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舟横微微一笑坐了下来,轻轻地摇着扇子。
“饭来了。”陈氏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碗筷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沈舟横将扇子递给齐夭夭起身下去接过陈氏手里的托盘,吸吸鼻子道,“好香啊做的什么好吃的。”
“砂锅炖鱼。”齐夭夭看着他们身后的石榴说道,“这味道就是不吃,也能把人给馋倒了。”
“我怎么闻着有豆瓣酱的味道。”沈舟横将碗筷放在竹桌上道。
“炖鱼没有油,所以就用豆瓣酱了。”陈氏坐了下来看着他说道。
“这豆瓣酱终于能吃了。”沈舟横满脸喜悦地看着她说道。
“是啊晒了大半年了,酱香浓郁。”沈舟横吸溜着口水道,视线落在齐夭夭身上道,“夭夭一定尝尝,娘腌制的豆瓣酱那是一绝。”又看向陈氏道,“娘,怎么不早点儿拿出来。”
“就急忙弄了那么点儿,晒的时间不够,不好吃。”陈氏看着石榴道,“你也赶紧回去陪鹿鸣一起吃吧”
石榴朝他们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这个还不知道你媳妇儿吃不吃得了。”陈氏回头看着沈舟横说道。
沈舟横担心地看向齐夭夭道,“夭夭现在可以吃吗”
“可以,我专门让你媳妇儿先闻了闻。”陈氏坐下来看着他们说道。
沈舟横揭开砂锅盖子,酱香和着鱼肉的香味儿四溢,勾的人口水直流。
陈氏拿着碗和木勺舀了半碗汤道,“先喝点儿鱼汤,炖不少时间。”
沈舟横抿了一口鱼汤,好喝的能吞掉舌头。
“鲜”齐夭夭评价的干脆利落。
喝了汤陈氏又舀了鱼,“来来来一人一条,不用挑拣。”下巴点点笸箩筐道,“馍馍自己拿。”
鱼肉鲜美嫩滑,且入味儿了,特别的香。
大柴旺火炖出来的鱼就是香,千滚豆腐,万滚鱼。
这豆腐也特别的好吃
齐夭夭现在特别的能吃,两个馍馍,加上一大碗鱼汤和一条斤把重的鱼。
齐夭夭放下碗筷一抬眼就看着沈舟横目光盯着自己,“你看我干什么”
“饱了吗”沈舟横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她问道。
“饱了。”齐夭夭黑溜溜的眼眸看着他说道,“是不是我吃的太多了。”
“我还怕你不够吃了。”沈舟横关心地看着她问道。
“够吃,晚上不想吃太多。”齐夭夭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说道,想起来又问道,“东湖淹了,今年的油料是不是要缺了,又要见不了油腥了。”
老实说自从到这儿,到现在齐夭夭就没吃过炒菜,凉拌菜也是夏天才多了起来,香油可怜巴巴的,数着滴数放的。
“咱来得正好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有点子香油。等到了秋天,这豆油、棉籽油都有。”沈舟横眉宇间尽是笑意地看着她说道,“怎么想炒菜吃了。”
“嗯我还想吃红烧。”齐夭夭吸溜着口水看着他说道。
“等到了秋天吧”沈舟横无奈地只好说道。
“左右不过没几个月了。”齐夭夭言语轻快地又说道,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又道,“就是想吃,可等做好,放到眼前又过了那个劲儿,入口,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怀孕都这样。”陈氏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想当初我也这样,馋的呀那恨不得马上吃到嘴里,吃不到的时候,那一直念叨个不停,等横儿他爹跑老远给买回来,就一口,又觉得不对味儿,最后都到了横儿他爹的肚子里。”
“是嘛”齐夭夭闻言笑了笑道,“这油料不好储存,这平常也吃不了几个月。”
“这油料不好放,用它多炼些猪油,经得住放。”陈氏撸撸袖子笑道,“这些交给我好了。”
“这油衙门发吗”齐夭夭好奇地看着沈舟横问道。
“发”沈舟横笑着点头道。
“呀这衙门发啊”陈氏惊讶地看着他说道,“这属于俸禄吗”
“不是衙门给发的。”沈舟横手竖着放在唇边小声地说道。
“俺勒个乖乖”陈氏激动地说道,“这官老爷就是好啊啥都有。”忽然想起来道,“那这布料呢”
“那没有,只有棉花。”沈舟横笑着微微摇头道。
“棉花就棉花吧咱们自己纺花织布。”陈氏闻言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们说道,“现在这才叫人过的日子。”笑着又道,“俺以后再也不叫这里穷乡僻壤了。”
“娘啊咱有的吃,那是因为在县衙,可不是人人都有。”沈舟横面色严肃地看着她说道,“平邑县,那是在省府排得上名的,穷县。”
“知道,知道。”陈氏摆摆双手看着他说道,“反正用儿媳妇的话,那是再穷不能穷了老爷是吗”
“娘,您这调调也咋跟夭夭一样了。”沈舟横苦笑一声看着她说道。
“以前俺不知道这里的门道这么多,现在真是瞠目结舌。”陈氏指指自己的眼睛道,“还眼花缭乱。”眼神黯淡的看着他说道,“咱也是苦水里泡大的,见不得这个,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帮帮他们。”
“我已经在尽力的想办法了,可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沈舟横沉静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麦子从播种到夏收,经历的一年四季,您不能我吹口气就好了吧”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齐夭夭随声附和道。
“我知道,这布要一寸一寸的织嘛”陈氏无奈地看着他们说道,“当我没说,横儿按你的意思来。”猛地站起来道,“那这样县衙发棉花的话,咱家剩下的棉花我可都纺线织布了啊”
“行。”沈舟横笑了笑道。
陈氏下了台阶道,“趁着还有亮光,我去织会儿布。”突然又回头看着沈舟横担心地说道,“那个不会变了吧别又不给了。”
“不会的。”沈舟横闻言一愣,随即笑道,“真要不给了,他们也就别想了。怎么地多别想越过我。”
“那就好。”陈氏放心的回了厢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