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横趁机把孩子交给齐夭夭道,“儿子渴了你喂他喝水,我送指挥使大人出去。”
方北辰再次拱手行礼道了声:谢谢
被沈舟横送出了大门。
再回来时,齐夭夭正在喂儿子喝水。
“解释一下吧”沈舟横横刀立马地坐在她对面问道。
“他不是说了吗”齐夭夭抬眼无辜地看着他说道,“如果不是他提及我早忘这档子事了。”
“八月十五下水很冷的,你没着凉吧”沈舟横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灌了好几天姜汤。”齐夭夭吐吐舌头道,“好辣”
“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金明池。”沈舟横有些惊讶地说道。
“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偷偷在岸边赏月,看荷塘月色。”齐夭夭如珠似玉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中秋这荷花应该败了。”沈舟横诧异地看着她说道。
“还留有一点儿,留得残荷听雨声。”齐夭夭遗憾地说道,“可惜没下雨,月亮好大、好圆,如玉盘似的,离的很近。”
齐夭夭如墨玉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我以为你会生气。”
没想到先关心她是否着凉生病。
“生气”沈舟横疑惑地看着她问道,“好端端的我生什么气啊”
“男女授受不亲啊他坠入湖中,我要救他肯定有肢体接触的。”齐夭夭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说道。
沈舟横闻言摇头失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家救人没有身体接触啊我不是那些酸腐文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救人哪有考虑那么多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齐夭夭闻言双眉轻扬露出乌黑的瞳仁看着他笑着点点头,“不过这谢意好没诚意”
沈舟横眉眼弯弯看着财迷的她笑道,“掉钱眼儿里了。”
“对于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来说,用钱解决的事情最好了。”齐夭夭深邃不见底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这倒也是,自古人情债难还,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沈舟横眼波微微流转道,“这事你都忘了,他还亲自登门,可见有情有义。”
“我俗人,我喜欢黄白之物。”齐夭夭轻哼一声看着他说道。
“那你想要多少啊”沈舟横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这要看他觉得自己的命值多少钱喽”齐夭夭瞳仁灵动如水晶一般看着他说道。
“呵呵”沈舟横摇头轻笑道,“看他年纪轻轻,位高权重,背景肯定不浅。”
“他姓方,当今太后也姓方,皇上叫他舅舅。”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缓缓道来。
“我的天。”沈舟横桃花眼瞪的溜圆看着她,忽然激动地说道,“娘子”起身坐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有这份渊源,她应该不会再为难你吧”
“谁知道呢”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有些事情深入骨髓,想要拔除没那么简单。”
犹豫地看着他,“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严肃”沈舟横紧张地看着她说道。
“就是我被发配到皇庄了。”齐夭夭伸手握着他粗糙厚实的大手道,“我们又被分开了。”
“去皇庄做什么”沈舟横反手扣着她的手道,“怎么会叫你去这毫无理由啊女儿家去种地,太累了。”
“我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齐夭夭扁着嘴嘟囔道,“天天嘴里挂着太祖爷,做人不能忘本。所以让我亲身体会去。”
“没关系,我陪你,皇庄应该有我住的地方吧”沈舟横拍拍自己的胸脯道,“论农事,我可是非常懂的。”
“恐怕不行。”齐夭夭遗憾地看着他说道。
“为什么呀”沈舟横顿时坐直了身子不悦地说道。、
“皇上让你去做他的伴读。”齐夭夭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道。
“伴读”沈舟横满脸黑线地看着她说道,“人家这伴读都是年少时,我这年龄大了吧”
“这位皇上不也在上书房读书嘛”齐夭夭微微歪头靠近他说道,“而且这个皇帝有心做些实事。”
沈舟横闻言眼前一亮,转头看着她一脸的不敢置信,“老实说,初次见面对他的印象并不好,这脾气阴晴不定的。”
“我懂”齐夭夭了然地点点头道,把偌大的帝国交到这样一个任何没有政治经验的年轻人确实不令人放心。
详细的一字一句的将于永泰帝对话,复述了给了他。
沈舟横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搓着手走来走去,血气上涌,脸色涨的通红,黝黑的肌肤都挡不住,
“难得很务实的想法对吧”齐夭夭眼底漾起如春风般的笑意说道,“热血冲动的年纪,也想致力于做一个明君。”
“嗯嗯”沈舟横忙不迭地点头道,“谁不想青史留美名,谁想遗臭万年,青史留骂名啊”
“所以要给他信心。”齐夭夭回握着他的手明亮的黑眸看着他说道。
“信心”沈舟横怔怔地看着她问道。
“你忘了在刚到平邑县时,被莫县丞和周主簿在眼皮子底下敲诈勒索吗”齐夭夭墨丸似的黑眸看着他说道。
“说起来那次我被打击的不轻。”沈舟横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你想,皇上现在年纪跟你当时一样,帝师都是名师大儒,真正的帝王教育,还没来得及学。没有见识什么叫人心险恶。”齐夭夭莹润的黑眸看着他说道。
“你咋知道的”沈舟横好奇地看着她说道,“这后宫之争可是血淋淋的,这稍远的吕后和戚夫人,人彘这近的”猛地刹住车。
“怎么不说了”齐夭夭好笑地看着他说道,“怕我有反应啊”冷哼一声道,“为了一个烂男人争的你死我活的,不值得如果为了谋求政治权利,我还会高看一眼。”
“什么意思”沈舟横明亮桃花眼看着她说道。
“怎么说呢”齐夭夭食指划过柳眉道,“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个男人争风吃醋,吕后会容的下戚夫人,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作为政治对手,那么戚夫人必死无疑。那可是皇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