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举,官不究。”莫雁行继续念叨,目光灼灼地看着周斯年道,“咱们县那些泥腿子,忙着夏收呢颗粒归仓,哪里有心情管咱们。”
叫莫雁行这一通分析,周斯年长出一口气道,“莫老兄说的对,咱经得起查。”砰的一声坐在椅子上。
“好了,别自个吓自个了。”莫雁行信誓旦旦的说道,“没事。”
说服他,也说说服自己。
“但是小心点儿没错,把自己的尾巴打扫干净了,别让人抓着了。”莫雁行提醒他道,“风头正紧呢少去喝花酒,官员不得狎妓别傻了吧唧往风口上撞”
“知道了,多谢老兄提醒。”周斯年朝他拱了拱手道。
“姓严的后台是省府的布政使,都没保住他,咱这没啥背景的,就别以身试法了。”莫雁行唠唠叨叨地又道。
“行,听莫老兄的,咱不犯傻,硬碰硬去。”周斯年受教的点点头道。
不是他莫雁行唠叨,而是形势比人强,真要他因为这小事被逮进去。
娘的,这小子为了戴罪立功,谁知道会不会把他们给卖了。
所以才这般苦口婆心
“周老弟,这些日子一定要谨言慎行,有啥憋不住的过了这阵风行不”莫雁行一脸拜托地看着他拱手道。
“莫老兄你把我当啥了,我是没女人就活不下去的人吗事儿有轻重缓急,我还分的清。”周斯年苦笑一声道。
“反正朝廷看样子来真格的,咱小心窝着。”莫雁行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别栽进去,可啥都没了。等风头过了,你想怎样都行。”
“明白。”周斯年闻言立马说道,轻叹一声道,“也不知道这风什么刮过去。”
“这就不知道了。”莫雁行看着他微微摇头道。
“唉我还想着趁这次整顿吏治,说不定咱有出头之日,更上一层楼呢结果还是安安稳稳的,平平安安的好。”周斯年这心思让上面一棍子给闷死了。
虽然这么说着安慰自己,但是这阵风不刮过去,两人这心里可是惴惴不安,提心吊胆的。
总之夹着尾巴做人,等风头过了再说。
而在此时,后衙齐夭夭和陈氏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你找我”齐夭夭坐在走廊下看着眼前一身素服的年轻女人道。
要想俏一身孝,看样子是新寡。
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嘴一点点。
身材是凹凸有致,犹如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是”她怯生生地看着齐夭夭道。
“我不认识你,你找我何事”齐夭夭惊讶地看着她说道,眼神在她身上来回的转呀转的,“你叫什么”
“奴家林晚霞。”她细弱蚊声地说道。
“那林氏你找我儿媳妇有啥事啊”陈氏给躺在摇篮里睡着的冬冬打着扇子。
林晚霞噗通跪下来,盈盈哭泣道,“求姐姐收留,奴家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姐姐的,只求姐姐赏口饭吃。”
姐姐齐夭夭闻言嘴角直抽抽,这戏码看着不太对劲儿。
“我们这里可没有你姐姐,只有县令夫人。”陈氏板着脸看着她站在太阳底下的她道。
齐夭夭诧异地看了眼陈氏,这是敏锐的察觉了什么吗
齐夭夭黑眸轻晃看着她说道,“你想干什么直接说没头没尾的搞得我们一头雾水。”
“沈大人答应照顾奴家的。”林晚霞双颊绯红羞涩地说道。
“咳咳”齐夭夭给惊的直咳嗽。
“不可能。”陈氏更是直接说道,“儿媳妇你可别信她啊我儿子怎么可能随便许这种承诺。哪里来的,敢这么攀扯。”
“奴家没有撒谎,沈大人是说照顾奴家的。”林晚霞拿出手帕哭哭啼啼地说道。
真是梨花带雨,好看的紧。
“怎么照顾法”齐夭夭食指划过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道。
“嘎”林晚霞闻言一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奴家尽心竭力的伺候姐姐和沈大人。”
齐夭夭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道,“想给我暖床也行吗”
“奴家不求别的,只求在姐姐不方便的时候,伺候沈大人。”林晚霞含羞带怯地看着齐夭夭道。
“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女人,给我滚。”陈氏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外面说道。
林晚霞看着陈氏惊慌失措的喊了声,“婆婆”
这声婆婆把陈氏的脸都给气绿了,眼神四下寻找了下,看着竖在墙根的大扫把,蹬蹬跑过去,拿起扫把就朝林晚霞挥了过去,“你个不要脸的,毁我儿子的名誉。”
“啊”吓得林晚霞是花容失色,围着菜园子跑。
这都不跑,既然你不知死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齐夭夭上前拉着陈氏的手道,“您干什么呀”将她手中的大扫把朝林晚霞扔了过去。
这大扫把贴着林晚霞的脸而过,吓得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好险、好险,这扫把如果扫着脸了,这幅花容月貌可就毁了。
脸毁了,这日子可咋过。
“儿媳妇你可别听她瞎说啊横儿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陈氏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哆嗦着嘴唇说道,“你有冬冬的时候,我和横儿说过买个通房丫头,纳个小妾,横儿死活不答应的。现在怎么可能跟个寡妇勾搭呢”
齐夭夭闻言满脸的黑线,“冷静、冷静。”看着浑身打颤的陈氏又道,“你看看冬冬,别吓着他了。”
提及大孙子,陈氏同手同脚地朝走廊下走去。
齐夭夭只好上前扶着她上了走廊,坐了下来,看着神色慌乱的她,“相信我,没事的。”
“哦哦”陈氏点头如捣蒜道。
齐夭夭拉着竹椅横刀立马坐在走廊下,看着依旧跌坐在地上的林晚霞道,“林晚霞,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给你次机会,你现在就走,我就当这事从未发生。不然的话”
“奴家不走”林晚霞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院子中央看着齐夭夭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