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时分,齐夭夭放下空碗,镇定地看着陈氏道,“我可能快要生了。”
“啊”陈氏紧张无措地看着她说道,“要生了,生了,这我该干什么呀”慌乱的站起来道,“找稳婆,稳婆。”蹬蹬跑了出去,“鹿鸣,鹿鸣,快去把稳婆找来。”
鹿鸣是放下筷子就朝外跑去,这饭还差几口没吃完呢
“夫人,我们该干什么呀”六神无主的石榴站起来看着陈氏说道。
“烧热水,热水。”陈氏食指点着她道。
“哎哎奴婢现在马上就烧。”石榴三两步走到灶前,这大铁锅只有半锅水,走到门后,这水缸也有半缸水。
“奴婢挑水去。”石榴拿着木桶和扁担就出了正屋。
“这我该干什么呀”陈氏慌张地自言自语地说道。
“准备酒,剪脐带的剪刀,需要包孩子的包被,尿布。”齐夭夭坐在炕上一一说道。
这比我还慌张,齐夭夭好笑地摇头,她没生之前紧张的怕这怕哪儿的,这临了到不紧张了,尽管现在这肚子一阵阵的疼,下身也湿了,这羊水破了,是真的要生了。
“对对对”陈氏急急忙忙地抱来还未开封的酒坛子,锋利的剪刀。
“还需要什么啊”陈氏慌里慌张地看着齐夭夭说道,“我记在纸上了我这上面列的一项项的。”一拍额头道,“我压在炕尾了。”掀开褥子,拿着纸,开始对照着将一样样的东西找出来,放在炕尾。
“哎呀”陈氏惊叫一声道。
“怎么了”齐夭夭看着她问道。
“得把炕铺一下。”陈氏看着镇定如斯地齐夭夭道,“儿媳妇你不疼吗你咋感觉跟没事人似的。”
“疼,但不用那么鬼哭狼嚎吧”齐夭夭眉峰轻挑看着她说道,“像是痛经,我还忍受的了。”
“现在别叫啊攒着力气,等生的时候咱再叫。”陈氏颤抖着手握着她温热的手道。
“嗯”齐夭夭轻点了下头道,“扶我下来走走,一会儿好生。”
“这时候走儿媳妇你还是躺着吧”陈氏摇头不同意道。
“就在屋里走走,我不起来,您怎么铺炕。”齐夭夭闻言深邃的黑眸看着她说道。
“哦”陈氏扶着齐夭夭下了炕。
“我可以自己走。”齐夭夭趿拉着鞋扶着腰看着她说道。
“真的可以吗”陈氏不放心地看着她问道。
“真的可以。”齐夭夭笑着点头道,“松开我吧”
陈氏松开她的胳膊,看着她在屋里自己走的不紧不慢的,放心的转过身道,“那我把炕铺一下。”猛地哎呀一声,“这褥子怎么湿了。”
“羊水破了。”齐夭夭淡定自若地说道。
“这这真的要生了。”陈氏紧张地说道,“哎哎你还不赶紧坐下来,这都要生了,还走什么呀”
“离生孩有些时间,走走没关系。”齐夭夭朝她努努嘴道,“赶紧铺好炕。”
“哦”陈氏转过了身赶紧将炕铺好了,回头看着她说道,“你不舒服赶紧坐下来啊”
“我没事。”齐夭夭脸色微变看着她说道。
陈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发觉她脸色不对劲儿,赶紧说道,“别走了,坐下来歇歇,攒攒劲儿,等稳婆来了再说。”
说话当中听见外面传来水声,这是石榴挑水回来,将水倒进了水缸还有铁锅里。
“我没事,只是阵痛而已。”齐夭夭深邃的黑眸看着她说道,“忍过这一阵就好了。”
陈氏拗不过她,上前扶着她道,“我扶着你。”
齐夭夭在她的搀扶下,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着。
“儿媳妇你要不要再吃点儿东西。”陈氏扶着她边走边说道。
“少夫人想吃什么奴婢给你做。”石榴清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
“咱们才刚放下碗,我不饿。”齐夭夭轻笑出声道,“你们搞的比我还紧张。”
“对哦儿媳妇你咋就不紧张呢”陈氏好奇地抬眼看着她问道。
“紧张也没有用啊”齐夭夭面色平静地看着她语气温和地说道,早就紧张过了。
“你也别紧张,女人都要过这一关,也就头一回紧张。”陈氏拍着她的手宽慰道,“这以后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齐夭夭闻言错愕地看着她,好像陈氏没有二回熟吧
“您当时紧张吗”齐夭夭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紧张,怎么紧张。”陈氏唇边溢出笑声道,“当时婆婆和娘亲都极力的宽慰我不要紧张。让我别一惊一乍的。”
“为什么”齐夭夭好奇地问道。
“这个临到生的时候,我一有动静就叫稳婆过来,几次三番的到最后又没生。”陈氏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说道,“把人给弄的人仰马翻的,被娘亲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最后呢”齐夭夭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道。
“最后真的要生了我也不敢吭声了,实在痛的受不了,才出声了。”陈氏好笑地说道,“真是把人给折腾的手忙脚乱的,等稳婆来了,都能看见孩子的头了。生的也快,一个时辰就生下来了。”挠了挠头道,“当时啥紧张全都给忘了,只顾着疼了。”
“很疼吗”齐夭夭有些担心地说道,按后世的说法十级疼痛,很疼、很疼
“这个要咋说你这手上划个口子还疼呢这生孩子肯定疼。”陈氏眸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不过看到孩子那一刻就感觉不到疼了。”
“是吗”齐夭夭笑了笑道。
“真的”陈氏重重地点头道。
“稳婆来了,稳婆来了。”鹿鸣拉着稳婆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一波阵痛来袭,齐夭夭脸色微变道,“扶我坐在炕上。”
“又疼了是吧”陈氏扶着她坐在了炕上,脱了她的鞋,“儿媳妇你怎么样”
齐夭夭疼的说不出话来,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稳婆快来看看。”陈氏着急地看着外面吼道。
“来了,来了。”石榴赶紧回声喊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