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立政把童立带到一个小房间,面前的监视器可以清楚的观察,房间里面那些人的动向。
她们的饮食、作息时间都有专门的人做记录,与其说治病救人,倒不如说是在研究小白鼠。
“这里有78名接触过假发的人,她们接触的时间不一样,身体衰减的速度也不一样。”
“想必你也知道,他们不戴假发,身体就会遭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最为严重的就是精神障碍,它能让人长时间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无法入睡。”
“人一旦长期不能入睡,就会慢慢出萎靡情绪,神经系统紊乱,会做出一个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最后会不惜代价找回那顶假发戴上,直致死亡。”
“左边那一批长期戴着假发,没脱过,她们看似没有什么病痛,但戴久后,她的身体也会慢慢的出现问题,最直观的感官就是,身体消瘦,脸色发黄,身体脏器就像被某种东西腐蚀,体内的活动细胞快速消失,最后变成一位迟暮老人。”
这种东西就像毒瘾一样,不过更可怕的是,这个病情发展的会更快更致命,而且无药可解。
童漓大致的扫了一眼,裴立政说的她都知道:“背后的人要的是这些人的生机,元气。”
裴立政疑惑:“生机元气”
“邪气入体,伤及元气,再逐步侵蚀脏器,全身会出现大面积的损伤,从而致人死亡。”
“这些用药不可控。”
童漓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外走去。
“你去哪”裴立政站起身跟着。
“见人。”
童漓来到下面随便挑了一间房进去。
里面家具摆置十分的简单,一张床,一桌一椅,还有梳妆台,房子虽小,但该有的都有。
房间里的女人木愣的坐在梳妆台前,双眼空洞无神,手上拿着把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那头漂亮的假发,脸上还时不时露出诡异的笑容,让人看了尤为瘆人。
童漓走近一看,这人脸色蜡黄,脸颊削瘦,一看就知道是元气大伤之相。
她看着那顶乌黑发亮的假发,伸出手想揭下她头上那顶假发,可她的手还没碰到,坐在椅子上的人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抖动。
噗通一声,女人重重的摔倒在地,四肢止不住的抽搐,那顶油亮的头发瞬间失去光泽,滋滋滋的冒起黑烟。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声一声痛苦嚎叫声,尖叫声此起彼伏,顶上的各种警报声响起,耳边传来各种纷杂的脚步声,呼喊声,十来秒过后便可看到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鱼贯般进入到各个房间。
童漓面色冷凝,感知到那边想要切断假发与他们之间的联系。
她从身上摸出两张符纸,用劲一甩,将黄符甩向房子四周,符文金光乍现,四点相交连成一个圈,直接阻断邪气入侵。
她又从身上掏出两张符贴在女人的百会穴和大椎穴上,符纸散发出来的能量将女人定住,头发上的烟雾立即消散。
童漓把假发从她头上扯下来,瞳孔颜色变得极深。
砰砰砰砰,耳边传来四声爆炸声,童漓之前挥出去的四张符接连爆炸,下一秒她手上的假发,在一声爆炸声开始剧烈燃烧。
不过眨眼之间,那卷头发便化成灰烬,不断的散发出一股股恶臭。
裴立政哪里见过这场面,愣在原地,瞳孔缩了又缩。
虽然之前已经知道她是干什么,但真看到她手把手的操作时,他还是震骇到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童漓看着那烧焦的头发,脑子里闪过一幕又一幕刚才看到的画面:“那头的人太警觉,从我踏进这房间,他们就预感到我会有所动作,从而立即切断这假发与他们之间的联系。”
“把纸和笔拿来。”
“什么”她突然来这么一句,裴立政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童漓稍稍迟疑:“我刚才看到一些画面,我画出来,你们自个安排人去找,应该能找得到那群人。”
裴立政皱了皱眉,刚才童漓不过是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顶假发,就这么容易能探知对方的老巢
有这么神吗
他安排人过去把笔和纸拿来。
童漓拿到笔之后,随意在画纸上勾勒线条,动作行云流水,速度丝滑流畅。
裴立政深深的怀疑童漓到底是不是在作画,这画法画出来能看吗
十分钟过后,童漓将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如数呈现在纸上。
裴立政看到画时,立即打脸,他要把之前在心里说的那些话全部收回来。
这不是不能看,简直画的太好,上面的人物雕塑,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虽没有上颜色,有那么一丝丝缺陷,但能画成这个样子,已经是非常的厉害。
只是这地方有点眼熟,他好像在哪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画中中间一个高台上,上面被人搭上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面绑着一个女孩,女孩低着头,头发散披在各处,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
他眯起眼睛想要透过头发丝,看清楚她的眼睛,那双迷蒙不清的眼睛给他的感觉有点邪恶,让人心里硌得慌。
再往下看
嗯
十字架上的女孩没有双腿。
“怎么回事是忘记画了吗”
童漓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没有双腿。”
好吧
他继续往下看,里面画着些许建筑物颇为古老,这些东西好像不是在国内。
“我得找别人看看。”如果是在国外,那这件事就麻烦了。
童漓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随便你。”
“我的任务完成了,裴九胤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
裴立政把纸张折叠好,这个是重要的线索,要是弄丢那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放心,已经还是让人布局。”
“关尚仪不是傻子,想要她疼,就要打她7寸,必须费点心思。”
“而且这件事还没完。”
“你虽然画出图纸,但只要一天没抓住幕后之人,你就得配合继续追查。”
“知道了。”童漓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刚才那东西消失的太快,再慢一点她就能准确的摸到具体的地址。
还是大意了。
这些东西应该在无时无刻的监视着,只要有威胁靠近,他们便会舍弃棋子,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