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天空之城的天虹剑,也在顺着童漓的指挥,画出一个带着金光的十六宫八卦阵。
这阵法对身体的内耗非常大,但对妖魔的杀伤力可以说是100,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阵法会用在自己的徒弟身上。
自己门里出现这么一个孽徒,于情于理她必须亲自清理门户,还世间一个交代。
嗡周围的空气出现短暂的停顿,一种看不见的物质正在慢慢形成,树叶花草,不停的发出诡异的颤动。
裴九胤站在林子里明显的感受到脚下的大地在颤动,仿佛是大地震将要来临的前兆。
他的心更加的不安了。
而另一边,一上一下阵图形成,童漓调动身体的灵力将其二合为一,但她的模样看起来貌似力不从心。
她之前在那支河法力消耗不小,来这里又与褚墨好一番纠缠,再硬将两阵合二为一,有些难。
褚墨头上的玉冠早已不知去向,一袭长发随风乱舞,他静眸看着她所做的一切,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只是白费。
童漓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收回。
正当她想要调取更多的灵气时,盈千珠突然如雷贯出无以计数饿生机,面对于一个伤害自己的恶魔,她们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人神共愤的恶魔,除之。
童漓有了那股生机的帮忙,制阵的动作流畅了许多。
天虹剑在空中一阵旋转,最后在两阵缓慢相触,即刻调转方向,以瞬息之速落入阵眼之中,一剑一阵的相互碰撞之时,刺眼的金光直冲云霄,仿佛要将天捅破一般。
阵中十六宫飞速旋转,只要抬头就可看到,上方那一片天空随着十六宫的方向旋转变化。
童漓身体渐离树叶,她的双手缓缓向上空张开,徐徐地操控着天虹剑,看向褚墨的眼神变的极其复杂,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停下的可能。
褚墨那边也蓄集半壁邪气,阴沉邪气看着也不容小觑。
不知两方相战,究竟会鹿死谁手。
双方相视一眼,两道身影宛如极速激光线,直冲而上。
裴九胤来到目的地附近,还未到达中心,眼前的一切,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就在不远处,一片的树林全都被残毁殆尽,入眼尽是枯枝败叶,土地崩裂,山沟地陷,各种动物的尸体,像是有某种磁场让它们的尸体全都悬浮在半空中。
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刚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大战。
那他最关心的人呢
裴九胤压下心中的诧异,缓缓抬步向前,刚走出两步,发现前面道路有很大的阻力,让人寸步难行。
他想继续往里走,却发现自己的脚步不由自主的退后。
他不清楚怎么回事,他感觉自己的手脚被人操控一样,他越想往里走,就越是往后退。
最后竟然转身跑了起来。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嘭嘭嘭一声具有极大杀伤力的爆炸声在空中炸响,方圆十里之内的树木,被震的粉碎。
裴九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被强大的冲击力掀倒在地,倒下之后嘴里无声的喊着童漓的名字,最后晕死过去。
小忧宝也从他口袋爬出来,望着眼前的一切。
爆炸余声还在嗡嗡作响,远处平地出现一个硕大的天坑。
无尽的黑暗将天坑笼罩,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面貌。
随着这一声炸响,这一场悬殊的战斗似乎结束了,但又没完全结束。
天坑里童漓手中的剑,无偏无倚的刺在褚墨胸膛处,此位置正中于心脏,被天虹剑所伤,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回天乏术。
这一战输赢明显可见。
褚墨眼中的腥红散去,上扬的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对这一剑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他没有理会心口中那一剑,而是用一种无比温柔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低俯在他上方的童漓。
他终于可以不用任何的顾及任何的掩饰看着她,即使这份感情是转瞬即逝
“师父”
咳他刚说两个字直接岔气咳了两声,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嘴里冒出。
有几滴不小心溅落到童漓的脸上,为她那一张苍白的脸添上一抹红润。
褚墨眼眶逐渐湿润泛红,这不是入魔的腥红,而是情绪激动刺激泪腺反射引起的结膜充血:“师父对不起。”
童漓听着这一声对不起,知道眼前的人彻底清醒了,可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
褚墨微笑着:“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我的命本就是你的,只要你说一声,我会无条件的奉上。”
“只是多少有点不甘心。”
“果然,人不能太贪心,我独自一人在这世间坚持那么久,只为再见你一面,我一直坚信你还活着,或许某一天我们就会相见。”
“你知道吗从你消失那一天,我的脑海每天都会浮现我们见面的场景。”
“呵呵纵有万千种可能,但这一种是最差的一种。”
如果他没有知道那些事,师父只因魔而杀魔,那他死得心甘情愿。
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摒弃这些多余的想法,视线努力的向她聚焦,有些话压在他心里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是多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对他来说仅有这次机会说出来。
“师父,我一直喜欢你,不是师徒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可我从来不敢说,连暗示都不敢,我怕,我怕你会因此赶我下山,我只敢默默的在你身后看着你,守护着你。”
“后来慢慢就成了习惯,再后来我觉得是这样也挺好的,我们之间的相处非常的和谐,你教我术法,我帮你处理观中的一切事务,多好是不是。”
“如果当时你没有消失,那该多好,我们就能永远的那样下去。”
褚墨自嘲的笑了笑:“以前我觉得师父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除了你的道,没有什么是你看得上眼,你表现出来的也是这样。”
“我知道你谁都不爱,只要你谁都不爱,我怎么都行,可是为什么,你会挑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如果是这样,那我当初所做的一切算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