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莫老四忙不迭地点头说道,眼睛转来转去的,“有了。这运输上咱插不了手,咱可以再菜上做手脚。”
“别想。”莫雁行闻言摆摆手道,“既然是有备而来,你想到的人家也想得到。”
“二叔知道我要动什么手脚吗”莫老四不服气地说道。
“你那点儿伎俩,收租子是小斗换大斗,不外乎如是。”莫雁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程缂虽然是个商人,但也是地主。清楚的很”
“啊”莫老四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透着无尽的不甘心。
“那咱们怎么办”莫老四垂头丧气地看着他说道。
“其实程缂开的条件咱们也是赚的。”莫雁行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润润嗓子道。
“等等二叔您的意思是接受他的条件。”莫老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道。
“有的赚为什么不接受。”莫雁行挑了下眉毛看着他说道。
“不是”莫老四急了半天吭哧道,“您就不怕他报复咱们啊”
“他敢吗”莫雁行傲气且自负地说道,目光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跟着他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莫老四眸光凝视着他问道。
“怎么说呢”莫雁行想了想看着他说道,深吸一口气道,“这如果六郎还在,那我拼死就会把这个事揽过来。这小子走南闯北的了解行情。”看看他,又指指自己道,“我除了当年科考去过省府,出公差去外面,基本上就在这县城一亩三分地转悠。”
停了下又道,“而你守着家里的田地,日子过的舒坦,除非必要你也很少进城的。”指指自己的眼睛道,“咱们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被人骗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我明白了,咱跟着程缂探探路。”莫老四一拍大腿看着他说道。
“只种地话的,地里的产出就那么多。以前有六郎在他这买卖做的,咱也能听到外面的新鲜事。为了后辈咱们也得走出去见见世面。”莫雁行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还是二叔考虑的远。”莫老四心平气和地看着他说道,“行吧我听二叔的,这买卖咱跟他做了。”
“那这趟要辛苦小四儿你了。”莫雁行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说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莫老四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出门在外,谨言慎行,在县里胡作非为我能保着你。”莫雁行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说道,“在外面,我这手可就没那么长了。”
“明白,咱跟着去学本事的。”莫老四笑了笑道,“这吃喝玩乐,改日再说。”
“行那我等两天就回程缂话了。”莫雁行轻点了下头道,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姓程的想要顺顺利利的将菜拉走可没那么容易,也得有足够的诚意才行。
“诚意”齐夭夭黛眉轻挑说道,隔着帘子又问鹿鸣道,“莫县丞所说的诚意是什么”
“一千两银子压在县衙。”鹿鸣恭敬地说道。
“那程缂怎么说的”齐夭夭好奇地问道,这应该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程公子同意了,不过这得白纸黑字的写下来,莫县丞和周主簿签上自己的大名。”鹿鸣闻言笑着说道。
“这程缂挺谨慎的嘛”陈氏闻言笑道。
齐夭夭撇撇嘴,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这并不能保险。
“儿媳妇你笑什么”陈氏眼尖地看着齐夭夭问道,“你这笑不以为然,咋了不太相信这白纸黑字吗”
“是不太相信。”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陈氏说道,“真要莫县丞他们不认账,告都没地方告。”手拍了下炕桌一本正经地说道,“堂下何人,胆敢状告本官。”文網
“啊”陈氏给惊得嘴巴张得能塞下颗蛋,想了想看着她说道,“这个有横儿在不会发生这事的。”
“是啊这得看官老爷的良心了。”齐夭夭双眸如墨一般浓的化不开,而有良心的可不多,和光同尘的确实比比皆是。
“鹿鸣你可得盯紧了,县太爷不在,这事可得做好了,不能让人诟病。”齐夭夭眼底微凉的说道。
“少夫人你放心吧一切都会在惠民告示上写着的。”鹿鸣双手抱拳拱手道,“百姓们看着呢他们不敢乱来。”
“这就好。”陈氏拍着自己的胸脯道,“财帛动人心,确实得小心谨慎了。”
“少夫人、夫人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鹿鸣又问道。
陈氏看向齐夭夭使使眼色,见她微微摇头,于是便道,“没了,你去忙你的吧”
鹿鸣行了行礼,转身离开。
这菜有鹿鸣盯着,又在惠民告示公开,当真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没人打菜的主意。
城门口百姓们挑着担子来送菜,都是在家择好的,没有根,更没有洒水。
莫雁行和莫老四两人在城门口看着差役们记录名单,非常的详细。
“二叔,幸亏听您的,没在菜上做文章丫的,姓程的考虑如此周到,真是很难动手脚。”莫老四庆幸地说道。
“我就说那家伙既然敢接,肯定做好准备的。”莫雁行轻哼一声道,“检查的非常的仔细。”
“走吧这里冻死了,回去。”莫雁行转身走了几步,钻进了马车,抱着手炉暖暖手。
莫老四看着他冻的发红的双手道,“二叔,怎么不让二婶给您做手套啊”伸开自己的手道,“您看一点儿都不冷。”
“你这谁给你做的”莫雁行惊讶地看着他说道,“是个好东西。”
“我看程缂戴着,立马回家让家里的女人们做的。”莫老四眉开眼笑地看着他说道。
“程缂啊”莫雁行抿了抿唇看着他说道,“这就是出门在外的好处,有啥新鲜事物,第一时间能接触到。像咱们这儿,恐怕人家州府、省府都风靡了,咱才能看见。”
“二叔说的是。”莫老四受教的点点头。
当押着菜北上时,程缂看见莫老四哪里不会知道他来干什么
想偷师是吧看你能偷到多少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