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永泰帝低头看看他脚上的鞋子道,“这不是去年兴起的凉鞋吗夏天穿可比那包全的鞋子凉快多了。”
“和我有关系。”沈舟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哦”永泰帝惊讶地看着他,“这个卖的可好了。”
“这样才有钱赚。”沈舟横眉开眼笑地看着他又道,“还有手套、大花布,臣都有参与。”
“难怪了,都是从未见过的,物依稀为贵,所以很挣钱吧”永泰帝闻言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心里长长的出了口气,朕没看错人。
“对初期挣的很多,现在挣得不多,想要挣的话,需要推陈出新。”沈舟横茶色的瞳仁看着他一脸正色地说道,“而且还不用交税,更是暴利。”
“交税”永泰帝闻言剑眉轻挑看着他说道。
“对呀农民负担沉重的赋税,商人却没有,尤其是大商贾。”沈舟横抿了抿唇看着他说道,“盐商交税吗”
“可是盐商有朝廷开的盐引。”永泰帝轻抚额头道,这盐引现在混乱的很
“那其他的呢茶商、绸缎商,有名的晋商、浙商都交税了吗”沈舟横犀利的眸光看着他说道。
永泰帝闻言一愣,随即摇头道,“那些大商贾跟朝廷的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是姻亲就是故旧,让他们交税”嗤笑一声道,“以前士绅不纳粮的,现在照所持有的田亩数交不同的税,绝大数官员持支持的态度。”
沈舟横闻言抿嘴一笑,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是大地主。
能让别人多掏钱自然就愿意了。
永泰帝站起来道,“回吧母后估计在找朕呢”抬脚朝假山下走去。
沈舟横跟在永泰帝的身后道,“皇上,臣明日休沐。”
“哦要去看皇姐吗”永泰帝闻言笑着说道。
“有小半个月没见了,而且行李也从平邑送来了,许多东西得给她们送去。”沈舟横边走边说道。
“行李”永泰帝惊讶地说道。
“来得匆忙,行李是随后才到的,都是些吃穿用度。”沈舟横简单粗略的说道。
“吃穿用度京城又不缺买布就得了。”永泰帝有些惊讶地说道,“皇姐不会是将家搬过来了吧”
“差不多吧女人家什么都舍不得扔,啥都要带着。”沈舟横笑呵呵地说道,“京城居大不易,还是都带着好。”
“这些年委屈皇姐了。”永泰帝心疼地说道。
“那个皇上千万不要误会,我们绝对没有那般的穷困潦倒的。”沈舟横赶紧解释道,“只不过不能浪费。”
“别紧张。”永泰帝听着急忙解释的他笑着说道,“和其他公主比起来,皇姐确实不富裕。”
“我们现在的日子好多了,皇上不用再赏赐了。”沈舟横直白的拒绝道,“臣受之有愧。”
“按公主的标准,皇姐还差的远呢”永泰帝好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人家听着赏赐都喜笑颜开的,高高兴兴的接受了,你这推三阻四的做什么”
“皇上无功不受禄。”沈舟横抿了抿唇看着他说道,“臣现在不缺钱。”
“那给你的俸禄要不要啊”永泰帝停下脚步看着他说道。
“俸禄”沈舟横眨眨眼困惑地看着他说道,“俸禄得要,这臣要养家糊口的。”
“呵呵你倒是坦白。”永泰帝笑道,“放心吧只要是实心办事,朕身边的人怎么会被亏待呢”板着脸看着他说道,“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以为跟在朕的身边,日子过的清苦。”
“臣初入皇宫懂得不太多。”沈舟横赶紧行礼赔罪道。
“这些事情,让小李子好好提点、提点你,别傻乎乎的。”永泰帝满脸笑容地看着他说道。
“是”沈舟横拱手行礼道。
“走吧”永泰帝抬脚朝乾清宫大步走去。
李公公远远的看见皇上平安回来了,长长的送了口气,忙迎上去,“太后娘娘着人来问了几回了。”
“去给母后请安去。”永泰帝面色平静地说道,“给朕宽衣。”
“是”李公公忙不迭地应道,挥手招呼太监、宫娥,赶紧伺候着啊
“驸马就回吧”永泰帝停下脚步看着远远的站在门边的沈舟横道。
“臣,告退。”沈舟横行礼后退出了乾清宫。
永泰帝被人伺候着穿衣的时候,看着李公公吩咐道,“小李子交给你个事。”
“请皇上明示。”李公公躬着身子应道。
“叫你的徒子徒孙给朕,打听、打听,这京城那些有名的铺子身后的东家都是谁”永泰帝目光直视着他道。
“是”李公公躬身应道,心里有些疑惑这事衙门不是有登记在册的吗直接拿过来一目了然。
哪里还用得着他们吗
“暗中打听,朕只想摸摸底儿,不想打草惊蛇。”永泰帝看着瞎捉摸的小李子说道。
“是”李公公忙应道。
“另外在我回来之前,将先帝批阅大臣上奏的折子都搬来。”永泰帝看着他又吩咐道。
“是”李公公连忙说道,心里更加嘀咕,先帝批阅的折子大都没怎么批啊
那折子多了去了,这能看完吗
“先看有关官员人事的折子。”永泰帝想起来道。
“是”李公公又应道。
永泰帝在心里琢磨,看看有无可用之才。
穿戴整齐后,永泰帝坐上轿辇去了慈宁宫。
太后在宫娥、太监行过礼后,挥手让他们下去。
屋内只留下他们母子俩,太后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母后,您盯着儿臣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永泰帝微微欠身,立在暖阁中央,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真是个冤家,你跟太傅又斗什么气啊”太后无奈地看着他说道。
“没斗气,他每次看儿臣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训的儿臣跟教训他家孙子似的。”永泰帝噘着嘴说道,“儿臣也没犯天条吧怎么就让他看不过眼。”
“他也是为了让你成为合格的帝王。”太后眸光柔和地看着他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