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方打听。
季晟验证了小青年说的话,程公子确实很有实力,私底下开的交易市场,也在古玩、玉石圈内赫赫有名,有点像老张开的私人拍卖会性质。
现代社会那边,私下交易古董,只要不是以盈利为目的,且交易的不是国家禁止经营的文物,一般不构成犯罪。
但是,如今这年头私底下买卖古董是犯法的。
所以哪怕程公子能量惊人,做事也十分的小心,一般没有熟人介绍,根本进不去私下交易地方。
幸好季晟在槐荫山房买了几十万的东西,店主主动帮着联系了一下,在得到确切的答复后,他告诉季晟今晚晚上十点在酒店门口等,会有人来接他们过去的。
季晟听得哑然无语,心说搞得跟开黑赌场似的。
不过他确实对程公子的私人交易市场感兴趣,夜里九点四十五,他就和支有才、祝植绒三个人侯在了酒店门口。
十点准时,一辆奔驰126停在了三人跟前的路边。
一个戴着墨镜、戴着鸭舌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青年男子探出车窗,“是季先生吗”
季晟一看对方开这么好的车子,警备心立刻放下了,很简单一个道理,如今开得起奔驰s级车子的人可不单单有钱就行,还要有点关系才能弄到,他上前道:“我是,这两位是我同伴。”
“嗯。”青年没说什么,从副驾驶座翻了三个黑色头套递过来,“不好意思,委屈你们把头套戴上,到目的地之前不要拿下来,见谅。”
季晟之前就听槐荫山房的店主说过这件事,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伸手接过的同时道:“好。”
他给祝植绒和支有才一个人一个头套,然后先开车门进去,坐下后才把头套戴了上去。
祝植绒和支有才也是如此。
车子缓缓发动了。
一路上青年没说过话。
也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圈,大概四十多分钟后,车子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完全停了下来。
“可以把头套摘了,下车吧。”
青年淡淡说了句。
季晟等人这才把头套摘了,他一边下车一边朝着前方看。
这里是一处农村四合院,也不知道在哪,地方还挺大的,看样子有点像四进院,门口还有几个身材壮硕的青年蹲在那边抽烟。
青年对着门口喊道:“磊哥,人我带来了。”
“好咧,你继续去接人吧,我先领他们进去。”
其中一个一米九几板寸头站起身回了一句,然后他扔下烟头站起身,对着季晟三人招招手,“来,跟我进去。”
“嗳。”
季晟带着祝植绒和支有才往里边走。
结果刚一跨进院子里,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磊哥,这是我介绍来的人,我带他们去见程先生吧。”
是小青年。
被唤作磊哥的男子嗯了一声,“行吧。”
然后他就转身出去了。
小青年眼神闪烁地看着季晟,嘴里却态度很好道:“季先生,你把你基本信息和我说一下,我待会要跟程公子说的。”
这里是一进院,地方相对而言比较小,三四个屋子门口都有人守着,不适还有人拿着小推车从屋子里面推出一块块石头朝着二进院去,季晟一边观察一边说道:“哦,我全名叫季晟,魔都那边来的。”
祝植绒和支有才也差不多道。
小青年有数了,他带着季晟等人朝二进院走,也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江建新,你们第一次来这边,回头见过程公子后,我带你们在这里熟悉熟悉。”
“好的,麻烦你了。”
季晟回了小青年一句。
来到第二进院,他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和第一进院的冷清不一样,第二进院这边人声鼎沸,几个屋子屋里屋外都是人,不时还能听到切割机、磨砂机的声音,然后不时有欢呼声,也有屋子传来遗憾叹息。
季晟看的分明,屋子里都在解石。
江建新介绍道:“这里是赌石区,如果你们想要赌石的话,找程公子的人说一声,他们会带你们去第一进院挑翡翠原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会有人帮你把翡翠原石拿到第二进院来解开,如果开出好的料子,你们可以选择当场交易,如果不想卖,也可以自己带回去,反正程公子的人会护送,不用担心安全。”
季晟恍然大悟,他说怪不得刚才看见第一进院那边有人用小推车腿原石来第二进院。
江建新还在介绍着,“第三进院时古玩自由交易区,你们如果带古玩进来也可以去卖,不过成交的时候程公子要收百分之三的手续费,至于第四进院,那边是拍卖区,每周周日凌晨两点会开一场,一般人进不去,要展示足够财力,里面都是大老板。”
支有才笑道:“那我老板肯定够资格进去。”
“第一天来你再有钱都不太可能被邀请进去。”江建新瞥了支有才一眼。
季晟明白江建新这句话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程公子的每周私人拍卖会只接待熟客,这种事情很正常,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话,谁知道你是不是有关部门的
他也没有在意能不能参加拍卖会,反正今晚过来的目的是为了翡翠。
来到一个小间门口。
江建新恭敬地敲了敲门,声音很巴结道:“程先生,我带人来见您。”
“进来吧。”
里面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嗓音。
江建新推门进去。
季晟这才看见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穿高档西装男子正在跟两个中年男子说着什么。
