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了,人家唐太宗灭蝗,都敢吃蝗虫了,番邦的农作物有什么不敢的,况且番邦农作物又不是现在才来,从张骞出使西域就带回来不少嘛”沈舟横笑了笑道,“况且皇庄的人还有方指挥使都吃过,证明没问题。”
“噢”齐夭夭清亮的双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这表情”沈舟横眨了眨眼看着她,忽然明白过来了,“百姓心中有杆秤。”
“啪”齐夭夭打了响指道,“对”
“你哟”沈舟横眸光宠溺地看着她。
“怎么了做好事要留名的。”齐夭夭理直气壮地说道。
“娘子说得对。”沈舟横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还有个好消息,有几个公主身边的女官被送进了慎刑司。”
“哟呵”齐夭夭黑得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怎么肯动手啦我以为她们会继续被欺负着,怎么知道反抗了。”
“她们太贪得无厌了。”沈舟横眼神微冷地看着她说道,“崔尚仪的罪行,太后根本就没遮掩,给了她们力量吧”
“养大的胃口,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收手。人总是自以为是的心存侥幸。”齐夭夭眉梢轻挑了一下道,“无论如何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打听过这些公主,太后对她们挺好的,挑选的驸马家世都不错,陪嫁也丰厚。对她们是真的关心。”沈舟横愤愤不平地说道。
“怎么替我打抱不平啊”齐夭夭好笑地看着很少生气的他道。
“别想了,想不明白的。”齐夭夭伸手拍拍他的肩头道,“何必为难自己。”
“你还是担心担心皇帝能否像徐首辅有勇气,将棺材摆在自己家里。”齐夭夭深邃如海般的双眸看着他道,“没有一颗坚定勇往无前的灵魂,别想。”
“这个”沈舟横迟疑地看着她说道,“这谁也不敢保证。”
“那些豪商巨贾,掌握着笔杆子,怕不怕他们诋毁啊暴君、抄家皇帝。”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
“百姓心中有杆秤。”沈舟横抿了抿唇看着她说道。
“可他们没有掌握笔杆子,甚至没有反驳的权力,呐喊也无人听到。”齐夭夭古井无波的双眸看着他道,“在不在乎身后骂名滚滚来。”
“这个”沈舟横挠挠头,“我无法替别人回答,我直接去问好了。”
齐夭夭闻言惊愕地看着他,“喂喂你来真的”
“与其胡乱的猜测,还不如直接问个明白。”沈舟横清澈正直的双眸看着她说道,“现在该问你怕不怕了,天威难测。”
“这点儿雅量都没有,哼哼”齐夭夭撇嘴道,“趁早当昏君的好。”
沈舟横一脸错愕地看着她,“你可真敢说。”
“我又没说错,刚进入官场的新丁,都踌躇满志,想得是为民请命,可现实哐哐砸过来,直接将人给砸懵了,砸蔫了了。”齐夭夭清冷的目光看着他说道,“什么理想,初衷啊统统抛到脑后,如果只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突破自己的底线还好,就怕同流合污,无下限。”
“呃”沈舟横嘴张张合合,无法回答。
“你慢慢想。”齐夭夭如珠似玉的黑眸看着他温柔地说道,又看看天色,“走吧你儿子该醒了,醒了找不到咱们该哭了。”
“好”沈舟横眼神环顾四周,看见自家吃饱喝足的马儿正在卧在柳树下,悠闲的纳凉呢
沈舟横上去牵来马儿,驾着马车载着齐夭夭回了麦香斋,结果小家伙还没醒呢
沈舟横和齐夭夭回到家刚坐下,小家伙一咕噜爬了起来,“爹爹、娘亲。”迷糊的喊道。
“在呢在呢”齐夭夭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
“嘻嘻”冬冬拉着她的手一脸傻笑。
沈舟横摘下自己的帽子,还有齐夭夭头上的帽子,去挂到墙上。
冬冬蹭的一下坐起来,觉也没了,扁着嘴道,“你们果然出去了。”
沈舟横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何出此言啊
“没有啊我们没出去。”齐夭夭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他说道。
“娘亲刚才戴着帽子。”冬冬目光盯着被挂在墙上的帽子道,“哇”的一声哭了,“你们出去不带我。”
“别哭,别哭。”沈舟横赶紧哄着儿子说道。
单纯的哄儿子根本就不管用,小家伙依旧哭个不停。
沈舟横求救地看向了齐夭夭,赶紧哄啊看他哭的惊天动地的。
“好吧我们出去看麦子了。”齐夭夭坦率的承认道。
沈舟横闻言桃花眼瞪的溜圆,你你咋承认了。
这不证实咱骗了他了。
“这不是天热吗”齐夭夭指指外面道,“你看外面的太阳多毒啊”然后保证道,“下次带你去。”
冬冬止住了哭声,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哽咽道,“真的。”
“真的。”齐夭夭纯净的大眼睛看着他保证道。
“不骗我。”冬冬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异常明亮地看着她说道。
“真的。”齐夭夭重重地点头道。
“喝不喝水啊”陈氏开口问道,“一觉睡起来,咱先去嘘嘘。”
沈舟横抱起儿子道,“我来,我来。”抱着儿子出了正屋,“看看外面热不热,这太阳大不大。”
烘干的令人窒息的热风扑面而来,确实不太好受。
“你娘亲说的对吧”沈舟横把着儿子给菜园子施肥。
“对”冬冬重重地点头道,催促道,“进屋、进屋。”
“好”沈舟横抱着儿子回了屋,在脸盆架上洗洗手,一起坐在了炕上。
“来来来,喝水。”陈氏端着茶盏看着宝贝孙子道。
天气炎热,此时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就在屋里陪着儿子玩儿。
“爹爹,看看娘亲新画的。”冬冬从炕头柜上拿下画本,在沈舟横面前显摆道。
“这是什么怎么标着数字。”沈舟横惊讶地说道。
陈氏闻言直笑,放下手中的茶盏。
“娘,您笑什么”沈舟横不明所以地看着陈氏问道。
“笑啊”陈氏将画本事情说了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