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动着她的手臂,关节活动自如,身上虽然没有温度,但肌肉却没有僵硬,肤色偏白,但也属于正常的肤白,而不是死人的苍白,白嫩的脸蛋下还透着丝丝的红润。
这可不是一个死人该有的气色。
他用手扒开眼睛看了看,瞳孔正常没有扩散。
那就奇了怪了,她身上表现出来的种种都是正常人所有,但确实又是没了脉搏没了心跳。
景北宸好似碰到什么好玩的事,勾唇一下:“有意思。”
他把人捞回游艇,立即给她找来医生。
医生经过初步检查,他也解释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病人的各个脏器都停止工作,却没有衰竭,她身体的肌肉群也处于正常的状态,整个人就像按下暂停键一样。
说的直白一点这是个机器人的设定。
景北宸嘴角挂着一丝阴恻恻笑意,轻飘飘的眼神掠过那名医生,然后不紧不慢的道:“出去,今天的事谁也不准透露出一个字。”
医生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声道:“是是是。”
他哪敢说。
医生走后,他又招来保镖,让他去警告外面的那些人,谁要敢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那就让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还要祸及家人。
待所有人都走后,景北宸来到床前两眼凝视看着床上的美人,伸出手挑起她一束发丝缠绕在手中,心中忍不住感叹:“小漓儿,我又救了你一次,连老天爷都在帮我,所以”
下一秒,景北宸捂着鼻子啊的惨叫一声。
床上的人突然坐起身,抬手就给他一拳,这一拳不偏不倚刚好打到景北宸鼻梁上。
景北宸紧捂着鼻子,他的痛感比别人迟钝,感觉不是很痛,但一松手鲜血就哗啦啦的往下流,也不知道自己的鼻梁有没有被打断。
童漓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全身竖起戒备,眸色严冷的盯着他:“你是谁想干什么”
景北宸整个呆愣住了,第一反应就是反问道:“什么”
他脑子反应的特别快,仅在几秒的时间,脑袋已经转了几百圈。
之前一个对他不冷不淡,时而讨厌的女人,此刻的眼神没有厌烦没有淡漠,只有浓浓的防备,看他就像看个陌生人一样。
明明他们认识很长时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面前这个女人应该是失忆了。
之前他还愁着怎么让童漓对他的形象改观,没想到老天爷这么照顾他。
反应过来景北宸立即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伪装的特可怜:“小漓儿你不记得我了吗”
童漓看着眼前这男人,眉头一皱,感觉他说这句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景北宸捂着鼻子靠近些,鼻子上的血顺着手臂蔓延出一条血色脉络,滴答滴答滴落到地面,他现在已经顾不得疼痛,着急的跟她解释:“童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童漓眼底闪过一丝迷惑:“你认识我”
景北宸心里乐的不行,但表面却委屈至极,眼神亦变得紧张:“小漓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是北宸,景北宸,你”
他的目光移转到她手指,灵机一动改口道:“我是你未婚夫,我们刚订婚没多久,不信你看你手上的戒指,你手上的戒指还是我亲自给你戴上去的。”
这男人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童漓抬起手看着无名指那一枚戒指,眉头皱的更深,看了眼焦急又温情脉脉的景北宸。
“未婚夫”
“不可能。”疑问刚生成又被她立即否定。
她怎么可能会碰男人。
她来这对,她来这是杀狐妖的,她为什么这在
景北宸想再过去一些,但又怕童漓会揍他:“小漓儿,没什么不可能,你手上戴着的就是证据。”
“你这次出去究竟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会忘记我们之间的事。”jujiáy
童漓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思考着他话里的真实性,她跟这个男人真有什么关系吗可刚想往深处想,脑袋就像要炸开一样,好疼,好疼。
她轻轻按压太阳穴,她好像真的忘记什么事情。
景北宸瞬间变的紧张,他不是紧张童漓疼不疼,而是紧张她会想起什么,连忙安抚她:“小漓儿你别急,想不起来我们就不要想,我让医生过来再帮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你别动,我去找医生过来。”
童漓被景北宸带到一座小岛上,美名其曰养病。实则为控制她与外界的接触,起码在他还没有想到完美的办法时,她不能出去。
这是他一年前买的小岛,里面的别墅也刚建好,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童漓站在别墅的顶楼上,一脸惆怅的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咸湿的海风反复的打在身上,让人很不舒服,她不喜欢待在。
景北宸跟她所说的话,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她的元阴确实没有了,那就说明她身边是有个男人。
有可能这个男人说的话是真的不一定。
可是她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会有抵触的情绪
她总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景北宸手上端着一盘水果,半个身子倚靠在门框上,深邃的眼眸下隐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童漓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虽然他已经事无巨细的将裴九胤与她相处时的事情告诉她,只不过他把里面的男人换成他而已。
毕竟就算失忆人都有一种潜意识的习惯,与其到时候让她察觉出破绽,倒不如把事情跟她说,或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童漓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景北宸立即将真正的情绪收敛,换一副含情笑容:“小漓儿在看什么”
童漓看到是他,眸色不知为何暗淡些许:“没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海岛。”
景北宸嘴角的笑意一滞:“在这里不好吗”
“我是说你的伤还没养好”
“我的伤无大碍。”童漓立即出声打断他的话,她现在就想出去。
在这里什么都是景北宸说了算,他所说的话她也无法求证,如果真如他所说她是他的未婚妻,那外面必定会留下两人的痕迹,想要查证这人的话再容易不过。
景北宸可正因为是这样他才不愿回去,这一回去不就什么都露馅了。
但他可不能这样说,说了以童漓的聪明肯定会怀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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