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夭夭带着儿子晨跑完,回来看着陈氏详细的说了说冬日里种菜的事情。
“那就是有的赚。”陈氏高兴地说道,“这皇庄明明赚的可以,怎么不把行宫修修呢”
齐夭夭闻言食指蹭蹭鼻尖,皇庄赚的钱落在谁的腰包里还不知道呢
维修行宫那是皇上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曹庄头出头啊
况且那点儿银子够干什么
经过这些日子观察,在皇庄粮食是大头儿,但曹庄头不敢太乱来。
齐夭夭他们将垂钓改在了晨间,方北辰在傍晚扑个空。
方北辰深不见底的黑眸看着被染红的湖面,一次、两次握了握手中的马鞭,很机灵小家伙。
山不就我,我就山。
哒哒飞奔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娘亲,大白马。”冬冬靠在齐夭夭身上小声地说道。
“我看见了。”齐夭夭点着他的鼻子道,压低声音道,“钓鱼不可以说话,把鱼吓跑了。”
“哦”冬冬乖乖地坐好。
方北辰如此大的动静想不让注意都难这小子很闲吗
方北辰拉住缰绳,从马上一跃而下,大步的走过来。
“给长公主请安。”方北辰走到离齐夭夭三米开外的地方,拱手行礼道。
冬冬放下手中的鱼竿,站起来有模有样的拱手行礼。
方北辰嘴角抽动,硬是扯出一抹笑容道,“好孩子。”
“方指挥使。”齐夭夭回头瞥了他一眼道,“遛马呢”
“是啊”方北辰眸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纤细的后背道。
“那就不打扰方指挥使了。”齐夭夭头也不回地说道。
“呃”方北辰眼底闪过一抹错愕,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是打发她走呢
“我是来请教的长公主的”方北辰微微欠身道。
“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知道什么方指挥使是不是找错人了。”齐夭夭不动如山地说道。
方北辰闻言满脸黑线,妇道人家“咳咳这个还真的请长公主赐教。”
这是躲不过了,齐夭夭将手中的鱼竿放在了支架上,站起来转过身看着他福了福身说道,“方指挥使想问什么”
“长公主这脸上的药泥的配方可否告知。”方北辰眼底闪过一丝欣喜,拱手道。
“好”齐夭夭爽快地应道,“这药泥是我家相公配的,回头让相公将配方亲自送给方指挥使。”
话落齐夭夭又福了福身,“恭送方指挥使。”
礼数周到,齐夭夭转身继续钓她的鱼。
方北辰眨了眨深邃的黑眸,看向了冬冬,小家伙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
“喜欢大白马吗”方北辰放低声音看着冬冬柔声道。
这漂亮的脸蛋儿,温柔的声音,真是诱惑力十足。
“喜欢。”冬冬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
方北辰瞥了眼不动如山的齐夭夭,看着冬冬道,“我带你骑马好吗”
“不用。”冬冬果断的摇头拒绝道。
方北辰惊讶地看着冬冬,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喜欢,怎么骑马就拒绝了这么大的诱惑呢
这么小应该不是有人教吧
“谢谢,爹爹会教我骑的。”冬冬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他乖巧地说道,声音中透着浓浓的骄傲。
齐夭夭微微勾起唇角,儿子干得漂亮。又眯起眼睛,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这母子俩送客的架势很明显,方北辰拱了拱手,“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告辞离开。
齐夭夭听着越来越远的马蹄声,看向冬冬道,“那么喜欢骑马,怎么拒绝了。”
“我让爹爹教。”冬冬简单直白地说道。
“爹爹的马可没有人家的大白马漂亮。”齐夭夭深邃的双眸划过一抹幽光看着他说道。
“爹爹有马。”冬冬理由充分地说道。
“乖孩子。”齐夭夭揽着小家伙的肩头,抱了抱,“别人的东西看看就好,想要跟我们说。”
“嗯嗯”冬冬乖巧地点点头,“动了,动了,娘亲。”指着平静湖面上的鱼鳔。
齐夭夭伸手拉起鱼竿,巴掌大的小鲫鱼,来回的扑腾。
“鱼”冬冬激动地说道。
“又不是第一次钓到鱼,这么高兴做什么”齐夭夭好笑地看着他说道,又吃不到,最后都送给附近佃农的孩子们了。
“钓上来就开心。”冬冬看着已经被放在木桶里的游来游去的小鲫鱼道。
太阳出来之前满载而归,让小喜子将鱼送人了。
冬冬拉了拉齐夭夭的手仰着纯真的小脸看着她说道,“娘亲,什么时候可以吃鱼。”
“很快。”齐夭夭低头揉揉他的脑袋道,“怎么馋了。”
“嗯嗯”冬冬重重点头道。
这以前独自在县衙后院,吃什么没有参照,那是齐夭夭投喂什么,就吃什么,好赖就这了。
这出来之后,看什么都新奇,见得多了自然就馋了。
痛苦来自比较之中。
“走走走,回家画个倒计时的牌牌”不差几步路,齐夭夭干脆把儿子从大狗狗的后背上抱了下来。
回到家后,在画本上画上各式各样的小动物,算了一下时间,还有六十三天。
“你画这个做什么”陈氏不解地看着她说道。
“给儿子找点儿事做。”齐夭夭看着脱了鞋站在圈椅上,趴在八仙桌上的儿子道。
“臭小子想吃鱼了,可不是还有六十三天吗”齐夭夭点着画本道,“过一天数个数,在小狗狗下面打个勾,都打完了,我们冬冬就能吃肉肉了。”
“真的吗”冬冬双眸冒着绿光看着她说道。
“真的。”齐夭夭温柔地看着他笑道。
冬冬拿着画本数了起来,数到十,卡壳了,张着嘴“啊”了半天,急的快哭了,“娘亲往下怎么数”
“哈哈”陈氏不厚道的笑了,“哎呦俺勒个乖乖咋这么可爱呢”
“奶奶。”冬冬哭得更凶了。
“不哭,不哭,奶奶教你、教你怎么往下数。”陈氏赶紧哄宝贝孙子道。
直到休沐日,沈舟横驾着马车,带着城里买的点心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