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关了一冬天了,在院子里放风不行,得出去,到东湖上游游水,才畅快呢”沈舟横闻言笑了笑道。
“你你”齐夭夭气鼓鼓地看着沈舟横说道,严肃地说道,“你这样让它跑野了,这心就收不回来了。”
“动物很有灵性的,鹅认家的,自己会回来的。”沈舟横抱着儿子上了台阶坐在走廊下的竹椅上。
“你就不怕丢啊”齐夭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不会”沈舟横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洗手的她道,“谁敢偷咱家的鹅啊丢了让乔县尉他们找去。”
“你这是公器私用。”齐夭夭甩着湿漉漉的手上了台阶,坐在了他旁边。
“公器私用”沈舟横眨了眨眼看着她说道,“这我丢东西不能报官嘛”笑了笑道,“又不是整天在外面放着跑,天黑的越来越晚了,吃完饭,去外面溜达、溜达,咱们跟着大白鹅,没两天全城的人都认识它了。丢不了。”文網
“好好好。”冬冬拍着手叫好道。
“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就叫好。”齐夭夭屈指在冬冬圆滚滚的脑袋上弹了个小脑崩道。
“出去,溜达。”冬冬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说道。
“还真知道啊”沈舟横低头看看他,又抬眼看着齐夭夭说道,“别总拿我们当小傻瓜,我们听得懂。”
齐夭夭转移话题道,“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是因为程缂来了吗”
正值春耕,他呀一出去就是一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你咋知道的”沈舟横闻言诧异地问道,耳听着前衙传来的嘈杂声,“听见的。”
“对想不听见都难。”齐夭夭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道。
“你跟程缂谈了。”齐夭夭灿若星辰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谈了,他对我记录很感兴趣,也非常推崇。”沈舟横明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这让我很讶异。”
“讶异什么”齐夭夭不解地看着他说道。
“那些植物颜料都是从书中看到的,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沈舟横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说道。
“这书又没有集中归类,大都分散在书里的犄角旮旯中,谁有功夫在书海里找啊”齐夭夭明媚的双眸看着他又道,“前提你得有书海都看过,才能找得到”
沈舟横闻言拍了下额头道,“对哟归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四书五经,军事典籍,医学书籍,染料应该在杂项里面。可也没有成书对吧”
“是啊除了四书五经多如牛毛,历朝历代都有自己的注解。军事典籍,这因为打仗少不了。医书也不少,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们也生病嘛但是连国之根本农书都不多。”齐夭夭轻哼一声,充分表达自己的不满道,“至于其他杂项类的书籍那个难找啊一些奇思妙想,尚书中将它们斥责为奇技谓奇异技能,淫巧为过度工巧。”
通俗的讲,“奇技淫巧”就是指那些既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又可能蛊惑人心的技法。
“这确实有不务正业之嫌,还容易玩物丧志。”沈舟横沉静的双眸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就拿咱儿子来说,走科举仕途之路那是正途,你会让玩儿那些小玩意儿吗”
“会我不会勉强他的。”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好像你我之间认知上有差别。”
“什么意思”沈舟横不太明白地看着她问道。
“我说的不学无术,不务正业是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提着鸟笼子,遛鸟听戏,混吃等死。”齐夭夭深邃的黑眸看着他说道,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怀里的儿子又道,“这都不用你出手,我一定揍的他屁股开花。”
“喂喂,你能不能盼着儿子好啊哪有这样的。”沈舟横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说道,“有我在不可能的。”
“学坏三天,学好三年。”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有时让他见识了,就没那么好奇了。”
“这倒是,自从知道赌博实乃骗局,那些老实的庄稼汉估计不会去赌坊了。”沈舟横深邃明亮的桃花眼看着她深以为然道。
沈舟横突然惊悚地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会带着儿子去吃喝”结巴了半天红着脸道,“那后面的俩字我说不下去。”
齐夭夭看着纯情的他抿嘴偷笑,“见识多了,就不会有好奇心了,你越遮掩人的好奇心就越重。”
沈舟横动了动嘴,张张合合的也不知道该说啥。
“行了,你担心啥,我又不会带着儿子干坏事。”齐夭夭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呼”沈舟横长出一口气道,“被你给吓死了。”
“就像你研究染料,染布,你认为这是不务正业吗”齐夭夭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他说道。
“呃”沈舟横闻言迟疑地看着她。
“或者织布机的改进,农具的改进,在仕途官场来说,那就是万般皆下品了。”齐夭夭柳眉下乌黑的瞳仁看着他言辞犀利地说道。
“这是改进生产力提高效率。”沈舟横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机灵的说道。
齐夭夭闻言摇头失笑道,“奇技淫巧自古以来就是与奢侈、浪费、无益这些词语相挂钩的,被人们视作不务正业,甚至带有破坏力量,因此也必然遭到人们的抵制和封杀。”
“这难道不对吗”沈舟横深邃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那个水转百戏知道吗”齐夭夭忽然看着他问道。
“知道。”沈舟横想了想看着她说道,“水转百戏是三国时代的马钧所创。马钧一生制造的机械不少,其中有织绫机、指南车、翻车等。据说当年马钧看到诸葛亮发明的十连发连弩后,拿去琢磨了一阵,然后说:巧则巧矣,未尽善矣。之后,他不仅致力于改进诸葛连弩的发射效率,甚至还想发明一种连续发射的发石机,用于攻城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