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些奇怪这丫头怎么会知道呢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丫头冷宫里长大的,又跟那些被打入冷宫的贱人一起。
自然也了解了哀家折磨人的手段了,看来也得改变策略。
“母后,母后。”永泰帝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太后回过神儿来看着他说道,“这出了热孝,我皇儿就该娶亲了,就成了大人了。”
“娶亲”永泰帝闻言微微摇头道,“不急,还没想过呢”
“得想想了,为皇家开枝散叶,早日诞下麟儿。”太后眸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我也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
“那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得好好想想。”永泰帝闻言黑眸注视着她认真的说道。
见儿子认真考虑,太后热情地说道,“这徐相公家的千金我看着就不错,家世好,容貌好。”
永泰帝闻言这脸耷拉下来,闭了闭眼道,“母后,这满朝文武合适的女儿很多,干嘛非选徐相公家的女儿呢”
“当然是因为最合适了。”太后隐晦地说道。
永泰帝紧绷着下颚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道,“母后真觉得合适”
太后深邃的目光看着他说道,“我是为了你好,我还能害你不成。”
永泰帝看了一下暖阁中的宫娥、太监,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
生硬的转移话题道,“晚膳好了吗”
大姑姑进来行礼道,“好了,好了。”
永泰帝上前搀扶着太后出去,坐在饭桌前。
在宫娥、太监的伺候下,母子俩没有一丝交流的吃完了晚膳。
“母后,咱们出去走走好吗顺便也消消食。”永泰帝上前扶着她说道。
“好”太后闻言黑眸轻轻晃了晃爽快地应道。
永泰帝扶着她走到了大殿的广场上,这地儿宽敞,挥退了宫娥、太监,在这儿吵架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母后,您知道这外面鸡蛋多少钱一个吗”永泰帝忽然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她问道。
“我进宫前,大概七、个。”太后想了想说道。
“您居然知道”永泰帝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道。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太后看着莫名的他说道,“这没进宫前,在府里我想吃小灶的话,不得给厨房银钱啊自然了解价格了。”
“怎么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太后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皇儿想知道现在的价格,让小李子他们出去打听就好了。”
“那您知道御膳房的报价吗”永泰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道。
“呃”太后轻咬了下红唇道,“皇儿水至清则无鱼”
永泰帝眼睛瞪的如铜铃似的,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道,“您既然知道,为何视而不见。”
太后柳眉轻挑看着他说道,“那我儿想怎么办将他们全砍了。”轻叹一声道,“我的傻儿子,太祖爷对待贪官污吏杀的还少吗几万、几万的脑袋落地,剥皮充草,可止住了吗杀得完吗最后杀的官员都不够了,戴上枷锁让他们继续处理公事。”指着重重宫殿道,“这才多少年,你看看一个比一个贪的更狠。”
“母后,咱们说的是这帮奴婢,不是官员。”永泰帝冷哼一声道,“就发生咱眼皮子底下,你怎么能视而不见。”
“都一样,不管说官员还是太监,他们不都是人嘛你杀得完嘛”太后如墨般的双眸看着他说道,“知道这宫中太监多少人吗”手指比划着道,“宫娥、太监加起来十多万,这事情又不是你第一个知道的,你父皇不知道还是你皇爷爷不知道,或者更早的列祖列宗能不知道吗知道了又如何不依旧没有动作。”
“那就任由他们这么贪污。”永泰帝神情激动地看着她说道,“这是不对的。”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只有你知道这不对吗”太后好笑地看着天真的他说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永泰帝急得跳脚道,“他们是欲壑难填,贪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一个鸡蛋十两银子,菜市场才买十文钱,一千个铜板才一两银子,这是十两银子”讥诮地又道,“那一桌子素菜,要六万两银子,六万两。他们也不怕把自己给噎死了。”闭上眼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又道,“一个小小的御膳房都敢这么贪,这十二监、四司、共二十四个部门您有没有想过。您这样纵容的后果,人人都贪。”
“我就是纵容他们,这世上哪有马儿跑不给马儿草的皇帝不差饿兵”太后看着天真的儿子道,“你才知道啊这眼皮子底下的能贪多少,真正的大头在:内官监,管理天下土木工程,准备皇帝御用的铜、锡、铁、木等器具的部门。各地有很多附属的支部,负责修缮各地藩王的房子,也负责建造皇帝的陵寝。这差事是太监中最吃香的,是个肥差。且天高皇帝远,无法有效的监督。”指着重重宫殿外,“他们在京城有宅院,甚至有娇妻美妾仆妇成群。”
“您居然都知道”永泰帝一脸惊愕地看着她说道。
“我眼不瞎,心又不盲。”太后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
初进宫时,不上下打点那些贪得无厌的人,我能见到皇上,独宠后宫,生下你,牢牢坐稳这后位。
他们的贪婪,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咱们就母子俩,不依靠他们,依靠谁朝臣吗”太后眼底冰冷一片,红彤彤的夕阳也暖不热,“他们那个不是为了背后的家族谋利益。太监没有后代,贪财而已,他们不依附于咱娘俩,依附谁你说他们攒那么多钱,最后落在谁的手里。”
“母后”永泰帝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女人道。
“新皇继位后,那个不拿太监开刀。”太后冷笑一声道,“这世上大家都恨阉党祸乱朝纲,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骂杀了那个最贪得无厌的,这钱有了,你这好名声也有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