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有好名声,不别想着趁火打劫。”沈舟横双眉轻扬,露出琥珀色的瞳仁闪着细碎的光。
“这整顿吏治成了你的万灵丹了。”齐夭夭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
“哎”沈舟横很干脆地点头,剑眉轻挑看着她说道,“听你这意思不同意啊”
“人家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齐夭夭眸光轻闪看着他说道,“只要他不欠着人家泥瓦匠的工钱,那都是辛苦钱。不上下都吃,剩下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呃”沈舟横微微眯起眼睛认真思索地看着她。
“看什么”齐夭夭晶莹剔透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早晚得把这些不良的陋习给改了。”沈舟横咬牙切齿地说道。
齐夭夭理解地拍拍他的肩头道,“水至清则无鱼。”
“娘和儿子呢”沈舟横眨了眨眼看着她问道,“不会又溜大鹅了吧”忽然看着她道,“这鹅养了有一年了,能杀着吃了。”
“别别别,这大白鹅听话着呢看家护院比狗都好。”齐夭夭赶紧出声道,“你要宰了大白鹅,小心儿子哭给你看。”
“这咋养着、养着还不让杀了。”沈舟横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
“这养着、养着有感情了呗”齐夭夭唇边划过清隽的笑容看着他说道。
“那就不杀了。”沈舟横很干脆地说道,“鹅的寿命很长的,能陪咱们许多年。”
“多长”齐夭夭闻言好奇地看着他说道,这方面自己还真没有关注过。
“反正比狗的时间长。”沈舟横澄澈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蚕宝宝的声音在齐夭夭的脑中响了起来,鹅的寿命一般情况是2550年。但真正能活这么久的鹅非常少见,不是被杀就是意外死亡。
需要每日放养,否则会影响其寿命。
养七、八年的鹅都很少见,早就成为盘中餐了。
齐夭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夭夭你点什么头啊”沈舟横看着莫名点头的她问道。
“我是想说不能吃大白鹅,有鹅蛋可以吃。”齐夭夭吸溜着口水说道,“鹅蛋还特别的大。”举了举自己的拳头道,“有这么大吧”
沈舟横看着她馋猫的样子,摇头失笑。
“笑什么”齐夭夭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我没吃过鹅蛋嘛”
“这一年了,下蛋了你没吃吗”沈舟横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跟鸡比起来太少了,而且这鹅最冷、最热的时候多不下蛋。”齐夭夭扁着嘴说道,“这还没咂摸出味儿来就没了。”
“这鹅下蛋数量确实少,一般也就一年50120个。”沈舟横清澈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两天多甚至五天才能有一个,冬天和夏天还没有。不过随着大白鹅年龄增长,会多下蛋的。到时候让你敞开了吃。”
“嗯嗯”齐夭夭闻言点了下头道,“这大白鹅也好养,青草、蔬菜、种籽,糠麸都能喂,不费劲儿,还很少生病,饲养简单。”
“给你提个醒啊”齐夭夭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他说道,“可别怪我没说。”
“你这样小生怕怕。”沈舟横拍着自己胸脯夸张的说道。
“这武员外家卖田卖地的时候,冬冬他奶奶知道了。”齐夭夭乌黑的瞳仁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呃”沈舟横闻言吞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道,“娘咋知道的。”
“你觉得这事能瞒住了,全县百姓口中的谈资。”齐夭夭好笑地看着他说道,“看你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人家都买走了。”沈舟横一脸无赖相道。
齐夭夭错愕地看着他说道,“行只要冬冬他奶奶接受就成。”
“娘肯定接受。”沈舟横信心十足地说道。
“我们回来了。”陈氏拉着大孙子的手进了院子。
冬冬松开了陈氏的手,颠颠儿跑了过来道,“爹爹,娘亲。”
“哎”沈舟横三两步下了台阶将儿子给抱了起来。
“这鹅怎么了”齐夭夭看着跟着他们进来的大白鹅道,“跟人打架了。”
羽毛有些炸炸着,看着顺毛,毛糙了许多,长长的脖子仰的高高,“看着趾高气昂的样子,这是打赢了。”
“对撵的狗嗷嗷叫,那长头向前下方伸,用嘴喙击而无所顾忌。张开两翅膀,啪啪的狂扇到狗身上。”陈氏微微打了个寒颤道,“很是吓人哩”
“没吓着冬冬吧”沈舟横担心地看着儿子问道。
“你看他像是吓着的吗”陈氏看着笑咯咯的大孙子道,“高兴的很,还拍手呢他现在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哦”沈舟横琥珀色的如琉璃珠子似的眼睛温柔地看着自家儿子,“这鹅就是凶。”
“这鹅呀群性强,性勇敢,喜斗,听觉灵敏,鸣声宏大,比鸡叫的声音大多了。”齐夭夭如珠似玉般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是啊保管一大早把人给叫醒。”陈氏瞥了眼依旧斗志昂扬的大白鹅道。
“赶紧梳理、梳理的你的羽毛吧”齐夭夭琉璃似的黑眸看着它说道。
大白鹅拧着脑袋开始用扁扁的嘴,梳理自己乱糟糟的羽毛。
“没受伤吧被狗咬着了吗”沈舟横担心地上下打量着他们道,又看向在梳理羽毛的大白鹅,“它呢”
“我们没受伤,至于大白鹅也没有。”陈氏笑呵呵地说道,忽然双手掐腰看着沈舟横,凶巴巴地说道,“我说儿子,这武家卖田卖地的事情,你怎么不说呀”
来了,齐夭夭一副看戏的样子盯着沈舟横。
沈舟横宠溺地看着齐夭夭,视线又落在陈氏身上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那精致的桃花眼,无辜的又道,“没人告诉我呀”
装,装的真像。齐夭夭在心里腹诽道。
“你可是县太爷,全县大小的事情能逃得过你的眼睛。”陈氏可不相信儿子的说辞,“你不会故意的吧”
“哪儿能呢确实没人告诉我。”沈舟横如儿子一般水汪汪清澈的大眼睛咔吧、咔吧眨了眨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