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帝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沈舟横说道,“沈大人的意思是降低官盐的盐税。”微微摇头道,“这不行,朝廷指着盐税呢”
本来就国库空虚,在降低盐税,这日子没法过了。
“皇上,听臣把话说完。”沈舟横拱手看着他恭敬地说道,“降低官盐的盐税,这样一来,两边利润不多的情况下,盐贩子就动摇了。”
“谁也不愿意干违法的买卖,被抓着可是要重判的。”永泰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道。
“盐贩子站在了官府这边,接下来就该解决那些大盐商了。”沈舟横眼底闪过一丝幽光道,“两江地区有那么多大盐商,而且他们家里祖祖辈辈都是以贩盐为生的,家产和人脉关系都十分的庞大。”
“是啊这不好办啊”永泰帝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有的人都站在这庙堂之上了。”
“所以惠民服务方便百姓买盐,增加贩盐的设置点儿,把大盐商手里攥着的贩卖权力一点点的瓦解。”沈舟横熠熠生辉的双眸看着永泰帝说道,“现在大盐商每年的税收是按比例上交的。此消彼长的情况下,相信沿江两岸许多大盐商的经济能力不堪,更多的盐政就握在了朝廷的手里。”
顿了一下又道,“朝廷在保证了直面百姓的盐贩子的利益的情况下,把中间盐商的权力基本给架空了。没了利益所以越来越多的盐商就开始退出这一行,就该转行了。”
“你说的这些,得保证朝廷有足够的盐。”永泰帝目光凝视着他说道。
“现在的盐大部分都是盐井,制盐技术落后。”沈舟横食指点着想起来道,“臣记得史书记载,春秋时期的齐桓公,就是因为靠近海边,所以靠着卖盐,整个国家都比较富裕,手工业的也比较发达,但那时盐并没有被控制在国家手里。”
“齐鲁大地没有盐井。”永泰帝也想起来道,“靠海,晒盐法。”
“对”沈舟横脸上绽放笑意,晶亮的茶色眼眸看着他点头道。
“盐多了,供大于求自然就不用再管控了,官私都可以经营。官盐有朝廷兜底,而私人无利可图,自然就不会介入了,很快就被拖垮了。”沈舟横沉静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这样最好不引起大的动荡,只是太便宜他们了,靠着盐赚了多少昧良心的钱。”永泰帝神色和缓地看着他说道。
“皇上没那么简单。”沈舟横深邃如墨的双眸看着他说道,“皇上瓦解,分化了盐商掘了盐商的根儿,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手的,他们手里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知道会干出什么铤而走险的事情。”
“这赚钱赚的如此容易,一本万利,怎么可能简单的就此放弃呢”沈舟横眼神微凉看着他说道。
“沈大人的意思是他们会反扑。”永泰帝紧接着冷哼一声道,“反扑好呀朕正没有机会收拾他们呢真要下手整治这江南且得乱呢”
“其实也简单。”沈舟横眼底划过一抹奸诈看着他说道,“布局好了,扎好口袋,将他们一网打尽。”
永泰帝激动地搓搓手,“要怎么做”
“这需要水师的帮助。”沈舟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道。
“水师,应该的,这沿江两岸的确实需要整治了。”永泰帝认真地点点头道。
“不是沿江两岸,漕运都是小事情。”沈舟横攥紧了拳头看着他说道,“水师应该能提供别的证据。”
“别的证据”永泰帝疑惑地看着他说道,“沈大人指的是什么”
“呃”沈舟横剑眉轻挑看着他问道,“没有吗”
“跟朕有什么不能说的”永泰帝着急地看着他说道。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臣不敢妄加揣测。”沈舟横躬身行礼道。
永泰帝紧抿着唇看着他想了想,将御案上的卷宗又仔细的看了看,字里行间中,“沈大人想说的是勾结倭寇。”
沈舟横一脸欣喜的看着他,重重地点头。
永泰帝气的脸色铁青,“朕说这水师强大,以逸待劳,怎么连个倭寇都剿灭不了,原来有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朕要全砍了他们。”黑着脸说道,“这次谁也甭想拦着朕。”
“这要精心的布局,确保江南安稳。”沈舟横一脸正色地看着他说道,“皇上要收拾蠹虫,不能伤了屋子里的瓷器。”
“朕明白,投鼠忌器,把你想法都说出来。”永泰帝急切地看着他说道。
“这些想法还不太周全。”沈舟横从袖笼里将奏折拿出来,双手呈了上去,“请皇上过目。”
永泰帝见状笑了,“朕就知道你是有备而来。”接过奏折翻开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
时间在座钟左右摇摆声中划过,不知道过了多久永泰帝的视线才移开了奏折。
其实沈舟横写的没那么长,只是永泰帝看的太仔细了,看完之后他心潮澎湃地望着沈舟横道,“这江南之事还能如此的办以后别再想翻出浪花来了。”
“这个只是臣的设想,臣没到过江南,也不知道与倭寇交战。所以还需要进一步的来完善。”沈舟横躬身行礼道。
永泰帝看着谨慎的他笑了笑道,“朕明白。”转移话题道,“朕听说你在平邑的万民伞送来了。”好奇地说道,“带来吗让朕看看。”
“在候间处呢臣这就去拿。”沈舟横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说道。
“不用,不用,让小李子去拿。”永泰帝提高声音下令道。
李公公闻言领命,立马将万民伞给拿了进来,双手呈给了永泰帝。
永泰帝一脸好奇地接了过来,打开,“哇写满了人名耶朕见过的万民伞,比这个华丽多了。”
“平邑县贫困,乡亲们拿不出上好的伞。”沈舟横坦然地看着他说道。
“这都是民心。”永泰帝闻言一愣,随即说道。
沈舟横闻言勾起唇角,莞尔一笑。
永泰帝轻蹙着眉头看着他说道,“这跟我见过的万民伞上面写的字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沈舟横疑惑地看着他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