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干什么”永泰帝透过车窗看过去,循声找到了树上的小家伙。
方北辰拉紧了缰绳,停下了马车,从车辕上跳下来,看着不远处地上的鸣蝉道,“他们在抓知了。”
“是嫌知了吵吗”永泰帝也从马车下来。
“小心你的脚。”太后看着雀跃的儿子道。
“没事了。”永泰帝抬起脚,晃了晃道,“抹了药,不疼了。”
“到了夏天,这小太监抬着梯子爬上树,专门把这吵人的知了给打下来。”永泰帝一脸笑意地说道,“可好玩儿了。”
好玩儿跳下马车的沈舟横闻言闭了闭眼道,“不是,他们不是嫌吵,而是是为了吃。”
“吃好吃吗我还没吃过耶”永泰帝眼底浮起欣喜看着他说道,“我要吃吃看。”
“不”太后撇嘴嫌弃地说道,很快又改口道,“等回去了,让大厨给你做。”不自在笑了笑道,“现在没时间,你吃了那些孩子们吃什么呀”
如顺毛驴似的,顺毛摸着他。
永泰帝闻言看向树下看去,那些高高低低的孩子齐齐看向自己,显然听到了永泰帝想吃知了,把抓到的知了背着手藏在了身后。
永泰帝见状笑了笑道,“不吃,放心我不吃,要吃我自己抓。”
孩子们齐齐的松口气,知了保住了。
“你们是谁来找谁的”从树上跳下来半大的孩子戒备的看着永泰帝他们道。
沈舟横上前一步道,目光和蔼地看着他说道,“小兄弟,我们是路过的,想讨碗水喝。你叫什么名字啊”
“铁蛋儿你裤子破了,会被婶子揍的。”
小伙伴们指着铁蛋儿的大腿内侧,明显上树被粗糙的树皮给磨坏了,露着肉呢
铁蛋儿赶紧把腿给并拢了,央求他们道,“你们谁都别告诉我娘啊”并威胁道,“谁要说了,以后这知了就没他的份儿。”
“不说,不说,可你这裤子破了,婶子迟早看得见啊”
“没事,让我姐给你缝缝。”
“对哦”铁蛋儿笑着点头道。
“这知了够吃了吗不够吃我在上树。”铁蛋儿看着他们问道,“反正这裤子已经破了。”
沈舟横闻言嘴角直抽抽,这是债多了不愁,虱子过了不咬啊
他们把沈舟横他们给晾在这儿了,旁若无人的讨论知了。
显然知了的吸引力,比他们这些陌生人要大的多。
“你们想喝水,顺着路往里走,村里最好的青砖瓦房就是里正家的。”铁蛋儿给他们指了指路道。
谢天谢地,终于还记得有我们在,沈舟横在心里腹诽道。
“谢谢小兄弟了。”沈舟横笑着道谢道。
铁蛋儿刷的一下脸红了,羞涩的摆着手道,“不用谢,不用。”招呼小伙伴们行了行礼,然后一溜烟跑了。
留下沈舟横他们错愕的眼神,“他们对陌生人不好奇吗”永泰帝满眼疑惑地看着沈舟横问道。
“天子脚下,见过世面,见怪不怪了吧”沈舟横肯定的猜测道,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咱们身上的衣服除了没有补丁,灰扑扑的布衣,腰上没有玉佩,头上没有金冠。马车又不豪华,哪里像贵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