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老太太肉眼可见的高兴道,“两头一头到年底卖了,过个肥年,一头我们自己杀年猪,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肉管够。”
“这猪肉不能敞开吃吗怎么要到年底啊”永泰帝诧异地说道。
老太太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庄户人家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肉,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伸着巴掌道,“这有的人家也就年三十吃顿有肉沫的饺子。”
“这猪养的怎么样”沈舟横纯净的双眸看着她问道。
“养的可好了,孩子们也勤快,打猪草,熬食,喂猪,打扫猪圈沤肥。”老太太提及孩子们脸上的褶子越发的多了。
“听大娘说的,今年又是个好年景。”沈舟横看着头发花白的她问道,“大娘今年高寿了。”
“小六十了。”老太太笑着说道。
“呀那可是儿孙满堂了。”沈舟横欣喜地看着她说道。
“我四个儿子,六个孙子,五个孙女。”老太太高兴地宣布道。
“这算下来孙子、孙女也该成亲了吧”沈舟横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说道,“这能见到第四代了。”
“都说好亲事了,只不过要留两年,等孩子大一些再给他们办了。”老太太一脸笑意地说道。
“为啥呀”永泰帝不解地看着她问道。
“这孙子是娶媳妇,孙女要嫁出去,家里养的猪,又养的鸡,需要孙女出力儿,这嫁到别人家,就得给人家干活了。”老太太精明地说道,“在家多留两年。”
永泰帝错愕地看着她说道,“老人家可真会算计。”
“这有女儿家的现在都这么算计的。”老太太理直气壮地说道,“男人们下地干活,这家里家外可不就指着女儿家了。白养她们那么大吗多给家里赚两年银子咋了。”
“总比那些拿女儿家换彩礼的人好多了。”太后开口道。
“哎这位夫人说的对。”老太太闻言立马附和道。
“这拿女儿家当什么了”永泰帝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不是亲生的吗”
“这位小兄弟,谁也没说不是亲的啊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就是别家的人了。”老太太不太明白他生什么气啊“这女人的一生不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虚心求教道,“小兄弟心善,这多留两年娘家有钱了,出嫁时多一份嫁妆,在夫家也是她们的底气。”
“哦”永泰帝又重展笑颜。
“成亲晚也好,对生孩子好。”沈舟横眉眼含笑地说道,“母体身体好,生出来的宝宝才好。”
“还有这说法呢”老太太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当然了,你这母体身体不好,或者女儿家没有长成,孕育子女会非常的辛苦。都说生孩子女子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沈舟横温润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还是晚一点儿好,母体强壮才能母子平安。”
“那这下我这是更加理直气壮的留孙女两年。”老太太眼巴巴地瞅着沈舟横道,“这年龄十七、八合适吧”
“正合适。”沈舟横笑着点头道,“趁这两年也多看看这姑爷好不好,品性如何多让他们上门给大娘挑水、劈柴,多使唤、使唤。”笑着又道,“等成亲了,那就是姑爷,贤婿,使唤不动了。”
“呵呵”老太太闻言大笑,“小兄弟一看没少给老丈人家干活。”
“是”沈舟横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永泰帝一脸错愕地看着沈舟横,那眼神都直了,这话说的,别人或许不知道。
作为亲历者怎么可能呀
“求娶人家的女儿,得拿出诚意来。”沈舟横茶色的双眸看着她温和地说道。
“嗯嗯”老太太笑着点头道。
沈舟横打开竹筒,灌了两口水,“水还挺甜的。”
永泰帝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这刚才不让他们喝,自己却喝的起劲儿。
“小老弟成亲了吗”老太太好奇地问道。
“成了,现在有一个儿子,两岁半了。”沈舟横笑如春风般看着她说道。
“趁着年轻多生几个。”老太太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随口又问道,“你媳妇儿和孩子呢”
“在家呢我这不是跟着东家少爷出来进城收货款的。”沈舟横满脸笑容地看着他说道。
“那你肯定是少爷了。”老太太看着永泰帝笑着说道。
“您咋知道的”永泰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
“你看你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在叫娇生惯养的。”老太太目光又落在沈舟横身上道,“看看晒的黑的,那只有伙计了。”
“大娘好眼力。”沈舟横笑着恭维道。
“这有能力啊一定要好好读书去。”老太太清明的眼睛看着他心底善良地说道。
“您这孙子读书了没”沈舟横一脸笑意地看着她问道。
“送两个小的去了。”老太太有些遗憾地说道,“到底是家里家底薄了些,没办法全送去。”
“那大的能愿意了。”永泰帝好奇地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老太太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可以让上学堂的回来的孩子教其他人啊”沈舟横想也不想地说道,“这认字总比不认字好。”
老太太眼前一亮道,“是个好法子。”
“大娘好福气,说不定日后供出来个状元郎。”沈舟横笑着嘴甜地说道。
老太太高兴的眼睛眯成了条缝,随即摇头道,“可不敢那么想,能认字,在城里找个不错的活儿,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就行了。”
“在家种地不好吗”永泰帝单纯的眼神看着她问道。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老太太黑眸看着他说道,“这种一辈子地,没啥出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都盼着孩子们出人头地,可哪有那么容易啊能不土里刨食,我做梦都能笑开花了。”
“您这想法,这都不种地了,这吃什么呀”永泰帝轻蹙着眉头看着她不乐意地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