“一定要招待好。”青年男子说着转过身来随意瞥了一眼江建新和季晟等人,“小江,我这还有点事,你带他们四处转转。”
江建新张嘴解释道:“程先生,这位季”
话没说完,程公子就眉头一蹙,“我说了,我在忙,我见过人了,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
江建新不敢再说什么,唯唯诺诺道:“好。”
然后他就带着季晟出去,又轻轻把门带上了。
一来到外面,支有才眨眼道:“江先生,程公子好像不怎么待见你”
“咳。”江建新咳嗽了一嗓子,自吹自擂道:“不是程公子不待见我,是你们来头小,要你们来头大的话,程公子再忙也得放下手上的事情亲自招待,嗨,我跟你们说这些干嘛,行了,我带你们看看。”
季晟心中暗暗好笑,心说你压根没把我们介绍给程公子,他怎么知道我们来头大来头小分明就像支有才说的那样,程公子不待见你呢,还把锅甩到我们头上
他懒得拆穿江建新牛皮,“不用带我们看,就这边看看他们赌石。”
江建新心中一喜,他本来还想给季晟好好推荐一下,然后让季晟沉迷进赌石当中下水,现在倒好,季晟居然主动要看赌石,他别提多高兴了,想着今天坑不死季晟。
“行,咱们看赌石。”
江建新领着季晟三人来到靠近院子门那栋大屋子。
这里聚集了三四十个人,他们紧张万分地看着屋子里正在切割的一块巨大翡翠原石,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这些人居然没谁吭声。
屋子里除了切割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个三十多岁披着貂皮披肩的妇女更加紧张,她额头细汗都密布了,一看就是这块原石的买主。
江建新压低声音道:“季先生,要我给你介绍介绍赌石吗”
季晟微笑着说道:“不用,我稍微了解一些,只是不会看原石如何。”说着,他看向旁边,“祝老师,你会看翡翠原石吗”
祝植绒苦笑道:“这个我真不会。”
支有才看着别人赌石有些兴奋,“我稍微懂些,我爷爷活着的时候教过我,不过也只懂理论。”
季晟被支有才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立刻吓唬他道:“你要是敢赌,我回去让柳哥打断你的腿”
“呃”支有才讪讪笑了下,“不赌,我肯定不会再赌的,为了娶老婆也不能赌啊。”
季晟还真怕他旧病复发,赌石这玩意赌起来可比打牌打麻将可怕多了,要是支有才陷进去,他可不知道怎么跟支老爷子交代。
这边正聊着呢。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出绿了涨了”
众人急忙都朝着屋里看去,然后喧哗声一片。
“真出绿了”
“哎哟,看种水好像很不错哎”
“看样子有点像冰种。”
季晟也不例外,他看见这块被一刀切出来的毛料在裂纹下方三四公分厚度那里,有绿意出现了,并且逐渐向里延伸,虽然有些白丝雾状的晶体,但是在石头的中心部位,有小脸盆大小的地方,全部都是绿色的,这么大面积的绿色,季晟这个不懂行的人都知道赌涨了。
人群中立刻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喊道:“小杨,还解吗不解的话我出三千块买。”
多多少
三千块
买切出来有可能是冰种带飘绿的翡翠料子
季晟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要是这样的料子放在现代社会,哪怕就现在这样,都值几十万,如果继续开出好料子,翻个二十倍价格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这么大块呢
他都安耐不住想开口买了,不过季晟还是忍住了,他过来不是为了赌石,而是为了收购翡翠,没必要买眼前这块算是半赌的料子。
幸好杨女士婉拒道:“我要继续解。”
那中年男子还不死心,“完全解出来可不好说了啊,你这块毛料才买了两千来块,三千卖给我已经赚了一千,没必要继续赌了。”
“我要继续开。”杨女士坚定说道。
中年男子无奈,只好继续等着。
季晟也想看看这块毛料到底能开出多少的料子。
因为切出绿,接下来解石师傅不再切了,转而开始擦起来。
“绿有点像阳绿飘花”
解石师傅都有点激动。
擦毛料还是很费时间的,正因为如此,旁边几个屋子的人听到这边出绿了,全都围了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看着。
终于,这块毛料完全解开,里面掏出来好几个小块和一块挺大的翡翠。
“哟,真是冰种,而且还是阳绿飘花的冰种,水头很足,东西还算可以,幸好是阳绿飘花,不然就不值钱了。”解石师傅赞叹了一句。
如今冰种翡翠在国内还不太流行,好多人根本看不上,冰种翡翠价格开始攀升是在九十年代中后期的时候,不只是冰种翡翠,准确说在九四年之前,国内翡翠都没有大规模流行,所以价格非常低廉。
不过杨女士还是很开心,开出了这么多玉肉。
解石师傅帮忙称了一下,大概有十八斤样子。
“十斤收下”
卧槽
你疯了吧
一斤冰种阳绿飘花只出三百
季晟整个人傻了,他知道现在翡翠便宜,可没想到这么便宜
就在他愣神一小会儿,又有人开价了。
“小杨,,我出五千,你看怎么样”
“五千五,我出五千五。”
现场场面倒是挺疯狂的,但是价格一点都不疯狂,至少对于季晟来说,这些人出价就跟闹着玩似的。
“六千不能再高了”最先开始让杨女士别切了的中年男子开价。
这个价格一出来,其他人都不加价了,很显然,六千买十八斤冰种阳绿飘花他们觉得不值。
杨女士似乎也很满意这个价格,张嘴都要答应了,“六千,可”
“一万”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斩钉截铁地声音
所有人“刷”地一下循声望去,想看看是哪个大冤种这么败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