修。
而东边房子低矮,破旧,家境方面这明显不如西边啊
“小李,这些年就没有想过把路给重新的铺铺。”沈舟横边走边想了想问道。
“沈大人,想怎么没想过可是这重新铺路,得有银子吧”小李闻言立马说道。
“咱们县在州府、省府那里是挂了号的穷。上面要不来银子,自身又没银子。”小李实话实说道。
“也是今儿下雨太大,跟泼似的,平时堆些沙袋,就是屋子进点儿水,也没啥。”
“今儿见他们向外泼水,都泼不急。”
说话当中,沈舟横他们到了城门口。
此时城门紧闭,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小李看着城门说道,“这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了。”
“应该到了吧”鹿鸣不确定地说道,“少爷要到城外看看吗”
“趁着如此大的雨,看看城郊和东湖的情况。”沈舟横面色严肃地说道。
“沈大人,您等着我去门值房叫城门差役打开城门。”小李见状机灵的说道。
“去吧我们在城门洞等着。”沈舟横语气温和的说道。
小李提着马提灯颠颠儿的跑向不远处的门值房。
“这城门没有被淹耶”鹿鸣站在城门洞里踩了踩,都没溅起水花。
“这城门打俺记事起,就没被淹过,外面有护城河,不回被淹的。”
“咱们这里从地势上来说,比隔壁县高,就是有水,那也是冲到他们那边。”
“如此大的雨,我是没见过。”
“还下了有多长时间”
“有一个时辰了。”沈舟横仔细想了想说道。
“我的娘耶短时间这么强的降雨,俺反正没见过。”
“不知道还下不下了。”
“还下着呢只不过比刚才小了很多。”鹿鸣指着漆黑如墨的天空道,“千万别下那么大了。”
“这外面的水声,咋还这么大。”鹿鸣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道。
“鹿小哥,这是城里的水排到护城河呢”
“这么大的声响,这出水口肯定高。”鹿鸣想也不想地说道。
“是啊十来个出水口齐齐排水,非常的有气势,煞是好看。”
“就像今儿的雨这么大,肯定排水更加的壮观。”
“沈大人,沈大人。”小李带着城门差役脚步匆匆的跑来了。
他们提着马提灯,一下子亮堂多了。
城门差役点燃了城门洞里的火把,在吱吱呀呀声中,打开了城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