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勇他们干什么无人打听,沈舟横他们忙着打包,按照娘亲的意思能带走的都带走。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该打包的都打包了。
吏部的文书也到了,沈舟横看完了文书,眼睛瞪的溜圆,看着接任者的名字,他可以放心走了。
“谁横儿你说谁接替你啊”陈氏不敢置信地看着沈舟横说道。
“鹿鸣接替我的位置。”沈舟横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们说道。
“哎呀咱家鹿鸣成县太爷了。”陈氏高兴地拍着大腿道,“真没想到,这下子咱可以放心走了。”
“咱家鹿鸣也是举人出身,又熟悉这里的情况,当得、当得。”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盈满笑意看着她说道。
提着的心可算是放肚子里了。
“跟他交接也快,咱们可以早一天上路。”沈舟横温润的双眸看着她们说道。
“既然是鹿鸣接任,那东西就不能都带走了。”齐夭夭沉吟了片刻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对对对”陈氏也忙不迭地点头道,“你叫鹿鸣过来,商量一下,粮食不能全带走,还有这布料也得留下些。”抿了抿唇道,“这银子是不是也要给鹿鸣些。”
“留”齐夭夭想也不想地说道。
陈氏诧异地看着她说道,“不心疼啊”
“钱没了在赚,这要是鹿鸣因为钱财问题,把自己给折了进去,县太爷可是会心疼死的。”齐夭夭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钱是人得胆儿”
“儿媳妇说的对。”陈氏认同的点点头道。
“那我可就做主了。”沈舟横目光暖暖地看着齐夭夭道。
“告诉鹿鸣不要有心里负担,赚钱对咱来说以后会更加容易。”齐夭夭明媚的黑眸看着他说道。
陈氏犹豫了一下扯了扯齐夭夭的袖子道,“儿媳妇,这牛别太吹大了。谁知道这去了京城是福是祸呀”
“那就更得让鹿鸣站的稳稳的,也许是条后路呢”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她宽慰道。
“别哄我,真祸事的话,咱跟鹿鸣的关系,那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的。”陈氏清明的眼睛看着她说道,“你安慰我的,我懂”
“你们俩又瞎想什么这是皇上下的旨,搞得跟咱犯了事似的。”沈舟横看着越说越离谱的两人赶紧说道,“这夭夭如果恢复身份是有俸禄的。”
“那咱岂不是要靠儿媳妇了,不行,不行。”陈氏闻言断然拒绝道,“再说了这俸禄有多少也不知道。这心情好的给你,这心情不好,说停就停,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不容易。”
“没错。”齐夭夭重重地点头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求人不如求己。”
沈舟横闻言闭了闭眼道,“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夸张。”
“不是瞎想,是未雨绸缪,皇帝心是好的,可架不住有些人他故意恶心你。俸禄给你以次充好。”陈氏小声地嘟囔道。
“对滴,对滴,新米给你陈粮,再恶劣点儿,给你掺沙子石子。让你没日没夜的挑拣。”齐夭夭冷哼一声猜测道,“这赏赐的绫罗绸缎它受潮、发霉了,布料给你剪的大窟窿、小眼睛的。”
“打住,打住。”沈舟横闻言双手下压赶紧说道,“真要那样,该有人掉脑袋了。”
“有人保,掉什么脑袋。”齐夭夭直接翻了个白眼道,“实在扛不住了,避避风头,说不得回来还会高升呢”
陈氏闻言随声附和道,“咱还是别指望人家了,到了京城动手抬脚都是钱,咱还是有钱傍身的好。”
沈舟横闻言笑了笑道,“听娘的。”
齐夭夭动了动双唇,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那留下多少合适呢”沈舟横如玉般的双眸看着她们俩问道。
“都留一半儿吧”齐夭夭想也不想地说道。
“这么多。”陈氏闻言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不是穷家富路嘛”
“咱现在跟别人不一样。”齐夭夭清冷搞的目光看着她说道,“前路未明,还是多给家里留些吧”
这么一说,陈氏也点头如捣蒜道,“听你媳妇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沈舟横安抚地看着她们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宽心。”
“说的容易,在权力面前,尤其又那么大的权力,咱怎么可能抵得住。”陈氏神情沮丧地说道。
这怎么劝都没用,对于未知,人总是特别的恐惧。
齐夭夭闻言黑眸轻闪,“不如咱们来说说这皇族的禄米有多少啊”
“这我哪儿知道啊”陈氏摆摆手道,视线落在沈舟横身上道,“你还不如问你家相公呢他肯定知道。”
沈舟横闻言轻扯唇角摇头笑道,“有点儿印象,从圣旨上窥探一二。太祖爷立国之初:诸王以及公主的俸禄,亲王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纻丝三百匹还有纱、罗、绢、冬夏布匹,棉、盐等等等等。公主也有很多物品,没受封的纻丝、纱、罗每样十匹、绢、冬夏布各三十匹,棉二百两;已受封的公主给庄田一所,岁粮一千五百石,钞两千贯。亲王的儿子没受封的按着公主的标准发。受封的郡王米六千石,钞两千八百贯还有公主受封了嫁了人的也有说法。”
“我勒个乖乖。”陈氏瞠目结舌地看着齐夭夭结结巴巴地说道,“儿媳妇这么多,可怎么吃的完,穿的完啊”
“您以为按吃多少,穿多少吗”沈舟横哭笑不得地说道。
“我知道肯定比普通人多,可我不知道,这么多啊”陈氏撇撇嘴愤愤不平地说道,“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的,难怪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也太离谱了。”
“他们领着朝廷发的禄米,无所事事,不事生产,生来就比别人高人一等。”齐夭夭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这普通人穷尽一生都达不到他们的起点。”
自家娘子真是什么时候说话都这么犀利。沈舟横在心里腹诽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