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胤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被劈的头昏目眩,眼前一阵恍惚。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对面说什么他听得不太清楚,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一直回旋着一个问题:他的产业为何全都在童漓的名下
为何他一点记忆都没有,就像这两张欠条一样。
童漓那个他看一眼就喜欢上的女人,只是短短十几天就让他为之疯狂的女人。
他看着那几张欠条,还有耳边的声音,无一不在告诉他,他跟她的关系绝对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现在要怎么做,该怎么办,他的脑子像被人压了一块石头,思绪混乱不堪,无法理清,无法判别该先做什么事。
“冷静,冷静”
裴九胤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现在应该应该:“萧山,萧山。”
裴九胤按一下戒指的按钮,大声呼叫。
若说他自身的事情谁最清楚,当属一直保护他的暗卫。
十几秒过后,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魁梧男人出现在裴九胤面前。
“主子。”来人恭敬喊了一声。
裴九胤板直的坐在桌前,眸色沉冷的看着前面的人。
他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内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萧山。”
“主子”萧山背脊一阵发凉,虽然是平平的两个字,但主子的声音冷的让他每个毛孔都在颤抖。
他听得出主子压抑着巨大的怒气,虽然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裴九胤把那几张欠条摆在桌面上,指节轻轻的扣动几下:“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萧山低垂的脑袋微微上抬,他离桌子有一段的距离,但上面纸上的字他看得一清二楚。
上面的内容令他瞳孔震了震,脸色微微一变,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他们将这个房子有关童漓的东西都清完了,唯独主子的保险箱无法触碰,以至于落下如此重要的证据。
现在要怎么办他也不清楚,只能低着头,不言不语。
裴九胤冷笑:“怎么,现在我用不了你,是吗”
萧山拳头微微握紧,还是一声不吭,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裴九胤人身安全,听他的调令,但他们真正主人是手握玄珠印的裴老爷子。
只要裴九胤没有拿到玄朱印,他就不可能将这群人真正归属自己所用,所以就算裴九胤坐上这个位置,不拿到真正的实权,一样是被人拿捏在手。
裴九胤看他这反应似乎猜到一些。
他站起身来到萧山面前,身上散发着冷森骇人的气势,慢慢围着他转了一圈,道出自己的猜测:“是我爷爷给你们下的命令”
萧山依旧紧抿住嘴巴,任裴九胤怎么询问都一声不吭,可谓十足的忠心。
裴九胤站停到在他身前,又慢慢退了一步,抬起脚,一脚把人踹飞。
他这一脚力气可不小,用了十足的力气,或许是气他们的欺骗,或许是气自己的实力不够强,以至于被人耍的团团转。
萧山捂着被踢痛的肩膀,他感觉骨头已经被踢碎,但主子要打他,他不会吭一声,而且还会马上爬起来跪在他面前,想打可以继续打。
裴九胤满脸的戾气,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你们可真是好的很。”
“滚,都给我滚。”
他算是看明白了,没有权利,他什么也不是。
萧山出了书房之后,便立即将这件事汇报给老爷子身边的人。
裴九胤微微仰起头闭着眼睛,他在克制自己,压下心中的冲动,他多想去找童漓,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他们曾经在一起过,但现在她为什么成了景北宸的未婚妻,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得而知。
所以现在他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再去把她带回来。
她是他的。
真好
裴九胤一大早就去公司,第1件事就是把乔秘书拎到面前。
乔秘书胆战心惊的站在办公桌面前,他不知道大boss怎么了,一大早来公司连凳子都没坐热,就被人叫进办公室。
来就来吧,他也不说什么,但进来后上面的人就这么看着他,看就看吧,他的眼睛还带着一股严厉的杀伐气息,像是要把他活剥似的。
他害怕啊。
要杀要剐来个痛快,这么折磨人干什么。
“乔秘书。”裴九胤不咸不淡的喊了一声。
“诶。”乔秘书差点吓得飙起出眼泪,刚才不说话,还能承受得住,这大boss喊他的名字,突然有一种要上断头台的感觉。
“你进公司也有几年了。”
“是,是的,有五年了。”这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五年就过去了。
“嗯,这5年我对你不薄。”
“嗯嗯,是,是,boss对我最好。”呜呜呜,他怎么有种错觉boss是打算让他卷铺盖走人。
裴九胤突然冷笑一声,从抽屉抽出他前几天,交上来的资产报告。
他指着归属人那一项:“这里为什么没有名字。”
乔秘书呵呵一笑,上次好像解释的是:“是员工大意了没”
裴九胤拿起文件,啪的一声,将这些文件全都甩在他脸上。
乔秘书吓得闭上眼睛,感觉到脸上有一种被利刃割开的疼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腔,不用想,他的脸肯定是被纸张划破了。
但他现在不敢看,因为大boss其实就像一个发了狂的魔兽,正正张牙舞爪的对他伸出利爪,勾他索命。
“我再问你一次,这里为什么没有名字。”
乔秘书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抖个不停,他不蠢货,boss把资料拿过来问他还发这么大脾气,肯定是发现其中的秘密。
他之前就说过,这种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jujiáy
看吧看吧,现在大火已烧身。
滴答脸上的一颗小血珠滴落在雪白的纸面上,他的世界也被染红了血色。
他心里不停的苦笑,这都是什么事,他上有老下有小,个个来把他按圆搓扁,不是威胁就是打他。
好苦命的打工人。
他在心中权衡其中的利弊,这不说吧,大boss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说吧,老爷子也要弄死他。
“”
这两爷孙个个都想要他的命。
算了说吧说吧,死就死了,迟早都要死,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