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漓摸着他右手的脉相,时不时的瞧着他的脸色,不得不说,除了这具破败的身体,这孩子长得好,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双眼睛又圆又亮,眼底深处隐藏着期待和害怕。
或许是怕有人,宣告他的死亡时间。
童漓把手收回,她的脸太过于平静,让人无法从她脸上读到任何的有用的信息。
宁雪生忍不住询问:“怎么样能不能治”
童漓不声不响,就算知道最后的结果,但有些东西她需要再确认一次:“生辰八字给我。”
“啊”童恒有些懵里懵懂,他只是看个病而已,要生辰八字干什么
他朝宁雪生投去疑惑的目光,宁雪生曾经告诉过他,不可以随便让人批命,他的命格太轻,批命容易出事。
宁雪生自然也清楚这件事,但如果那人是童漓的话,他朝童恒点了点头。
童恒便老老实实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报给童漓。
童漓听到他这生辰八字眉头微蹙,她不用算都知道他命格有多轻,她没有批,只是大概的给他算了一下。
剩下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笔,纸。”童漓惜字如金的从嘴里冒出两个字。
一旁的宁雪生立即进屋内翻找,最后在抽屉里找到一个本子和一支水性笔。
童漓接过笔沉思研精一番后,在纸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的药名,其中不乏一些珍贵稀少的药材,但好在市面上都有,想找齐并不难。
“这上面的药全部找齐,两天服一次,这一张是外用,熬药熏蒸半月一次,每次一个时辰,出来后半小时不能吹风。”
童漓想了一下,又扯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一个地址:“这是一座的寺庙,氛围不错,你去里面潜心修行10年。”
宁雪生:“”
童恒“”
两个人后脑勺冒出来一串问号。
宁雪生较为激动:“什么意思”
“修行是要他出家”
“这跟他的病有什么关系。”
他非常的不解。
童漓却不打算跟他解释。
“想活命,只管照做。”
俩男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惊诧,面前的女人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决定了童恒命运,还不给一个解释,他们还不能问清楚原由。
好霸道。
童漓解决完童恒的事情后,便准备去公司一趟。
在车上看着外面的白云,突然想起自己醒来还没告知裴九胤,再不说等会他又要闹脾气了。
童漓摸出身上的手机,准备给裴九胤打电话,却不想这时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她想了想下还是接下电话,电话刚接通就听,对面传来一道慵懒洋沉的声音:“小阿漓,好久不见啊,什么时候出来陪我喝两杯,我。”
童漓听到这道声音时顿住几秒,不用分析声音,光听这称呼就知道对面的男人是谁。
她一句话没说,把手机拿下直接按下挂机键,对一些毫无相关的人士,不必浪费唇舌,与其废话。
对面人看到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也不生气,反而露出愉悦的笑容。
“脾气还是这么暴,本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就这么错过了,啧啧啧”
“景少,这谁啊,这么有胆量,敢挂你电话。”
景北宸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朋友,语焉不详的道:“一个女人。”
有意思的女人。
他三番两次栽在这个女人手上,她还想全身而退,怎么可能。
从来没有人敢让他吃这么多亏,这要是不把人弄到手,那他还有什么脸在都城里混。
他的狐朋狗友在他那一抹阴沉笑容也看出点东西,拿起桌面上的酒瓶给他倒满一杯,调侃他:“哟,景少这是动春心了,快说说,是谁家的姑娘得我们景少的青睐”
其实他们多少也听说过一点,景家那位老爷子也找过他们,要他们多劝劝这小祖宗,别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特别对方还是裴九胤的女人,他还三番两次的在那女人手栽跟头。
但是吧,劝谁都行,这位可是不听劝的,劝多了可能还要挨揍。
景北宸拿起酒抿了两口,脑海里出现那张泼辣劲的娇容,这越想越顺眼。
这女人,他必须弄到手。
童漓挂完景北宸的电话,转手打给裴九胤。
正巧裴九胤正在开国际视频会议,看到童漓打电话过来,他连想都没想,立即中断会议,跑出去接电话。
站在一旁的乔秘书心领神会,自然而然地接替裴九胤的工作,向那边汇报一些无关痛痒的数据。
走出室外的裴九胤,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整个人晕呼呼,嘴角不停的向上扬,他这可总算是熬出头了,小美人醒来后,终于主动打电话过来问候。
他清了清嗓子,用他低沉的嗓音问候对方:“童童,醒了。”
童漓:“嗯。”
“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一切都很好。”
滴
“你这是在外面”裴九胤听到汽车的鸣笛声,心下又开始不满起来,这刚醒又要跑哪里去就不能安分一天,在家乖乖等他回去
童漓也不瞒他大方承认:“有点事,去公司一趟。”
裴九胤:“”
可真是忙得很,这是顺手给他打一个电话吗哼哼,瞬间又不高兴了。
“那你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我想带你去吃个饭。”
童漓看了眼时间,思忖一下:“行。”
两人又磨叽几句,童漓没什么可说的,便干脆利落的把电话挂了。
完了她又给易简舟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公司一趟,有点事情找他。
易简舟接到童漓电话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位小主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不见人影,更别提打他打电话了,这天要下红雨了
不过,人出现刚好,可以问问她可以正常接单了没有。
现在童漓的名声在上流圈子都暗自传开了,大把多的订单砸过来,除去那些存有害人之心的小人,还是有很多可以接的。
这不一到公司,他就迫不及待的向上办公室里奔去,没成想里面有客人在。
易简舟道了一声抱歉笑笑退出来,像只小鹌鹑一样安分的在大厅里等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