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坐石凳上等着他。”齐夭夭扯扯沈舟横的衣袖说道。
两人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不大会儿小喜子领着方北辰家的管家进来。
管家见到齐夭夭和沈舟横立马行礼请安,从袖笼里拿出请帖式样的东西,双手呈给了齐夭夭道,“这是我家大人送来的礼单,请长公主过目。”
齐夭夭打开礼单,快速的扫了一眼,看着一身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道,“这太贵重了吧”
“我家大人说了,请长公主务必收下,这是长公主应得的。”管家躬身抱拳道。
“那好吧提我谢谢你家大人。”齐夭夭客套地说道。
方北辰送来的谢礼并不多,但却十分的贵重。
小喜子将管家给送走了,齐夭夭将礼单递给了沈舟横道,“看看,财大气粗。”
沈舟横接过礼单,一目十行的看完,全部是珠宝首饰,酸溜溜地说道,“他可真是大方。”
“怎么了”齐夭夭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脸色难看的他道。
“没什么”沈舟横微微摇头道,心里斥责自己,做人家相公都没买几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真没什么你这样子可不像。”齐夭夭伸手扯扯他的衣袖道,“快说。”
“哎哎”沈舟横将礼单给举的高高的,这样怀中的儿子就够不到了,赶紧又递给了齐夭夭道,“你拿好了,这以后找机会还他。”
齐夭夭接过礼单,打开从头到尾又看了一边,这一回看出点儿门道来,“是不是吃醋了。”
“我只是觉得他还不如给银票呢这样不太好吧全部是女儿家佩戴的朱钗环佩。”沈舟横轻蹙着眉头看着她说道,“我就不说了,毕竟救他命的是你。可是儿子都没有耶有些奇怪。”
“这礼单上的东西,按说应该是我送你的。”沈舟横非常认真地说道。
“我又不会戴,等回头交给工匠们重新打了。”齐夭夭看着打翻醋坛子的沈舟横笑道。
“这不是戴不戴的问题,而是这礼送的不合适。”沈舟横轻皱着眉头,坚决不承认自己抱着醋坛子猛灌。
“那交给孩儿他爹你处理了。”齐夭夭轻笑出声道。
“我没那个意思”沈舟横说完又觉得自己特不实诚,挠挠头道,“有些矫情是不是”
“你说呢”齐夭夭好笑地反问他道,想了想道,“最多,到时候把礼还回去总行了吧咱不欠他的。”
“嗯”沈舟横轻点了下头道。
“想不到你醋劲儿这么大”齐夭夭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我”沈舟横目光游移着,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他气势太强了,你不觉得他长相太过俊美了。”
“咋了”齐夭夭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道。
“姐爱俏”沈舟横低头看看自己道,“这我俩站在一起,那选他的肯定多。”
“呵呵”齐夭夭闻言摇头失笑道,“你忘了他跟”食指指着上面道,“他们俩的关系了,怎么可能,那她还不气死啊”
噘着嘴不高兴地说道,“再说了,你把我想成什么样了”
“啊”沈舟横给堵的哑口无言的,赶紧赔不是道,“娘子,我错了。”紧接着又道,“不是要去隔壁看看,走吧”
“走了。”齐夭夭站起来道,“不胡思乱想了。”
“不了。”沈舟横抱着孩子起身,两人相携着去了隔壁。
“这边的房子与你的房子相比宽朗疏阔。”沈舟横与她一起踏进院子道。
“典型地道的北方民居。”齐夭夭边走边说道。
正房,倒座房和东西厢房,院落宽绰舒朗,四面房屋各自独立,又有游廊连接彼此,起居十分的方便。
庭院宽敞,正房门前树木高大,郁郁葱葱,巨大的树冠将房屋遮盖住了,到了盛夏,屋内要凉快许多。
齐夭夭看着中庭摆放着三个巨大的陶缸,三个人都合抱不过来,“呀还有风水缸。”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国人在传统的风水里讲究依山伴水,所谓藏风聚气,得水为上。
当自然条件无法满足之时,就会创造条件来满足风水上的不足。
无论是宫廷院落,还是府宅门苑,常常会放置几只大缸,缸内盛水,称之为“门海”。
风水缸得意义具有一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二是,出门即是“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三来必要之时可灭火。
“是啊”沈舟横闻言笑呵呵地说道,“还能养鱼,只不过,我好像没时间换水。我觉得种菜比较合适。”
“喂喂这可是京城耶”齐夭夭如珠似玉的双眸看着他调侃道,“不怕人家说你土气啊不论是官宦府邸,还是富户家里种的都是可观赏性的,名贵花木。”
“那他们仙气好了,餐风饮露即可,干嘛吃五谷杂粮啊”沈舟横轻哼一声道,“国以农为本”
“人家是大筐种菜,你这是大缸种菜。”齐夭夭点漆黑亮的双眸盈满笑意看着他说道。
“爹爹,看看。”冬冬伸着脑袋伸向大水缸道。
“好,看看。”沈舟横上前两步,让小家伙看着大水缸,“看见了吗都是水,没有什么稀奇的。”
“这个风水缸还是要保留,万一不慎起火了怎么办”齐夭夭担心地看着他说道,“不像那边有池塘。”
“这边有水井。”沈舟横闻言笑着说道。
“水质怎么样”齐夭夭好奇地问道,“平邑县虽然缺水,但水质没得说,甘甜清冽。”笑着又道,“别说还怪想念的。”
“还没喝,不知道,反正在悦来客栈喝的水,比不上平邑县。”沈舟横闻言眨眨眼说道,“你喝的水,也不太好。”
齐夭夭咂吧了下嘴道,“这供宫中的水肯定好喝,不能委屈了皇上是吧”
“你别想了,那玉泉山的泉水,你都说了供皇上了。”沈舟横闻言立马说道,“打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