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鹿鸣一脸正色地看着沈舟横应道。
“无论何时保持为民做主的心,多去乡下走走,跟那些老实的汉子们拉拉家常,了解一下他们需要什么这是坐在衙门中看不见,也听不到的。”沈舟横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说道。
“少爷放心,我会学着你的。”鹿鸣挺直脊背看着他保证道。
“县衙,有我这个名头在,莫县丞他们不敢乱来。”沈舟横又叮嘱道,“钱财的事情有需要跟我这个兄长客气。”
“是”鹿鸣鼻头泛酸看着他说道。
“对了,这铁树他们怎么办”沈舟横深邃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跟着您吧您亲自教他们更好。”鹿鸣乌黑的双眸看着他说道,“这到了京城有贴身的人,用着放心。”
“我怕他们适应不了啊”沈舟横有些担心地说道,“富贵迷人眼。”
“这个”鹿鸣闻言一下子也犹豫了起来,“您这么独自去京城,连个跑腿的都没有。”
“等到了京城情况明朗后,再接他们来也一样。”沈舟横闻言沉吟了片刻说道,“到京城看看再说,不行的话咱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少爷,您这说话的调调,跟少夫人似的。”鹿鸣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笑道。
“娘子说的都是至理名言。”沈舟横眸光温柔地说道,“对了,家里的粮食和布匹我得带走些。”
“啊”鹿鸣闻言一愣随即点头道,“好”
“这个送圣旨的公公等着我们呢所以我们先走,粮食和布匹你稍后给我们送好了。”沈舟横茶色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这么说您打算尽快启程。”鹿鸣闻言不舍地看看他说道。
“要不是为了跟接任者交接,早就启程了,现在我也走的放心。”沈舟横沉静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我要说的就这些,明儿就启程。”站了起来,“万事小心,有什么麻烦事就来信,不要有什么顾忌。”上前拍着他的肩头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是”鹿鸣朗声应道。
鹿鸣将他送走了,才转身回屋,将银票收在炕头柜里,锁上才继续看书。
沈舟横回到后院看着齐夭夭她们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收拾好了。”坐在走廊下的陈氏看着他说道,“什么时候走”
“我跟人家马车靠好了,咱们明儿一早,在城门打开那一刻咱们就出城。”沈舟横深邃清澈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等一下,听你这意思咱们先走,这行礼怎么办”陈氏着急地看着他说道。
“随后让鹿鸣托人送京城好了,咱不好让杨公公多等了。”沈舟横澄净的双眸看着她说道,目光又落在齐夭夭身上道,“你的意思呢”
“我没意见。”齐夭夭闻言笑了笑道。
“那春喜他们呢这马车可装不下。”陈氏担心地说道。
“他们跟着送行礼的车队来好了。”沈舟横闻言回答道,“具体怎么安排,我待会儿去找他们说说。”
“爹爹,爹爹,大白鹅。”冬冬着急地扯着他的袖子道。
“是是是,忘不了你的大白鹅。”沈舟横爽快地应道,“跟咱一起走。”
“咱走了,这县衙没什么表示”陈氏双眸冒着绿光希冀地看着他说道。
“什么意思”沈舟横一脸迷惑地看着她说道,“表示什么”
“咱们要走了,不给点仪程,就是盘缠啊”陈氏朝他伸着手道。
沈舟横闻言错愕地看着她说道,“娘,这点儿盘缠您还惦记啊”
“这话说的,为啥不惦记,这也是银子。”陈氏理所应当地说道,双眸冒着财迷地光看着他说道,“有多少”
“平邑县并不富裕,我怎么可能拿呢”沈舟横好笑地看着她说道,“您就别想了。”
“你哟你高风亮节,廉洁奉公,可这钱不知道落入谁的手里了。”陈氏冷哼一声看着他说道。
“放心吧落不到谁的手里,这接任者可是鹿鸣。”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看着她说道。
陈氏还能说什么忽然想起道,“对了,咱这一路上住哪儿啊吃什么方便不”
“这一路走官道,在驿站歇息,非常的方便,价格方面也比一般的客栈便宜。”沈舟横温润的双眸看着她说道,“从中原到京城,这官道修的还是很不错的,也是非常太平的。”
“咱们从京城过来的,也算是熟门熟路了”陈氏环视了一下院子,看着自己种的菜,因为有草垫子盖着的缘故,苗出的整整齐齐的。
“要离开了,还真不舍。尤其这日子越过越红火。”陈氏有些伤感地说道。
“娘到了京城还能种菜。”沈舟横笑呵呵地说道。
“臭小子,是种菜的问题吗”陈氏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这是安稳日子的问题。”
得这个问题真无法讨论,沈舟横起身道,“我去找铁树他们商量一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对于他们好安排,沈舟横怎么说,他们怎么做呗跟着鹿鸣也挺好的,叫他们乍然离开熟悉的地方,除了欣喜,还真有些害怕。
那可是京城啊天子脚下,到现在还晕乎乎的,没想到少夫人居然是公主耶
得定定心神。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柳丝轻扬,花香四溢,感觉呼吸都包含着春意。
一大清早,一辆马车出了后衙,齐夭夭挑开帘子道,“让马车在城里转上一圈。”
“对对对儿媳妇都没正经逛过县城,临别时看一眼,也算是在这儿住了三年了。”陈氏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
“好”坐在车辕上的沈舟横闻言应道,看着驾车的车夫道,“在县城转一圈,我们再出城。”
“好嘞”车夫爽快地应道。
这马车是临时顾的,现买也来不及。
人先走,这送旨的公公等着呢人家的马车都比自家的看着豪华。
这马匹都看着有精神,那皮毛油光水滑的。
“娘亲、娘亲,我找爹爹。”冬冬十分艳羡地看着车门
“乖等我们出了城找爹爹去。”齐夭夭将儿子圈在怀里道。
“那好吧”冬冬乖巧地窝在她的怀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