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拉着我干什么俺不是人。”梁满仓是嚎啕大哭。
“沈大人这”何炳坤看向沈舟横道。
“让他哭够了再说吧”沈舟横食指蹭蹭鼻尖说道,这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哭啥呀既然知道方法了,你再赢回来呗”
“就是,就是,别哭了。”
这堂堂七尺男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真是有够难看的。
“回不来了,回不来了,俺把老娘给气死了,把媳妇儿给输了,她跳湖而亡了。”梁满仓哇哇大哭道。
“啊这”秦梁柱啪的一下松开了梁满仓的胳膊,一脸的嫌弃。
这种赌鬼,真是人嫌狗弃的。
其他人这脸色也都淡了下来,爱憎分明的很
这秦三柱还抓着梁满仓的胳膊,看大家的样子,是抓也不是,好像放下也不太对。
秦立柱直接薅了一把秦三柱,将他给拉了过来,傻小子你还拉着他做什么呀
这梁满仓哭的更痛了,现在成了人见人厌,狗见狗烦了。
“以后还赌吗”沈舟横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梁满仓问道。
“俺早就不赌了,没钱赌了,啥都输光了。”梁满仓抽泣的说道,两眼肿的如核桃似的。
“你们也别想着输了在赢回来。”沈舟横深邃的眸光一一扫过他们道。
“这样骗法,就是神仙也赢不回来啊”
“就是不骗,纯靠运气,你赢了也走不出赌坊。”沈舟横面沉如水地看着他们说道,“那赌坊的膀大腰圆,膘肥体壮的打手是干什么的就催个赌债吗不是”严肃地看着他们说道,“就是赢了,别说拿钱走人了,把命给我留下来。”
“啊”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看着沈舟横。
“看我做什么不信的话可以去试试。”沈舟横目光一一扫过他们道。
“不不不”一个个摇头如拨浪鼓似的,知道这是骗的,还有傻乎乎的去撞南墙吗
“这骰子可以如此骗,那牌九呢咋骗”
“这个”沈舟横闻言想了想道,“可以换牌,只要你的手速够快,换成你想要的牌。”
“这个牌九俺只听说过,都没见过啥样”
“俺知道。”梁满仓拽着袄袖子擦擦脸和鼻子,“用竹子做一副牌九,俺练练,示范给你们看。”
“起来吧地上多凉啊”沈舟横无奈地看着他说道。
梁满仓踉跄的站起来,坐在了小马扎上。
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看着他们说道,“这个梁满仓也知道错了,大家就原谅他吧”沉着脸看着梁满仓道,“以后不赌了吧”
“不赌了,不赌了,再也不赌了。”梁满仓连连摇头道,“俺知道错了。”
“唉浪子回头金不换。”秦老五黑眸看着他说道。
“我警告你们啊你们要是拿这个去骗人,我可不依。”沈舟横黑着脸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道,“我这么说的目的是让你知道十赌九骗,远离赌坊。”
“不会的,不会的,知道他们骗人,傻瓜才去赌坊呢”秦老五拍着胸脯道。
“各村的里正,都看着点村里人,这可是你们的责任。”沈舟横冷俊的眸子看着他们说道。
“是是是”里正们齐齐应道,“我们一定看着他们,绝不让他们沾上赌。”
“谁要真想赌,让他来找我,我保证让他输得裤子都没了。”沈舟横目光扫过他们的裤子道,“让他在光着屁股在县城跑圈。”
这话出来沈舟横先不好意思了起来,耳朵尖微红,脸上也热乎乎的。
幸亏是脸黑,又烤着篝火,看不出什么
而他们则是哄堂大笑。
“哎哎哥几个,你们要跟县太爷赌的时候,叫上兄弟们啊”
“干啥你也想赌吗”
“赌什么赌俺们是去看赌输的光屁股跑呀这可是难得的景儿耶”
“就是百年难遇。”
笑声的越发的大了,差点儿没把洞顶给冲破了。
“好了,说完赌,咱在说说嫖。”沈舟横板着脸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要正经娶我没意见,但要去勾栏院,先看看你们的荷包鼓不鼓。人家那是认钱不认人。消金窟,一顿饭几百两银子就进去了。”
“俺勒个乖乖,几百两银子。”众人抽气道。
“真的、假的。”
“沈大人说的是真的,几百两银子,说不得你也就摸摸人家姑娘的手,连床”小李感觉太粗俗了,猛地改口道,“房间都进不去。”
“几百两银子,俺这辈子都赚不到吧”众人唏嘘道。
“咱还是老老实实守着自家的婆娘了,别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
“嗯嗯”
“人家那姑娘也看不上咱这泥腿子啊人家看上的都是达官贵人,有权有钱的。或者风流才子,有才学的。咱们大字不识一个,人家连正眼都不瞧咱一下。”
沈舟横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有清醒的认知就好,不会傻乎乎的被人骗。
真是为他们操碎了心。
“这有闲钱儿了,多吃些好的,犒劳一下自己,补补身体。”沈舟横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多想想孩子们,读书认字多好啊把钱用在刀刃上。”
“俺们知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咱也不想娃娃们跟咱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一辈子。这书是那么好读的吗考科举太难了。”
“咱们县也很难出来个举人,这进士真是千百年来就没有。”
“你们这是什么屁话,读书就一定要考科举吗读书认字去城里找事做机会多的是,总比去码头扛麻包好吧”秦老五听着他们的那丧气话,立马怼他们道。
“五叔,您别生气,只是咱乡下人想出人头地,咋就这么难。”
“好像谁活着容易似的,不努力一辈子一眼看到底儿了。”秦老五指着他们说道,“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让后辈们活的比咱好啊这以前没机会,现在有机会了,还推三阻四的做什么”
“五叔说的是。”他们赶紧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