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少夫人的。”石榴爽快地应道。
“那这鸡也过两天再炖。”陈氏目光直视着齐夭夭问道。
“嗯有一个月时间呢还怕没机会炖吗”齐夭夭闻言微微勾起唇角莞尔一笑道,“别都挤在开头了,他现在的饭量还小呢到真的饭量大了,在炖鸡也不迟啊”
“是这个理儿,到他饭量大了,没鸡才该哭呢”陈氏食指点着炕桌说道,“分配好。”
“嗯哼。”齐夭夭笑着点头道,“对了,孩子名字还没起,总得有个小名先叫着吧”
“这事闹得横儿回来时,把这茬给忘了。”陈氏一脸懊恼地看着她说道,“那小名叫什么”
“我先说不许叫狗蛋儿、狗剩啥的。”齐夭夭撇撇嘴十分嫌弃地说道。
“呵呵”石榴轻笑出声道,“少夫人贱名好养活,人家皇帝还起贱名呢”
“我没说不让起贱名,这名字稍微文雅一些。”齐夭夭手指比划了一下道,“一点点儿。”
陈氏闻言想也不想地说道,“正巧冬至这天生的,干脆冬冬得了。大名留给他爹取。”
齐夭夭圆润的食指戳戳冬冬的脸颊道,“到现在没睁眼,会不会”
陈氏猛地伸手捂着齐夭夭的嘴道,“你可真是口无遮拦的,这话能乱说吗”
齐夭夭拂开她的手,好笑地说道,“我这不是怕吗人家生下来的小孩儿都是睁着眼的。”
“睁着眼我没听见过,都是过两、三天才睁眼的。”陈氏想了想道,“当年横儿是两天后睁开眼睛的,可漂亮了,黝黑、黝黑的。”
齐夭夭有些疑惑怎么不一样,自己也没这方面的知识,只能再等等了。
“再说了,这孩子现在睡着呢不也闭着眼睛吗”陈氏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对哦”齐夭夭傻乎乎的一乐道。
“趁着他没醒,你也赶紧睡觉,昨儿熬的那么晚。”陈氏看着她催促道。
“好”齐夭夭点头应道,忽然想起来道,“哎他尿没尿,拉没拉,要是拉了怎么办”
陈氏闻言闭了闭眼无奈地看着她说道,“还有我们呢你现在啥也别管,啥也别干。作息时间跟着他,好好休息,调养身体。”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说道,“除了冬冬饿了要找你这个娘亲,剩下的全交给我们。”
“哦”齐夭夭乖巧地应道。
“别紧张,这孩子生下来,只要饿不着,冻不着,不会有问题的。”陈氏起身站在炕前道,拍了拍自己刚才坐的位置道,“你躺着睡,这样我们换尿布也不会把你给吵醒了。”
“那好吧”齐夭夭抱着被子挪到了炕桌这边。
陈氏将枕头拿过来放在炕沿上,拍了拍枕头道,“快睡觉”
齐夭夭起身去了屏风后的恭桶,再回来时,炕上又铺了些草纸,这样不会将褥子给蹭脏了。
陈氏看着她躺了下来,将马桶提了出去,刷洗干净后,又提进来放在了屏风后,才出了卧室。
等齐夭夭在醒来时已经中午了,陈氏和石榴正围着孩子转呢
“醒了,快来看看冬冬睁开眼睛了。”陈氏看着醒来的齐夭夭笑道,“眼睛漂亮的跟他爹一样。”
齐夭夭穿上厚厚的大袄,坐在床上探着脑袋看过去,小家伙睁着忽灵灵的大眼睛,左看右看的。
“他不哭的吗”齐夭夭好奇地看着她们问道。
“说来也奇怪,没怎么听见他哭。”陈氏这边话音刚落,“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是看你娘醒了,可以放声哭了。”陈氏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呀呀他哭了这咋办呀”齐夭夭慌了神儿,着急地说道,“是尿了”
“你醒之前刚换了尿布。”陈氏将孩子抱在怀里,“应该是饿了。”
“小米油,小米油。”齐夭夭急忙忙地说道。
“奴婢去撇点儿。”石榴闻言立马说道,脚步匆匆地跑出了卧室。
“这小子嗓门还挺洪亮的。”陈氏看着哭的嗷嗷叫小孙子道。
“您咋都不担心吗还有心情夸”齐夭夭诧异地看着陈氏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不是亲奶奶呢”
“这小孩儿哭没事,别一哭就给吓的六神无主的。”陈氏清明黑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只要不是生病哭就没事。”
“你看现在不哭了。”陈氏抱着孩子轻轻摇着,“这哭就是他的活儿,没事亮嗓子,让你们看看我,抱抱我。”低着头嗔怪地看着怀里的大胖小子道,“娇气的家伙。”
齐夭夭错愕地看着她,婴儿的哭声各自表达了什么这番理论她听说过耶
“您咋知道的”齐夭夭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我娘亲说的呀”陈氏言语轻快地说道,“这很少像我只有横儿一个孩子。这谁家不是像兔子似的一窝、一窝的生。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管孩子啊都是往床上一扔,哭够就不哭了。”
“哎呦呦”陈氏看着怀里的孙子这嘴一撇,眼眶一红,咧嘴又哭了起来,“知道说你呢”
“来了,来了。”石榴端着两个碗进来,“米油熬的浓稠绵滑。”
石榴将两个碗放在炕桌上,拿着瓷勺将米油舀到空碗里,摇晃两下。
陈氏抱着孩子坐在炕沿上,不紧不慢地拿着枕头边上放着的布巾,压在孩子嘴下,这才拿着勺子舀了小半勺米油,送到孩子嘴边。
小家伙立马不哭了。
齐夭夭就听见叽咕、叽咕声音,他眨眼功夫就将米油喝进了肚子里。
“哇”齐夭夭满脸的惊讶看着她说道,“他他居然一滴不剩全喝了,还喝的那么香。”
“感情说了半天,这米油你不知道他喝不喝呀”陈氏一勺接一勺的喂自家大孙子。
石榴舀米油的时候,这勺子举得高高的,再往下倒,这样下来基本米油就温温的,不冷不热。
喂的也方便不会烫着小家伙了。
陈氏喂了一个碗底的小米油,将勺子放进了碗里,拿着布巾擦擦宝宝的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