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休沐日,沈舟横一大早在城门打开的第一刻就出了城。
太阳跃出地平线的时候,一身常服的沈舟横驾着马车颠颠儿的跑来了。
只是今儿奇怪了,自家的儿子却没有以往常一样扭着屁股巴巴的跑来。
沈舟横这马车都跑到了家门口依旧无人。
沈舟横跳下马车,自言自语道,“人都去哪儿了”将马车拴在了门口大树上。
耳听着房角处传来叮叮玲玲的声音,“什么声音”循声而去。
沈舟横就看见儿子在玩儿藤球,藤球中发出叮叮铃铃的铜铃声。
沈舟横错愕地看着花式玩球的自家娘子,从来不知道藤球在她脚上如此的听话。
“是你玩儿,还是冬冬玩儿啊”陈氏好笑地看着贪玩儿的齐夭夭道。
“他现在努力的目标是我。”齐夭夭将藤球踢给了儿子,回头看着陈氏道,看着她身后的沈舟横,“今儿来的好早。”
“第一时间出的城门,天气炎热,这时候刚刚好。”沈舟横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
“横儿,爹爹。”陈氏和冬冬两人异口同声道。
冬冬如小炮弹似的扑向了沈舟横,“爹爹。”
沈舟横将儿子一把抱起来,看着满头大汗的他道,“热不热看看这汗。”
“冲冲澡就好了。”冬冬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
“玩儿的这么开心呀”沈舟横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说道。
“开心。”冬冬脸上的笑容堪比灿烂的阳光。
“还玩儿吗”沈舟横眸光柔和地自家儿子道。
“不玩儿了。”齐夭夭看着他们父子俩道,“你给儿子洗澡去。”
“好”沈舟横抱着儿子说道。
“不不不,先吃饭,肚子饿了。”冬冬闻言立马说道,“吃完了再去洗。”
“行你的,洗完了再吃饭,又是一身汗。”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看着他笑着说道,“走,我们吃饭去。”
“吃什么”沈舟横抱着儿子边走边问道。
“豆腐脑,烧饼。”冬冬黑葡萄似的双眸看着他奶声奶气地说道,“可好吃了。”文網
“娘亲,娘亲,我要吃甜的。”冬冬目光看向旁边的齐夭夭道。
“好,吃甜的。”齐夭夭笑着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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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早饭,冬冬就拉着沈舟横的手去了书房,“爹爹,火铳,火铳。”
坐在卧室的齐夭夭闻言摇头失笑道,“这小子。”
“放那么高。”沈舟横抬起胳膊,垫着脚,将木盒子拿了下来。
父子俩回到了卧室,沈舟横将木盒子放在了炕桌上,又将儿子抱到了炕上。
“怎么样这火铳好不好。”沈舟横一欠身坐在了炕沿上,眼巴巴地瞅着齐夭夭道,“我看着跟图画上没多大差别。”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火铳道,“会玩儿吗”
“不但会玩儿,玩的很好。”陈氏笑呵呵地说道,“那靶子中心,一打一个准儿。”
虽然自己对自家娘子有信心,沈舟横惊讶地看着她说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陈氏笑着说道。
“我还没打过呢走咱们去,练练。”沈舟横兴致勃勃地说道。
“没有子弹,怎么打”齐夭夭手摊在炕桌上看着他说道。
“啊”沈舟横拍了下额头道,“我忘了这茬了。”目光直视着她又问道,“用完了。”
“你媳妇拿到火铳就打完了。”陈氏言语轻快地说道,“那子弹还嵌在山墙上画着的靶子上呢”
“走,去看看。”沈舟横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说道,起身抱着儿子起身。
“好”齐夭夭爽快地应道。
“没子弹你看什么呀”陈氏看着抱着自家孙子朝外走的沈舟横道。
“看靶子啊”沈舟横头也不回地说道。
陈氏扯着要下炕的齐夭夭小声地说道,“不是有子弹吗”
“那个不能用,回头让县太爷还给人家的。”齐夭夭压低声音道。
“那横儿就看不见你漂亮的那个怎么说射箭。”陈氏微微摇头道,“不合适。”
“是射击。”齐夭夭眼底浮起笑意看着她说道。
“对对对射击的架势。”陈氏颇有些遗憾地说道,“那是英姿飒爽,跟变了一个人样。”
“有机会的。”齐夭夭下了炕,穿上鞋,“我先走一步。”
“去吧去吧”陈氏稳坐在炕上道,“我就不去了。”
齐夭夭应了一声,出了卧室,在山墙处找到了他们父子俩。
沈舟横桃花眼瞪的溜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道,“这都是你干的。”
齐夭夭还没开口,冬冬迫不及待地说道,“是娘亲射的,我亲眼看见的。”
“这也太厉害了吧”沈舟横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说道。
“那是我弹弓打的好。”齐夭夭微微仰着下巴看着他说道,“一通百通。”
“那我岂不是也能打好了。”沈舟横突然信心倍增看着她说道。
齐夭夭闻言嘴角直抽抽,可也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熟能生巧,对吧
齐夭夭眼波微微流转看着他说道,“那个这个子弹很费钱的,你确定要打着玩儿。”
“费钱”沈舟横眨眨眼,“铅制的。”抿了抿唇道,“那我还是先练习射箭好了。”笑着又道,“这一回不用担心没有趁手的工具。”眉眼含笑地又道,“要把以前没有机会想学的都学了。”
“平年少时的诸多遗憾。”齐夭夭如珠似玉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对”沈舟横琥珀似的眼睛看着她说道。
“行”齐夭夭笑着点头道,黛眉轻挑看着他又道,“话说,县太爷有时间作为皇帝的伴读”
“挤时间也要练的。”沈舟横闻言漂亮的桃花眼轻轻晃了晃道,“娘子说的,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压低声音道,“熬死了他们就是胜利。”
“呵呵”齐夭夭闻言一愣,随即摇头失笑。
“你笑什么我认真的。”沈舟横一本正经地说道。
“笑你说的对。”齐夭夭眉眼柔和地看着他笑着说道。
“我要与娘子,执手偕老共白首。”沈舟横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说道,拉着她的手,幼稚的摇了摇。
“喂喂儿子在呢”齐夭夭提醒他道,目光瞥了瞥看向他们的冬冬,此时忽灵灵的大眼睛正看着他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