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你婆婆呢这相处下来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呢”陈氏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在平邑的时候说的那么信誓旦旦的,到了京城就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可不行,做人要表里如一。”
“呵呵”齐夭夭闻言莞尔一笑,“他一心在公事上,哪里有时间,想七想天十二个时辰都投入到公事当中。”
整个一个工作狂
“这倒是”陈氏闻言笑着点头道。
到了傍晚齐夭夭给自己脸色抹上绿了吧唧的药泥,扛着垂钓的工具,带着骑上大狗狗的冬冬和大白鹅,与陈氏一起去了湖边。
陈氏看着抹了满脸药泥的齐夭夭道,“你干嘛抹成这样啊”
“防晒,还有蚊虫。”齐夭夭坐在小马扎上甩着细细钓鱼线,划过美丽的弧线落入水中。
“里面有薄荷,糊在皮肤上还挺舒服的。”齐夭夭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糊了一层。
“你也不怕吓住人。”陈氏微微摇头道,不太习惯。
“大白天的能吓住谁”齐夭夭眨了眨杏核眼看着她说道,“有冬冬和大狗狗,大白鹅,这皇庄,这些日子住下来,谁还不认识咱。”笑了笑又道,“县太爷麦收的时候也抹了。”
“那时候咱又看不见。”陈氏心有余悸地说道,儿媳妇第一次抹,直接让她喊出了鬼呀
“娘,您应该也抹上,对皮肤好。”齐夭夭热心的建议道。
“我就不吓人了。”陈氏敬谢不敏地说道,“太阳都快落山了,也没那么晒了。”
“儿媳妇你可别进林子啊”陈氏忽然一脸惊恐地看着她说道。
“怎么了”齐夭夭微微转头看着陈氏问道。
“你穿的湖绿色衣服,这脸上又抹的绿了吧唧的,这林子里一钻万一被他们当做妖怪射伤了怎么办”陈氏脸色煞白地看着她说道。
“呵呵”齐夭夭闻言摇头失笑道,“就我这样,融入山林,跟变色龙似的,他们能看得见才怪。”
“变色龙是什么”陈氏和冬冬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齐夭夭将手中的鱼竿放在脚下支架上,挪了挪身体看着他们问道,“见过壁虎吗”
“见过。”两人齐齐点头道。
“变色龙大小跟壁虎差不多,但是它能随着环境变幻颜色。比如趴在树叶上,它就变成绿色,爬在树干上那就是灰了吧唧的。这样它的天敌就找不到它,从而保护自己不被吃掉。”齐夭夭顿了一下又道,“也能悄无声息的接近猎物而不被发现,一击即中。”
“哇这么厉害吗”冬冬眼睛瞪的圆溜溜地看着她说道。
“是滴”齐夭夭明亮的黑眸看着他笑道,“动物都有自己独特的保护自我的能力。”
“我能看见吗”冬冬圆溜溜的大眼睛希冀地看着她问道。
“这个”齐夭夭轻咬了下唇瓣道,“不能。”
“啊为什么”冬冬这笑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因为我也没见过啊”齐夭夭摊开双手看着他们说道。
“儿媳妇你没见过,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别是哄我们的吧”陈氏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
“书上看的,描写的很详细。”齐夭夭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娘亲,娘亲,大白马、大白马。”冬冬指着不远处悠闲吃草的大白马激动地站起来。
“老实的坐下,看就可以了。”齐夭夭拉着他坐在小马扎上。
方北辰朝他们拱手行了行礼,齐夭夭和陈氏站起来福了福身。
冬冬赶忙站起来一板一眼的拱手行礼。
“看来咱们钓鱼得改时间了。”齐夭夭嘴里嘟囔道。
这么大的湖,哪里不能饮马,非得在这边,真是有毛病。
不知道自己和太后的关系吗居然还往前凑。
有方北辰在齐夭夭他们说话都不方便了,正好钓鱼要保持沉默。
挨到了太阳落山,齐夭夭站起来道,“今儿收获不错,走了打道回府。”
小喜子他们收拾、收拾栈桥上的东西,跟在齐夭夭他们身后,浩浩荡荡的回家。
方北辰拎着还滴着水的刷子站在湖边目送他们离开。
马儿歪着头蹭蹭方北辰,继续给它刷澡耶
这几天主人突然勤快了起来,以往都是别人给自己刷澡的。
人类真是任性
这个变色龙倒是很有意思方北辰在心里腹诽道,与黑色的夜行衣同理。
树叶方北辰看向了远处的密林,猛地睁大眼睛,在看看身上的常服,心中有了计较,不过得试试看。
“儿媳妇”陈氏紧走两步,追上齐夭夭道。
齐夭夭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抬眼看看身后的小喜子他们。
陈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聪明如她朝齐夭夭点点头,“快走,冬冬都困了。”
“我不困。”骑在大狗狗身上的冬冬立马辩驳道。
真是一点儿默契都没用,这要求不到三岁的孩子跟默契这有点儿夸张了。
陈氏机灵地说道,“那正好,回去洗澡,省得晚了,洗澡的时候困的恨不得躺到木盆里。”
“呵呵”齐夭夭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困了真是洗澡都能睡到澡盆里。
有说有笑的回到麦香斋,给儿子痛快的洗洗澡,将他哄睡后。
齐夭夭和陈氏也各自洗洗澡,盘膝坐在炕上点上蜡烛。
陈氏黑白分明的双眸中跳动着烛火看着她说道,“连续几天都碰见那个方指挥使,咱们”
“钓鱼的时间改在晨跑时。”齐夭夭想也不想地说道,“至于傍晚,咱们去别的地方晃悠,消食”
“嗯嗯”陈氏忙不迭地点头道,大大的松了口气。
“您这么紧张啊”齐夭夭诧异地看着她说道。
“听见锦衣卫仨字我都紧张。”陈氏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我感觉那个指挥使大人手上见血的。他看过来的眼神都冷的掉冰渣子,一眼就能把人给冻住了,吓人”
齐夭夭听着她夸张的形容,笑着摇摇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